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丁村的村里池塘旁，几个正聚在一起聊天的大爷看到过来洗衣服的魏光，忙围了上去。

“都半年了，你还要养着那光吃饭不干活的女人，还有她那三个孩子吗？”

“小光啊，你也快17了，若真看中那个女人相貌，那就快点和她成亲吧!要不然你一个没成婚的大小伙子，收留一个女人带她的三个孩子，像话吗？”

“对，你该听庚叔说的，她若不娶你，你就把她撵滚蛋，光样子漂亮有什么用？我们庄稼人有哪个女人不干活的！？”

“……”

大叔们的轮番“问候”让魏光受不住了，他匆匆洗好衣物，赶紧逃回了家中。

魏光爹娘前两年都病逝了，少年并不种地，而是凭借一身不错箭法靠打猎为生，半年前，魏光从山脚捡回来一个受伤昏迷的孕妇，他也知自己还没嫁人，冒然捡回个陌生女人很不好，但这女子实在是魏光从没见过的美丽，爱美之心，男女皆有。魏光于是不顾大家议论，收留了这个女人，等她肚子的两女一男三个孩子出生后，少年又开始继续抚养孩子们。

至于那个极美女人，她自清醒后，就不怎么说话，一天大部分时间就在床上躺着睡觉，一日三餐都是魏光送到床头，她才肯坐起吃一吃，就连自己的孩子都不管不问。

洗好衣物的魏光，来不及挂晒，就先奔向家里唯一一间屋顶不漏的房子，果然，小床上的三个孩子已饿哭了，魏光已不指望女人母乳孩子，他取来挤出的牛奶，给三个孩子喂饱后，又哄着小家伙们睡着了，这方走到旁边的大床上，望着依旧蒙头大睡的女人，少年满怀心事的轻轻坐在边上。

“村里人都有闲话了，我知道你并非普通人，可月月，我都17了，还是个男子，你若不嫌弃，能娶了我吗？我虽没别的本事，但我有力气，能干活，我也会对孩子们好的。”

月月是牛牛牛告诉魏光的假名字，听到少年低语，被褥里的牛牛牛没有动弹，她一声不吭，就像真睡着一般。

没等到女人回答的魏光，也没勇气将话再说一遍，他站起身，回到院子开始晾晒刚洗好的衣物，过会，趁孩子都睡了，他还要试试去山里打些猎物回来，连续好几日在家照顾女人和孩子，家里已没多余吃食了。

等打了几只野味回来，魏光又马不停蹄给早就啼哭的孩子们换干净尿布，接着又喂了牛奶。等天都黑了，疲乏的少年接着去收拾打来的山鸡。

“月月，该醒一醒了，你今天都没怎么吃过东西，喏，这是我刚煮好的鸡，你来尝尝吧！”天上星辰闪烁时，魏光端着煮好的鸡汤送到牛牛牛床边，两只大鸡腿都在这个缺口子的陶碗里。

好些天没洗漱，浑身臭烘烘的牛牛牛披头散发的坐了起来。她从魏光手上接过碗筷，大口大口吞咽起煮好的鲜美鸡腿，连汤汁都一口不剩的到了牛牛牛肚子里。

望着女人吃饭，魏光的目光满足又幸福，就像闻不到女人身上的那股怪味般，魏光长的并不难看，反而还是个剑眉星目的英俊小伙子，身上肌肉结实硬挺，就是皮肤因常年劳作而有些黑，一直以来，魏光都是小丁村未婚姑娘们最想娶的少年郎。

“我吃完了。”牛牛牛将空碗直接塞到魏光手上，眼看着又要扯着被子躺下去。

听老人说，常年躺着的人会腿部萎缩的，魏光担忧的祈求道，“出去走走吧，你成天躺着，对身体很不好。不去太远的地方，就在院里走走，好不好？”

“我不想走。”牛牛牛面目表情的拒绝了。

魏光不死心的拉住了女子胳膊，“月月，难道你想让孩子们早早没了母亲吗？”

孩子们？提到孩子，牛牛牛终于有了一丝动容，看出女子的犹豫，少年急趁机将被褥整个掀开了，“我给你换套新被褥，你去院子走走，我给你收拾收拾床铺，待会我再帮你烧水好洗澡。”

“哦，那辛苦你了，小光。”牛牛牛开口舍得道谢了。

“你不用和我说谢谢，这都是我自愿做的。”魏光羞赧的低头换起被褥床单。

在院中走了几圈，牛牛牛又看着魏光麻利的从池塘挑来两桶干净水，在茅草搭成的简易厨房里边烧洗澡水，少年边和牛牛牛聊起村里发生的事情。

“庚叔家的小羊羔要卖了，我准备买一只过来养着，也不知孩子们会不会喜欢喝羊奶……江宗主又要提高各户的税收了，我这样没有种地的还好，江家收取的税还能扛得住，可那些租了江家地的农户们可就惨了，租地费涨了一倍不止，听说是江家少爷和妻主合离了，让江宗主不高兴了，所以才把税提高了。唉，她儿子合离与我们有关系吗？非要弄的大伙都吃不上饭，江宗主才满意吗？”

牛牛牛坐在板凳上，心不在焉的听着魏光不住絮叨。

“要我说，只要是宗门的人，就没一个好的，不过有萧家地界的农户说，她们萧宗主待百姓们非常好，连地里赋税都上百年没加过了，如果真是如此，赶明个我们在这里活不下去了，就搬到萧家的沣东城吧！”在锅里的水咕嘟咕嘟烧开后，少年舀出开水，转移了话题，“哇，月月，水烧好了，你是在这里洗，还是回屋子洗？”

不愿把刚睡着的孩子们吵醒，牛牛牛指着四处漏风的茅草棚角落，“就在这边随便洗洗吧。”

“好！”魏光贤惠的将一定的冷水加到刚烧好的开水中，将洗澡桶的水温调到事宜温度后，少年才转过身子，提醒女人趁水没变凉前赶紧洗澡。

……

回房找到身他前两天刚给月月做的新衣裙，少年接着返回了小院。

回来送干净衣服的魏光，恰好与从浴桶洗好站起身的牛牛牛对视了。

身体已发育完全，正值青春热血的少年直愣愣望着湿漉漉，长发披腰的牛牛牛。

衣裙从手里掉落，魏光口干舌燥的喃喃道，“你娶我吧，好不好？我很喜欢孩子们，也……也很喜欢你啊……”

牛牛牛笑笑，不慌不忙的擦干身体，捡起被少年弄在地上的新衣服，“下个月，你选个好日子，我们拜个堂就算成亲吧。”

过了好大一会，魏光反应过来，月月说的是什么意思。

少年兴奋的把刚穿好衣服的牛牛牛紧紧抱住，“哈哈，你肯娶我了！我好高兴！”

“我一点用都没有，你为什么喜欢我啊？”女子轻轻道。

魏光没言语，他用深深的热吻来回应着内心的巨大欢喜，要不是牛牛牛一再声明同房要等成亲再说，少年恐怕当晚就急不可耐的要献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