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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三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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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几日,小院侧边便架起一间木屋,厚实的木板紧紧挨在一起,傍在许知意屋旁,显得格外小巧。

许知意站在屋前,手指摩挲着下巴,若有所思。

“你这屋子是不是盖小了。”

卫慎从屋顶一跃而下,与许知意并排站在一起,也学着她摩挲着下巴,道:“我觉得正好。”

许知意挑眉,懒得理他,径直走进小屋里,仰着头仔细检察着屋中。

她将双臂打开,丈量着小屋:“你这间屋子似乎只能放下一张床,一张书案,一个衣柜,别的一点都放不下。”

卫慎双手抱胸,故作正经揶揄道:“屋子再大,也只能睡觉,总不能当仓库吧。”

“嘶——”

许知意白了一眼卫慎,心虚的摸了摸后脑勺,她的大屋子除了床以外,大半都放着杂物,确实比仓库还像仓库。

不过她还真是奇了怪了,这卫慎怎么这么幼稚,毒舌又傲娇,还偏要装得一本正经。

不过卫慎的手艺真巧,这小屋盖的结结实实,还把她的大屋也跟着修整了一番,原本有些漏风的墙缝都被卫慎修补完全,晚上生起小炭盆,终于是是睡上了个暖暖和和的舒坦觉。

卫慎轻轻拍了拍木屋的墙壁,发出沉闷的响声,皱眉道:“屋子漏风也不知道修补,就知道拿木箱子堵上,现在天还不算冷,要是真等冬天,干脆睡雪地里算了。”

许知意无奈:“好啦,你这都念叨多少遍了,我那不是怕自己瞎修理让缝隙越变越大吗?”

“那你完全可以告诉我,”卫慎定定的看着许知意:“岛上不是只有你一个人,还有我。”

许知意怔愣片刻,她轻轻转过头去,不敢面对那炽热的眼神。

飘忽的目光像个无头苍蝇般在院子中乱撞着,却偶然发现屋外一角似乎有些变化。

许知意屋外墙壁上,豁着缝隙的那处,竟“长”出一株小小的麦苗。

原来卫慎并不是像打补丁一样直接嵌上一块新木板堵住缝隙,而是在豁口上,镶嵌了一块被雕刻成麦苗模样的木雕。

远远看过去,一株小小的麦苗冲破了石块的束缚,奋力向上生长着,油然升起坚韧不拔的气概。

许知意激动的指向“麦苗”,望向卫慎的眼神中满是惊喜。

卫慎死死按住嘴角的笑意,若无其事道:“随手刻着玩玩而已。”

“噗嗤——”

许知意见死装的卫慎,没忍住一下子笑出声来。

卫慎不懂她在笑些什么,只是见许知意如此开心,便也不自觉跟着笑了起来。

深秋的寒风吹过,太阳却依旧暖融融,明媚的阳光倾洒,驱散了晨间最后一丝阴冷。

许知意揉着笑得发累的腮帮子,正色道:“谢谢你,卫慎。”

卫慎嘴角噙着笑,目光却愈加坚定。

这次,他不想逃避,也不想许知意逃避。

许知意察觉出卫慎灼热的目光,便又下意识转身道:“我去田里看……”

她话音未落,只觉手腕处被覆上一片温热。

卫慎牵住许知意的手腕,微微用力,便将她拉回身前。

“看……”

许知意颤着嗓音说最后一字,脑中只余一片空白。

“许知意……”

卫慎克制着将许知意抱在怀中的冲动,心中爱意似乎千言万语都说不尽,悉数哽在喉中,一字也言语不出。

最终,卫慎只目光灼灼地望向她,嗓音低沉,一字一句却却格外清晰:“我喜欢你。”

许知意耳边似乎嗡的一声,脑中便只萦绕这句。

许知意,我喜欢你……

卫慎眼中满是坚定与柔情,握住她手腕的手掌却微微颤抖,暴露出他此时的心中的悸动。

手腕上的温度愈发炽热,两颗心脏噗通噗通的跳动着,即使二人身前仍有些距离,但依旧清晰可闻。

“许知意,我喜欢你。”

卫慎微微向前迈出一步,地上二人的身影重叠,他高大的身躯似乎要将许知意淹没。

许知意只觉萦绕在鼻尖的微苦药香愈发浓烈,倒唤回一丝她那沉沦在缱绻旖旎之中的神智。

她垂眸望向药香的来源。

卫慎的手上包扎着青黑色的布条,那是他这几日盖房屋时受的伤,纤长的手指上满是划痕伤口,许知意便用剩下的白及磨成药粉,用洗净的布条敷在他的手上。

这份喜欢,会不会就像这一圈圈缠绕着药粉的布条,因为白及生肌止痛,因为可以治疗伤口,因为这布条一圈一圈的绕在手上,时间久了,习惯了,所以便喜欢上了。

倘若没有白及,有的是三七、小蓟,又或是什么别的草药,缠绕的不是这青黑布条,而是白的红的,又或是什么别的颜色,是不是也是习惯了,也就喜欢上了。

想到这里,许知意才终于彻底的,完全的清醒,从那片似烟如梦的情爱中抽离。

她抬眼直直的闯进卫慎的眼眸之中,言语如冬日凌冽的寒风般刺骨:“卫慎,你喜欢我什么?”

卫慎嘴唇微动,急切的想要诉说他的喜欢,心却在触及许知意的冰冷的目光中骤然下坠。

“我们一同流落在这片荒岛上,因为你帮过我,我救了你,我们的关系才逐渐缓和,逐渐成为同伴,我们有着相伴之谊,彼此互为依靠。”

“可这真的是喜欢吗?真的是男女之情,彼此真心相待的喜欢吗?”

