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儿...班奇娜...”
“啊,我知道,已经五年了。”
香克斯牵着茵弗的手在院子里走着。当时他曾经说过耶索普的妻子在疗程开始的五年后要找他复诊,早已到时间了,甚至超过些许。他们海贼团去东海休整一段时间也好,力量的积攒不能一蹴而就。只是...
他拉拉身旁静止不动的人,轻声问他在干什么。
“...有蝴蝶。”
“你喜欢吗?”
巧克力一样的人等了一会儿,用气音嘀咕:“如果我不动它会落在我鼻子上吗?”
香克斯看向前方,果然有几只白色的蝶在飞舞,他也小声问:“因为你是花吗?”
身旁的人摇头,又突然顿住,保持静止,小声回答道:“因为我是尸体。”
红发青年拉过他,在他鼻子上亲了一下代替蝶吻后把他抱到怀里,“你还活着,记得吗?”,怀里的人哼了一声“我又没傻”。
他俩差不多高,他下巴搭在茵弗的肩上,看向他背后的船员们,露出一个有点无奈的笑。
耶索普用袖子蹭过眼睛:“我知道了。”
香克斯安慰地看着自己的伙伴:“我们可以回去看看,带她在分部或者伊甸鲸上检查身体。茵弗现在能力还没有恢复正常。”
一个矮矮的小团子突然冒出来,头上还带着钻树丛留下的叶子,一缕光穿刺带着霉味的潮湿。
“哇啊!香克斯又要去冒险吗!这次带我吧!”
又有两个脑袋钻出来。
“喂—路飞!被发现了吗这不是!”
“好痛!萨博,艾斯又打我!”
“好啦艾斯,反正早就被看到了。”
香克斯松开茵弗,蹲下身子对路飞做了个鬼脸,这段时间的相处让他很喜欢这孩子。
“海贼船可不是给小孩子玩的地方,笨蛋——”
“你才笨蛋,乌塔不是都可以跟着吗?”
茵弗也蹲下来一左一右地抱着艾斯和萨博,亲昵地贴脑袋。
“好可爱,你们也想去吗?喜欢冒险?”
两个小孩点头,他们很小就跟着波比旅行,后来又去了莫比迪克,现在如果有跟着帅气的龙头船冒险的机会当然好。
自从那天就发现了,就算脑子里乱糟糟的,宠爱这群孩子们好像就是茵弗的某种本能一样。香克斯又很难拒绝茵弗,虽然想让他跟着一起的请求被拒绝了。因为马尔科不知道什么时候先他一步和露玖他们说好自己要带他去莫比迪克上做客。
“你干脆也来我们船上不就好了嘛马尔科!”
“少说蠢话红发yoi。”
露玖微笑着坐在桌边看屋子里一群人各种大呼小叫。要寂寞一阵子了呢,罗跟着堂吉诃德兄弟走了,三个孩子要去东海,家里没什么人基拉基德干脆打算去七水之都继续学习机械,萨奇加入白胡子,这次离开大概以后也不会经常回来了...
