沈知意的心情还没来得及被喜悦填满,她的目光就被前方的景象所吸引。在那里,一位身着白衣、风度翩翩的男子正傲然站立,手中紧握着传说中的天罡剑,他的眉宇间透露出一股不屈的英气。那不是别人,正是她的二师兄沈淮阳。
“二哥!”沈知意的声音清脆而响亮,其中带着无法掩饰的喜悦。
沈淮阳以微笑回应,他的目光柔和而充满深情地落在小师妹身上。突然,他的眼神变得紧张,大喊着提醒:“小心!”这一声呼喊中,充满了对小师妹的深切关怀和保护之意。
沈知意急于靠近,却被突如其来的树藤缠绕,无情地将其拖离眼前。身影逐渐隐没在树林深处,留下沈淮阳无力的张望,眼神中流露出无尽的焦急与无助。
沈淮阳本就被树藤牢牢困住,无法挪动半步。见沈知意被迫带走,他的眼中燃起怒火,想要倚仗手中的天罡剑将那些树藤统统斩断。而张全盖一行人和暗卫们则小心翼翼地环顾四周,忧心忡忡地抽出兵器,担忧着沈知意的安危,生怕她遭遇不测。
药无师则走向众人,面色凝重地说道:“别使用蛮力,没有用。”说罢,他取出匕首,毅然割破自己的掌心,让鲜血滴落在树根之间。顷刻之间,神奇的一幕发生了——树藤纷纷回归原位,恍若一切从未发生过,恢复了平静与安宁。
当众人终于在树丛中找到沈知意时,她躺在一颗古老的大树下。身上残留着被粗糙树藤勒过的痕迹,还有些许擦伤,仿佛是大自然无声地向她述说了一段曲折的遭遇。
药无师从怀中取出一只精巧的鼻烟壶,轻轻端置在沈知意的鼻息处。片刻间,一股清新而芳香的气息渐渐扩散开来,唤醒了她沉睡的意识。她紧紧地抓住着沈淮阳的手,心头涌动着不安的情绪。
沈淮阳静静地坐在沈知意的身旁,他的手掌轻轻地拍打着她的肩膀,用一种几乎可以治愈一切的温柔安抚着她那受伤的心灵。他的声音清澈而平静,就像山间流淌的溪水一样:“没事了。你现在安全了,二哥在这里,不用害怕。”
沈知意这才从惊魂未定中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已经脱离了危险。她转头看向沈淮阳,眼中带着一丝惊讶和感激:“二哥,你怎么来了?”
沈淮阳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悦,他的声音中带着责备:“出了这么大的事,你也不知道跟家里说一声。如果不是谢大公子及时传信,我和师父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对沈知意的关心和对家人的责任感,同时也流露出对沈知意未能及时通知家人的不满。
”
沈知意想为自己辩白,这件事怎么说都是药王谷的自家事,昆仑山怎么好插手呢?再被随意扣上个帽子,那就怎么也说不清了。
沈淮阳看着这个从小被自己呵护长大的沈知意,他知道她这么做也是出于对师门名声的考虑,于是语气又柔和了下来:“他既然对你有意,而你又认可他,那他就算是我们自家人了,我作为二哥,为什么不能为你主持公道呢?”他轻柔地抚摸着沈知意的秀发,继续补充道:“放心吧,大哥已经出关了,即使我不在,也没关系。”
听闻此言,沈知意终于松了口气,顺从地点了点头。她环顾四周,忽然发觉:“余秋雨呢?”
这时,众人这才惊觉,原来在混乱中,余秋雨已经趁机逃走了。
“居然让她逃走了!他娘的!”张全盖怒气冲冲,一拳重击地面,愤怒爆发。那一刻,怒火如燎原之势蔓延开来,仿佛整个地面都为之颤动。
余秋雨气喘吁吁地奔向余老头。她的脸上带着焦急而无助的神情,仿佛是一只受伤的小鸟,渴望得到庇护。余老头看着眼前这个穿着破烂,狼狈不堪的女儿,瞬间心疼的红了眼。
“父亲!”余秋雨声音带着哭腔,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我好好的女儿怎么成这样了?他们竟然敢虐待你!”余老头满是心疼地看着女儿,手心微微颤抖,想抚摸却又迟疑。
“父亲,您一定要为女儿做主啊!”余秋雨声音中带着愤恨和委屈,“沈知意那贱人,现在仗着为皇帝诊病,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而且她不知道使了什么法术,让宫里的贵人都想着他,都听她的。她就是心思歹毒,明明朝中纷争不断,还让女儿卷进去,在那皇宫里受折磨。”她的话语中流露出对沈知意的愤恨,以及对父亲的依赖与期冀。
余老头回忆起曾经的经历,如同晨曦温柔轻抚着褪去的往事。沈淮阳曾写信告知警示,明言上京城波云诡谲,为了自身和药王谷的安危,切勿涉险。然而当初他只视之为沈知意的小心机,以为是她怕自家女儿抢了风头,故让沈淮阳铺陈字句,以震慑之。不料,那函中所述尽属真实。此时此刻,余老头悔不当初,愧疚填胸,却又无法逆转,唯有将心头怨恨全数倾注于昆仑山。
一个个的深沉算计、玩弄心机的伎俩,竟使他上了当,导致女儿蒙冤宫廷,深受煎熬。他眼中映出昆仑山的阴谋,看似平静如水,实则暗流涌动,似是为沈知意报仇,牵扯到自己无辜的女儿。
余秋雨看着父亲沉思的神色,心中微微一笑。她知道父亲眼中所藏的那份深思,必定是为了对付沈知意这群人而在暗自策谋。母亲离世之早,父亲对她格外关照,事事顺从,如今自己受了委屈,父亲怎么忍得了。
‘等着吧,沈知意,早晚你会匍匐在我的脚下,将属于我的荣光全部还给我。’余秋雨心中轻语,眸光中闪烁着坚定与决绝。
“父亲,前些年炼制的毒物还剩多少?现在药无师来助阵,那些人在谷外的困境也挡不住他们太久。” 余秋雨轻声询问,语气中透露出担忧与焦虑。
余老头闻言,一时惊讶,随即迅速转念:当年沈无言为了沈知意那个臭丫头,支持自己成为了谷主。现如今,或许沈知意也会为了救舒川而支持药无师登上药王谷的谷主之位。这样的局面,无法接受,他必须尽快想出对策,他辛辛苦苦得来的位置,绝不能拱手让人。
“乖女儿,你受苦了,赶紧去上药。这里交给为父,定不能让他们得逞。”余老头用深情的语气对余秋雨说道。这句话充满了父亲的责任与担当,如同温暖的羽毛轻轻覆盖在女儿心头,让她感受到来自父亲的坚强支撑。
“知道了,父亲。”余秋雨轻声回答,她的心中涌动着感激和心安。情不自禁地拉起父亲的手,凝视着他的眼睛,满含真诚地询问:“舒川哥哥怎么样了?他还好吗?”
余老头躲闪着余秋雨的目光,吞吞吐吐的说:“他没事儿,就是,就是被我关起来了。你先照顾好自己吧。”
这番话语中隐藏着某种不同寻常的深意,余秋雨心头一动,隐约察觉到其中蕴含的秘密。尽管心中疑惑万千,但余秋雨知道,此刻不是追问的时候。她只能乖巧地点头应下,等待合适的时机再去探求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