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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府婢王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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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绰既自陈愿与其弟孙恭一起,代替从父孙权北赴许都。

不论是不是孙权的忽悠,此时孙权色厉而辞微,面北而立,先表对曹操看重孙氏之恩,而后敲打数语以诫孙绰、孙恭二子。

“臣权,蒙圣恩再授,辞之则为不敬。虽俯首受命,心中亦难免惴惴。”

“幸闻司空厚爱,心境始得稍安。”

“当今陛下,御宇许都,群英毕至,竞献嘉谋。”

“上有皇恩浩荡,下有故旧相扶,孙氏才得以存续至今。然,子绰、恭才器尚浅,惟愿司空不弃,多加教诲。”

“汝等既入朝,当以司空为表率,步步趋随,庶几无误。”

言既毕,孙权复向曹丕询曰:“此二子欲随贵使北还许都,未知可否?”

说话间,孙权又望向从席中起身的曹丕,朝北作揖:“陛下将江东付臣,权实在不能独支。未来大事加重,还请司空庇护提携。”

郭婉见孙权笑得灿烂,恭敬如此,态度做得十足,也是觉得这个家伙真是一个“奇才”,这样的没脾气,毫无父兄之风,让人打脸都打得没意思。

不愧是“大魏吴王”。

席中,孙绰与孙恭兄弟二人,紧随孙权之意,对曹丕极尽恭维阿谀之能事,言辞间满是敬仰与谄媚。

所谓的上行下效。

其或赞曹丕之类父,或颂曹丕之风姿,言辞华美,不绝于耳。

人皆难辨,此等恭维之语,究竟乃孙权暗中授意,抑或是孙绰、孙恭内心真实所想。

不论如何,酒至半酣,孙权乃举杯示意,令孙绰兄弟二人归席。

二人闻言,心中一喜,知孙权已对他们的表现颇为满意。

于是,二子恭敬地朝曹丕躬身行礼,言辞谦卑地谢过曹丕之夸赞,而后缓缓归席。

众人坐定,孙权复启口,语带期寄:“今遭天子赐居中枢,未知将授子绰、子恭何等爵秩。”

“臣权之忠诚于陛下,昭昭如日月,然念及从子之情,亦祈陛下垂怜。臣权斗胆请愿,愿陛下赐以江东织女。”

曹丕早有所料,孙权必有所求。

初时,曹丕还跟蒋干揣度,孙权或以北地骏马为遣质子入京之议,未料其但求掖庭织女耳。

非求北地骏马,而索掖庭织女?

此中缘由,实令曹丕费解。

其实,此番是曹丕想多了。

于汉末三国之时,骏马多出河北之北、西凉之境及西域之大宛国。

河北之北,渔阳、上谷等地,产马尤著,其品质之优,闻名遐迩。

西凉之域,马匹亦以雄浑之耐力与疾驰之速,著称于世,尤以西凉铁骑,为三国军力之重。

至于西域大宛之马种,经引进后,于西凉之地繁衍生息,亦成三国战马之重要来源也。

详而言之,河北北部之马,以幽州、冀州为盛,其马力强健,耐力持久,于三国之中,广受赞誉。

西凉之地,武威、张掖等郡,亦盛产良驹,不仅供于军旅,亦在商贸运输中大放异彩。

孙权深知,向曹操求马,无异于缘木求鱼,反不如索其所需的织户女工。

曹操素来对江东心存戒备,岂会轻易将马匹售予江东?

此等明面之交易,曹操自是不会轻易为之。

曹丕思索片刻,笑靥温文,神态自若,曰:“讨虏之意,吾已洞悉。吾初料讨虏将军或以骏马为质,今乃知将军之心,温雅且慧,不溺于凡物。”

江东之地,因地利之便,无盐粮之忧。

孙权于此时,没有晚年的昏庸,实为务实之君。

吴郡孙氏,历经三代之经营,家境虽丰,然犹居寒门之末。江东六郡之世家大族,多有轻视今日江东的掌权者孙权。

孙权麾下,将相之才不乏其人,所缺者,乃维系其讨虏将军府门面之织户婢子耳。

可以说前番曹丕初遇孙权,所赠之帛就很得孙权心意。

孙权既陈所求,曹丕闻之,不以为难,反生豪爽之态,笑谓孙权道:“讨虏所求,非国之重器,亦非军之良驹,乃织户之女工也。此事易耳,吾自可裁断,无需烦扰天子。”

孙权闻曹丕之言,心中稍安,复北向拜而谢曰:“贵使慷慨,权感激不尽。然此等琐事,亦需贵使费心,权实有愧。”

曹丕摆摆手,笑道:“将军勿需过谦,吾与讨虏,同属汉室之臣,理应互相扶持。”

“况乎,吾亦知将军之心,欲以此等小事,示吾与江东之和善,吾自当成人之美。”

言罢,曹丕目光炯炯,似有所决,复谓孙权曰:“讨虏若愿,可遣使随吾一同返许都。待至许都,吾必亲自往掖庭,为将军择选家境清白、手艺精湛之织户,以赠将军。”