都长大了啊,转眼之间。
一旁的贾巴伸了个懒腰,用手肘戳戳雷利:“那我也先回艾尔巴夫,这回有事提前联系我啊,反正基站也建起来了。”
雷利摆摆手,告诉他顺便把罗宾带着。她也要跟着拜访萨乌罗,继续研究奥哈拉留下的文献。
□□早就离开回到革命军了。茵弗能下床他就走了,别扭的家伙。不过巴基倒是准备留在伟大航路,一边冒险一边帮忙,之前出去找茵弗那一趟他还收了不少小弟,海贼团又扩大不少,驻扎在海域附近的岛。
库洛卡斯带着茵弗从医务室走出来,交给马尔科病历本和最新体检结果,叮嘱他一些注意事项。体检完的人凑到他们身边坐下,也托着脸看屋子里的人,倒是没有发呆,一脸认真的表情。
雷利摸摸他的头,问他东西都收拾好了吗。
“嗯,礼物带好了。衣服,其他的他们说那里都有。”雷利点头,递给他一个手杖,圆润的顶部很适合扶着,从两侧微微合拢的翅膀开始整体呈上宽下窄,两条蛇交叉攀爬其上。
他的项链和耳饰已经物归原主,但是佩刀没了,手枪那天没带走所以还在。大部分时候他的佩刀都是当棍子用的,所以雷利干脆估摸着大概的重量去给他订了一根,平时就可以当手杖,不坐轮椅的时候走路会舒服一点。
“双蛇杖。”
“喜欢吗,罗宾设计的。”
“一百个喜欢。”
茵弗摸着雕刻出鸟式花纹的部分,犀利的眼与喙,缱绻的线条,大概是一只鹰?隼?不是鸽子,是捕食者类的鸟。
他下意识将其覆盖上漆黑的武装色,转了一下后抡了两把,差点打掉台子上的花瓶。重量很好,比他习惯的要重一些,也许是他还在恢复的关系。
“如果下面再尖一点就好了。”
“那样走路会不太方便吧。”
“可是我可以像这样”,他将霸气凝在底部,不顾上臂微微颤抖,站起身后将其戳在雷利身上,微微用力,“刺穿。”
雷利很放松,任由他怼着,指指他的胳膊说别太逼自己,慢慢来。在对方坐回来继续描摹盘蛇上的花纹时开口:“不需要更尖锐也可以,你再恢复些就做得到。”
茵弗叹了口气,但是不是因为对自己没有回到从前状态而不耐。他嘀咕着:“我的刀断了啊...混蛋...”
贾巴和雷利对视一眼,小心地问是谁弄断的。放下手杖的人摇摇头,换了个话题,模仿着自己用刀鞘卡住什么的动作,然后挥刀。
“乒乒乓乓,然后啪嚓!超级大的一声响。”
“然后呢?”
茵弗耸耸肩,拎起自己新的手杖,意思是然后就这个咯。
有关玛丽乔亚的记忆在恢复?
雷利揉揉鼻梁,对着马尔科招手,他得知道这个消息,以免在莫比迪克上出什么意外。他可不想再出现和罗杰有关的记忆慢慢回来的时候那样措手不及了。突然崩溃,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崩溃,然后下一秒就问他罗杰什么时候和□□打完架,他该吃药了...一下子把进度拉回去一大截。
至少他这次是久违地亲自带着波比出去,熟悉的感觉也会有帮助。
奇迹游医再次进入新世界,很多人都等着看他这次是要做什么,是否还会去托特兰以终于确定他们之间的关系,到底有没有联姻。
各方势力焦急的屏息等待后,那只大蜗牛却停靠在了白胡子的某一座属岛。
世界经济新闻报派出人员,独家采访,花里胡哨阴谋论写了整整一版面,最后结论是——他就是去行医的,和往常一样而已。不过大家可以猜测他会不会和白胡子的某一位儿子联姻,也许这位同样以家庭著称的海上皇帝也要学习BIGMOM了。这次人选很多,多买报纸,优先投票哦。
战国将手里的报纸丢到一边,有些头疼地骂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卡普无所谓地扣着鼻子,说老夫都告诉你了他不会站队的,你就这么跟上边解释,海军现在还吃着人家包括现在在奥比塔拉和伊甸鲸的优惠,给他们那群老头省多少钱啊。
“越是这样五老星就越是想把他拉拢到这边,上次他们已经派了间谍,暴露后罗西给我的消息。”
“哇哈哈哈哈居然还暴露了,一边让人家对政府印象变差一边让海军去拉拢人家?”
战国也觉得无奈,拍开卡普乱喷的仙贝渣子,拿过一张文件。
“算了,说到伊甸鲸,G2那边又有一只部队被救下了,幸好海兵伤亡不算大,但是军舰没保住,古米尔交上来的报销单真是看得我头疼...”
“哈哈哈哈哈实在不行你跟罗西那小子说,让他跟他商量...”
不过那小子进新世界了啊,这次应该真的是他本人吧。大概没事了?卡普又拿起养胃什么好吃仙贝嚼着,喝了一口让人放松的绿茶,估计着等他这次回来之后找借口去一趟,再要两片生命卡,看看孙子们。
被猜测会不会和白胡子海贼团联姻的人和白胡子的儿子在白胡子的属岛上逛街。
虽然马尔科和萨奇已经和队长们大致说过他现在的状态,可是实际见到还是让更相熟的几位不舒服。
“小医生,这个你喜欢吗?”
