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少干,长远发展。”
“呋呋呋呋呋积习难改。”
“这我可以理解。”
维尔高半鞠躬,偷偷抬眼,正好对上茵弗玛利笑眯眯的目光。心里一惊,连忙低头,他知道这位医生不太喜欢他们这些少主的手下,尤其是托雷波尔他们。
巨大的财富,无比的可能,好像他一个人就能带给他们,他也确实带给他们了。堂吉诃德家族据点的港口,还停着北海霸主杰尔玛的蜗牛。
他咽了口口水,手心渗出一点冷汗。
“下去吧,维尔高,记得通知维拉今天客人要和我们一起参加晚宴。准备一套正装。”
“是,少主。”
“哦,还有,下次换一个牌子的糖果买,多买点菠萝味的。”
“是...”
厚重的大门被关上,茵弗眯着眼睛观察了一下,又看看墙上的大洞。
“他为什么不从那里直接走?”
“他敢吗?”
“那有什么不敢,我走给您看。”
说完他就跳下去哒哒哒地从他打飞多弗朗明哥的洞里跑过去,忽视隔壁正准备修墙的琵卡,打开另一侧的门跟正好抵达的维尔高打了声招呼,然后又哒哒哒地跑回来,这次和琵卡挥了挥手。
“您看,快多了。”
“呋呋呋。”
“不想笑可以不笑的,先生。”
茵弗又窝到了沙发上,抽出自己的枪开始保养。想要这把枪跟着自己久一点,一定要好好保护的。
“我把波比开过来是要干嘛您明白,所以不要再问了,您这样会让我觉得我没有给足您安全感。”
“呋呋呋呋呋,名字起好了?”
“差不多吧,我偷来的。”
多弗朗明哥放下手中的流程图,侧身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对面沙发上的人头都没抬,细长的手指熟练地摆弄那些小小的零件。
漂亮的手枪。
他把杰尔玛的袒护明晃晃地在今天展示出来,放在那些前来赴宴的各方势力的眼前。他要一同赴宴,那个报纸上清除了百年淤毒的大圣人穿着洁白的衣服,要来和他们这群黑暗里徘徊恶徒在鲜血里打滚。
平民有平民的游戏,恶人有恶人的,他觉得茵弗玛利哪种都能玩得来。
这种默许与偏向让他兴奋。
弗雷凡斯挖出来的40%财富够多弗朗明哥大手笔地运作很久,绰绰有余。今夜之后,他的手就可以伸得更远。茵弗玛利说的对,是个人就需要医生,那些手里握着权利与利益的人更是珍惜他们的小命。
从地下走到地上并不是不可能,因为挂着【茵弗玛利】这个标志。
海军,海贼,地下势力,平民,贵族,他不怀疑茵弗玛利早晚有一天会在世界政府上也拉一根绳子栓到这个标志上。
因为他'中立',那群老头会又爱又恨地吞咽他所带来的利益,一边在无形中被他啃食。
而他真的有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吗?
茵弗当然不知道这些,也不知道多弗朗明哥眼里自己的形象到底是个什么样。如果他知道了,可能会觉得莫名其妙吧。
他让这只火烈鸟做这些事,纯粹是因为他翻了翻那些文件,决定他不喜欢。
他不喜欢越来越多的人变成没有名字的史黛拉,变成找不到名字的巴/雷特。
龙的自勇军,鲜血与战斗换来解放;那些泥泞的,灰暗的也可以换来点什么。
他做不到,但是他觉得多弗朗明哥可以。
他不介意给这个骨头里流淌着漆黑骨髓的家伙一个选择,看看能否收获某种答案。
当然,顺便能在黑市包下大量的恶魔果实这一点也挺好,省下很多钱和精力呢。
他是真的没想那么多,把波比开过来只是为了、没错,他想邀请这只火烈鸟去他新的宝贝蜗牛上坐一坐,他真的只是来炫耀的。
今天会有很多势力来这里,他愿意让多弗朗明哥知道这些人中只有他可以坐一坐他的大蜗牛。感谢他选择茵弗玛利。
至于晚宴...没参加过这种的,感觉很帅,他还没正经穿过西装呢。去伽治的葬礼都没换。
“你很适合白西装,医生。”
“谢谢您,您也很合适酒红西装,维拉小姐的手艺很好。”
哇...好...好拘束...好看是好看的啦。
“嗯...”