孙权哈哈一笑,连忙摆手。

那可去不得。

郭婉默然不语,静处于曹丕背后之席,冷眼旁观席间众人,各怀机心,谄笑以求私利,心中颇感索然无味。

其目光所及,远不及帘后府婢的尽兴表演,犹为赏心悦目。

毕竟孙权是以夜宴为邀,府中自然群贤毕至,少长咸集。

席间,或有三五成群,吟咏诗赋,声情并茂;

或有高谈阔论,引经据典,才辩无双。

亦有吹拉弹唱,丝竹之音绕梁不绝,更有狎妓悠游,嬉戏于席间,增添无限风情。

更有临案挥毫,泼墨如雨,尽显文人雅士之风骨。

身处宦海,人皆惧无事之闲,恐失展才之机。

孙绰将履新职,心怀壮志,跃跃欲试,欲以此行搏取功名,显耀于世。

出入之间,迎来送往,恭维不绝,曹丕亦深感权柄在握之快意。

世间纷扰,爱与恨皆有其因,唯对人前程影响深远者,方能得众人真心之重视。

不过,曹丕亦非浅薄之人,虽一朝得势,却不至忘形。

深知己之根基尚浅,此时绝非肆意弄权之时。

故此行江东,虽身负讨质重任,却不欲在曹操的眼皮子底下,大肆网罗江东才俊。

当然,除步骘、卫旌二人外,馆舍之前,并未见多少时流之士,争相涌至,乞求曹丕的雅赏提拔。

毕竟,曹丕之名尚未显赫于世,司空长子之身份,仅乃初露锋芒,尚未至光芒万丈之境。

除了步骘和卫旌,也没有多少江东时流,争涌馆舍门前,乞求曹丕雅赏提拔。

毕竟愿意跟着曹丕远离故土、赌上身家性命之辈不多。

现在的曹丕,可不是大魏天子。

只是一个出使吴郡的司空长子罢了。

尊称一句“贵使”尚可,押上身家,那绝对不可能。

当今之世,九品中正制尚未蔚然成风,然高门子弟已居显赫之位,寒门庶族欲崭露头角,实乃难上加难,其端倪已现。

既处此境,郭婉之感尤甚。

世人行事,多信赖骨肉至亲,欲求强援,亦必从高门名士中择取。观曹操之倚重夏侯氏,孙权之与吴郡四姓共治江东,皆此理也。

当然,高门之中,不乏纨绔子弟,寒门庶族,亦有德才兼备之士。所难者,在于如何慧眼识珠,将寒门之兰芝拣选而出。

士族垄断文化,致使寒门子弟目不识丁,此诚为未来世道之弊。

“吾江东歌舞之美,何如?观女史之神态,竟如此沉醉其中耶?”

孙权目光如炬,早已洞察秋毫,见曹丕身后之蒋干与郭婉二人。

郭婉观歌舞之态,未曾稍掩,是以孙权之注意,亦在情理之中。

孙权的注意力,将发散思绪的郭婉拉回现实。

“女史既有所好,此间歌婢,便赠予女史矣!”孙权慷慨挥手,随即吩咐被郭婉盯着许久的那个歌婢上前。

那府婢名曰王孙琐,皓齿丹唇,姿容秀丽,黑丝一捆,束于脑后,颇有江东闺秀之韵。

闻家主之言,自不敢慢,即趋前数步,款款施礼。

孙权询其姓名后,含笑曰:“王孙琐,汝便随女史返许都,当尽心侍奉,勿有丝毫懈怠。”

郭婉闻言,连忙起身谦逊道:“此等重礼,婉实难承受。且此行仓促,恐多有不便之处。”

孙权笑道:“女史勿需过谦,王孙氏聪慧机敏,必能在掖庭之中,为女史分忧解难。再者,吾与贵使情谊深厚,赠一歌婢,何足挂齿?”

孙权适时一顾曹丕,以示意其交谊之笃。若郭婉推脱此赠,恐显孙权与曹丕情分疏浅。

秉持不拂贵人雅兴之念,郭婉欣然纳此婢女。

时陆议未蒙孙权之邀,故未列席。

唯蒋干一人,见郭婉携歌婢王孙琐入座,乃频向之使眼色,意态百出。

观蒋干之态,比郭婉更为雀跃,郭婉不觉哑然失笑。

此歌婢非歌姬也,仅为孙权之侍女耳,未列姬妾之属。

回到席上,再视王孙琐之态,小心谨慎而又强作镇定,郭婉心中涌起一股慈母之怀,遂不忍为难或试探于她。

“带回许都便带回许都罢。掖庭之中,自有诸多事务可使她忙碌。”郭婉心中暗忖,“倘若曹丕有所青睐,转赠于他,做个暖床婢子,亦非不可。”

若感有诈,不托心腹,只作侍奉之用,也无需过分防范。

王孙之姓,颇为独特,郭婉心中微动,隐约忆及,史上曹丕似有一姬妾,亦姓王孙。

虑及仅赠一婢,恐显礼薄,孙权遂将王孙琐之父,王孙世的身契,亦慨然赠予郭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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