被询问的人偏过头,看到一片明亮的白色,晃得眼睛痛。他眯眼反应了一会儿,终于在凝聚成一朵白花,便凑上去闻了闻。
“桔梗花。”
“嗯。”
他们是来接他去莫比的,毕竟波比不能一直跟着航行,马尔科让他和拉克约来,先让他适应一下,看看见到他们有什么反应。
他记得他们,但不记得全部,微笑着说以藏变小了。是他早都长高了。他们聊天,在老爹的岛上闲逛,等着跟在旁边的马尔科判断他可以去莫比。他在他的示意下买了一支花递给有些神游的人,看马尔科默默点头的样子应该是差不多了。
“泡水喝可以止咳哦,如果您需要的话。”
以藏笑笑,马尔科说的对,再怎么样也还是那个小医生。
回去的时候拉克约夸他的新手杖很帅,看小医生有点得意地耍了几下,大概意思应该是可以用来打架。然后在准备见老爹时将手杖像刀一样别在腰间,执拗地要亲自抱着带来的礼物,又是个大箱子。
“哇,好大。”
“咕啦啦啦你还打算长到我这么高吗,小鬼?”
白衣的小医生歪头思考了一会儿,摇了摇头。“我过了生长的年龄了。”
他像上一次一样对着白胡子打开自己的箱子,意外地是像从前一样讲话,以藏看到马尔科低头在手上的便签本上记录了什么。
“初次、不对不是初次了,鱼人岛见过呢。好久不见,这次也给您和家人带了礼物,谢谢您们对萨奇的照顾,以后他就拜托了。”
又是恶魔果实,不过更多。
“上次的您们还喜欢吗?这次自然系、动物系、超人系各一颗。”
茵弗也盘腿坐在地上,将三颗颜色各异的恶魔果实摆出来,认真的样子像小孩子玩石子一样。微微皱眉,大概是想不起来他们都是什么了。
“抱歉,我晚点打电话虫问一下火烈鸟先生好了。”
和往常一样的大手笔还是那么让人咋舌,聚集在甲板上的船员们又开始像上次一样大呼小叫。比斯塔摸着下巴,嘀咕这不是以后想要恶魔果实直接找他要或者买就好了吗。
有点吵闹的声音让一边摆弄恶魔果实一边和白胡子聊天的人止住话头,偏过头好像在听什么一样。马尔科观察了一下,收起手中的便签本后戳戳萨奇,示意他过去。
萨奇笑嘻嘻地凑到自家老师旁边,蹲下身替他把果实重新放回箱子后塞到他怀里,“那就晚点先问问再说吧老师,你想去看看你的舱房吗?”,他牵起他空闲的一只手,对着坐在高大座椅上的男人点头,“那我先带老师走了老爹,晚点再找你说话。”
白胡子笑着回应,在他们离开后喝了一口酒,起身和队长们去会议室,他们得听马尔科好好聊聊具体情况,他做客的这段时间他们要注意什么。
甲板上的船员们也四散开去做各自的事情,不少人还兴奋地聊着那三颗果实会给谁。
“基尔队长的果实就是他给的吧,超强的啊!”
“哈哈哈给你你也当不了队长的啦!”
“不吃卖掉也可以啊!好几亿呢吧!”
“当年小医生也说过类似的话呢!”
“喂、如果你的话你会选哪个?”
“动物系?马尔科队长变幻形态真的很帅啊。”
“你呢,蒂奇?”
“...”
“蒂奇?”
高大的胖黑男人视线从船舱方向收回,露出一个憨厚的笑:
“贼哈哈哈哈哈,我没有兴趣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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茵弗倒是颇有兴致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还有他身后的男人。他后背上的印记还没有消掉,毕竟面积太大,他现在状态又不太适合做手术,他们担心长时间的麻醉可能会加剧他的损伤。
不过他们会给自己抹祛疤膏什么的,所以淡了很多。虽然知道的人仍然一眼就能看出来是什么。他自己其实不太在意,在他看来它和其他伤疤没什么区别,一道印记不能代表他隶属谁,即使他有时候脑子不清醒也知道没有这样的道理。不过他们在意,就随他们去了。
给他上药的人动作很温柔,按摩吸收的手法也很熟练,也许这就是为什么他们让他来做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