“呋呋呋怎么了,哪里不满意吗?”
“下次要不穿裙子好了。”
“呋?”
“有点拘束,而且我有点好奇。”
“呋呋呋...习惯就好了。”
成功的夜晚,无与伦比地。
多弗朗明哥在人群如有实质的目光中被茵弗玛利拉到一旁咬耳朵。
“所以你真的就是来炫耀的?”
“当然了,所以赶快!处理完这边,赶紧跟我走上去,抬头挺胸!我都算好时间了。”
“呋呋呋呋呋!”
多弗朗明哥跟着茵弗玛利走上'波比',至于下面的人怎么想他就不管了。他多弗朗明哥成为贵客了吗?握住科技的优势了吗?怎么不可以呢?在茵弗玛利面前,除了那几条红线,奴隶,战争,孩子,人体实验,好像什么都可以。
对于□□来说,很苛刻。
多弗朗明哥应该讨厌,他不讨厌。
因为比起实际上限制更多的地下世界,除了那些,好像'什么'都可以。
'【茵弗玛利】的一切。'
“哦波比我亲爱的~您今天听起来也强大又美好,您是最好听的大蜗牛。”
茵弗松快地把西装外套往椅子上一丢,杰尔玛的蜗牛很好,听指令,不需要多少人操作。加上沃尔夫帮他改良了之后,他以后完全可以带着几个人就在海上乱跑,爬红土大陆什么的一定要体验一下的。
“好了我来了,然后呢。”
“我还没想好,您随便坐吧,体会一下这种感动。”
茵弗随便给他倒了杯水,又给自己倒了杯,叹口气在沙发另一侧坐下。
喝了一口他就放下了,握着杯子靠在沙发上仰着。即使没人说话,他的客厅里也不安静。钟表滴答滴答地走着,外面有海的声音。
哦,还有多弗朗明哥,他问:“西装真的很拘束吗?”
“不、手艺很好,是合身的。”茵弗闭着眼答道。
好恶心,好反胃。
是的,那些人叫他奇迹游医,但是不是因为这个,也许龙是对的。让他感到不适的已经不再是,或者不完全是对他医术的夸赞了。
果然术业有专攻,就像他必须有些事情要拜托沃尔夫,拜托杰尔玛,他真的只是个医生。
压下血管里翻涌的不适,茵弗意识到有一阵没听到多弗朗明哥的“呋呋呋”了。
睁开眼,他向左侧看去,意外发现对方脸上没了笑。多弗朗明哥很高,即使他习惯性地有些佝偻,现在他的皮鞋横在膝盖上,一只手肘撑着腿,托着脸颊认真地看他。
茵弗能在墨镜中看见自己有些散乱的头发,看不到对方是什么眼神,但是能看到自己是怎么挂上笑。
对,这一点他们倒是有点像了,他们都会笑。
“怎么了先生?不喜欢波比?”
“喜欢,但是不想笑可以不笑,医生。”
“您跟我说这句话还真是没有说服力。”
茵弗将水杯放在茶几上,将鞋子和袜子脱掉,腿缩起抱住膝盖。
拘束,他宁愿穿裙子。
“你想要什么?”
“恶魔果实?”
多弗朗明哥摇摇头。
“你想要什么?”
“...我不知道。”
茵弗转向他,仍然拥抱着自己,多弗朗明哥还是那个模样,弯着身子支着脸颊,也用柔软的羽毛大衣拥着自己。
他真的好久都没呋呋呋了。不想笑就不笑吗?
“您想要什么?”
...
“...我不知道。”
滴答、滴答、钟表走着,不知何时能走完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