“如果换一个人和你在这片荒岛上,她也帮你,助你,和你互为依靠,你是否也会喜欢上她?”

卫慎慌忙的摇头,许知意却丝毫不给他开口的机会,只自顾自说着。

“喜欢不是简简单单的两个字,也不是我们为彼此的付出,而是两个人真真正正,坦诚以待。”

许知意将紧握在手腕的手掌拂去,缓缓后退一步:“卫慎,你真的了解我吗?而我,又真了解你吗?”

手心残存的余温逐渐消散,卫慎也逐渐冷静下来,几乎快要被许知意一连串的诡辩冲昏了头脑,他深吸一口气,脑海愈发清明。

“另一个人,只会是另一种结局。”

卫慎定定的望着许知意,一字一顿道:

“没有人可以真正替代你,也没有人可以真正替代我,我们所经历的一切。”

说着,卫慎一步一步拉进着他们的距离,许知意酿跄着后退,却抵住小屋的墙壁,进退两难。

“我对你。”

“卫慎对许知意的喜欢。”

“只会是一种必然。”

卫慎步步紧逼,身形几乎欲将许知意吞没。

“你为什么要用虚无的假想,否定现实的感情。”

卫慎倾凑在许知意耳边,微微沙哑的嗓音低吟。

“还是说,其实你对我,也是喜欢的。”

卫慎与许知意靠得极近,一字一句闯进她的脑海,好似深海之中的海妖的蛊惑吟唱。

许知意眼神微动,静默良久,终叹道:“卫慎,情爱并非儿戏。”

“若他日,我们回到扬州城,你终究是校事府指挥使,而我,是昌邑侯府余孽,我不愿身陷朝堂纷争,只想离得远远的,安安稳稳的活下去。”

卫慎并未从许知意口中听出否认,他欣喜若狂,脱口而出道:“那我们便不回去,就在岛上安安稳稳的过一辈子。”

“可好?”

他紧紧扶住许知意双肩,眼神中满是欣喜与探询。

许知意震惊的望向卫慎,不可思议道:“你不打算回去?”

似乎是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卫慎眼神闪躲:“就待在岛上,安稳一世,不好吗?”

许知意极力挣脱卫慎的桎梏,追问道:“你是不是早就想好,要在这岛上待一辈子?”

她看着垂眸的卫慎,脑海中猛然浮现书中卫慎最终的结局。

鸟尽弓藏,兔死狗烹,亲手杀死焱王后,被登基为帝的萧珩五马分尸……

“也好。”许知意呢喃着:“你不回去,也好。”

卫慎眼神中又重新燃起希冀:“那你……”

许知意摇头,语气中带着不容置喙的坚定:“无论如何,我必须回扬州。”

卫慎心头涌上一抹苦涩,低声道:“三皇子对你出手一次,就必然会有第二次、第三次,即便这样,你也要回去吗?”

“我知他欲杀我,海船遇难,未必没有三皇子的手笔。”许知意目光望向岸边海船的方向,眼底一片悲凉。

海船遇难,明着瞧,是焱王操纵,可暗地里,三皇子也在推波助澜。

贪污案必定要有一个主谋,但绝对不会是焱王,便只能是昌邑侯府。

昌邑侯府已然逃脱一个许知欢,便万万不能再逃走一个许知意。

否则,即便权势滔天如皇家,也堵不住这天下的悠悠众口。

许知欢那日与她交谈,三皇子知晓,别人未必不会知晓,他们身边群狼环伺,多少双眼睛盯着贪污案。

萧珩不能也不会让人拿捏住把柄,所以,他一定要除掉昌邑侯府,除掉即便已是死人身份的许知意。

焱王与三皇子虽各自为政,可毕竟是叔侄,皇室本就一体,断然不会撕破脸皮。

卫慎一心想着处置焱王,贪污案中处处压三皇子一头,三皇子明着不言,暗地里总归不悦,只是因着卫慎如今正得陛下青眼,才按兵不动。

如今,有个既能除掉卫慎,还能除去许知意的机会,三皇子自然乐见其成,即便日后查出海船遇难的蹊跷之处,那也是焱王的手笔,与他何干。

可怜了这些凄苦百姓,成为朝堂倾轧的牺牲品。

许知意痛苦的闭上双眼,一字一顿道:“道不同,不相为谋。”

卫慎看着许知意紧闭的双眸,心中像是被万千利箭般痛彻心扉,原来,在她眼中,他卫慎,只是个一心逃避,只会苟且偷生的窝囊废,现在,竟是连看他一眼也不愿。

也对,许知意说得对,他就是个苟且偷生的废物。

一旦回到扬州,回到上京,他必然要做回那个鹰犬走狗,又要忍受天下人的误解唾骂。

他怕了,他害怕百姓看向他的眼神,那是恨不得啖其肉,食其骨,断其筋,饮其血的恨意。

即便他做的,都是利国利民的好事,杀的,都是朝堂上的酒肉蠹虫。

如若从未来到这座岛,从未感受过此处的宁静,或许,他甘愿继续做一把刀。

可感受过光明之人如何能忍受黑暗,所以他从未想过回去,他只愿在这岛上以野兽为伴,孤老一生。

他的的确确是个废物。

卫慎身形陡然一颓,像是卸下了所有锋芒。

“抱歉,今日是我唐突,今后,不会再叨扰姑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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