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的几天,金珠子刻意回避着肖恒。每一个与肖恒有关的念头,都会让那个混乱而又羞耻的夜晚如噩梦般在她脑海中重现,满心满肺都是无法言说的痛苦。她仿佛失去了面对生活的勇气,不敢回家,那个曾经充满温馨回忆的地方如今却像是藏着一只随时会吞噬她的怪兽。她也没有去上班,只想逃离,逃离这一切让她感到难堪和痛苦的源头。
而肖恒呢,发了疯似的到处在寻找她。他不断地给她发微信,一条又一条满含关切与焦急的信息如石沉大海,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他又不停地拨打电话,可电话一直未能拨通。他尝试了所有能想到的联系方式,却依旧杳无音讯。
他跑去她的公司寻找,得到的却是同事告知她请了很长时间的年假。那一瞬间,肖恒感觉自己像是陷入了黑暗的深渊,周围的一切都在将他往绝望里拉扯。他找不到她了。
肖恒原本想让父亲帮忙寻找,可思来想去,又担心如果金珠子知道了,一定会更加怨恨自己。他陷入了深深的无助之中,仿佛置身于茫茫大海,周围没有任何可以依靠的东西,而金珠子就是那唯一能让他活下去的灯塔,如今灯塔却消失在了无尽的黑暗里,他找不到任何方向,也别无他法。
肖恒在家中苦苦等待了半个月,每一天他都在煎熬中度过,满心期待着她能突然出现在门口。然而,时间一天天过去,金珠子却依然如人间蒸发般没有现身。每一个寂静的夜晚,肖恒都独自坐在黑暗中,回忆着与金珠子的点点滴滴,从最初的美好到如今的破碎,他终于意识到,她是如此的决绝,这份决绝就像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横亘在他们之间。
在无尽的痛苦与挣扎后,肖恒决定离开。他来到学校找金喜,眼中满是疲惫与哀伤。他用金喜的手机给金珠子打了电话,每一声等待音都像是在叩响希望之门。
过了一会儿,电话那头接通了,肖恒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一些:“姐姐,是我。先别挂电话,求你听我把话说完。发生那样的事情,是我越界了,我知道你一直把我当成弟弟,所以面对我这样突然的情感转变,你肯定难以接受。可我不后悔,我对你的喜欢早已深入骨髓,我控制不了自己的内心。”
肖恒眼中泛起了泪花,声音有些哽咽:“姐姐,你回来吧,该离开的人是我。我决定出国了,手续在办理中。姐姐,在我起飞前,我们能不能见最后一面?就当是给我送行。我……我只是想好好跟你道个别,以后……也许以后都没有机会再见了。”肖恒强忍着不让泪水落下,等待着金珠子的回答。
电话那头陷入了长久的沉默。金珠子的手微微颤抖,嘴唇轻抿。她的内心像是被无数根针扎着,疼痛难忍。
她的脑海中不断闪过和肖恒一起的画面,那些曾经被她当作亲情珍视的回忆,如今却变得复杂而苦涩。但是这一年多朝夕相处的感情,不是说割舍就能割舍的。
犹豫再三,金珠子轻轻吸了一口气,声音有些沙哑地说道:“好,今晚我们回家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