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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长信相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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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泛白,晨露熹微,一场春雨将所有污秽冲刷散尽,林间濛濛升起一层薄雾,忽浓忽淡,在空气中旖旎萦绕。

直到一道钟声响起,清韵的声音响彻林间,伴着一缕天光破云而出,仿佛将林中大雾尽数驱散,雾散路明。

贺清蕴便是在这样的时刻醒了过来,此时僧人正聚集在大殿里上着早课,时辰尚早,香客们也并没有赶来,寺院里除了那诵经声,除却那鸟啼蝉鸣,便只余一片寂寂。

明日便是皇后娘娘的千秋宴了,今日若是快马加鞭,应该能在日落之前及时赶回。她本也该这样想,可是临行前还是想在这里上一柱香,以做告别。

自然也是诚心实意的上香,而非之前那般心气浮躁,一心想着逃脱。

巧在此时贺兰长信也出了门,两人对视一眼,皆是会心一笑,那笑容里有释怀,亦有憧憬。

大殿之上 ,僧人皆已散去,唯余两道身影庄肃跪于佛像之前,虔诚的合十双手,上香、祈愿。

贺清蕴忽而记起了那夜,自己与陆夕颜翻墙去找许司羽,拉着她去了南郊饮酒赏景的时刻。

那时,许司羽曾问她:“你有什么愿望呢?”

那夜她望着那高悬于天际的皎皎明月,心中似有无限憧憬,但却难以描绘,最终只凝结成了短短几字:“很大很大,也许比月亮都大。”

可如今,当她再度回想之时,心中却多了无限感慨。既然选择留在了这里,那便一步一步,尽己所能的去实现吧。

她的目光不由望向了身旁的贺兰长信,虽然在自己心里行,一直与他有着一层隔阂,但她还是希望长信能够安然无恙的,实现自己的心愿。

只不过她从不知晓,那心愿背后究竟有着什么代价。

而身边之人,亦是如此。

明知这心愿无法两全,却还是一遍遍的自相矛盾,欺骗着自己。

可有些亏欠,一旦铸下,便难以挽回。

不过前路漫漫,同行者尚不知晓来日是何光景,更何况是自己呢?

上香过后,两人本想同行而去,可谁知,那住持竟亲临大殿,为他们送行。

“施主且慢。”

贺清蕴回眸望去,只见那住持身旁,正有一位小沙弥端着一张木盘,而那木盘之上,则是两串佛珠。

“昨宵细雨霏霏,扰得二位施主困于山寺,难以归去。说来也是天意使然,既是如此,老衲特为二位施主备下两串佛珠,望二位施主勿要推却,收下此物,以作留念。”

贺清蕴心下讶然,但见身旁之人却是面色如常,又想着这些日子以来发生的变故,而这串佛珠,也许是天意吧。

思及此,她笑着走上前来从小沙弥手中接下了那串佛珠。

“多谢住持。“

贺兰长信犹豫了些许,便也跟着接了佛珠,应声道谢。只他眸中神色忽明忽暗,让人难以辨别其中情愫。

“除此以外,老衲还有一句话想送给施主。”

“住持请说。”

那住持意味深长的望了两人一眼,随即缓缓说道:

“前尘既定,莫负来日路。”

“我……不太明白,还望住持解答。”

住持笑着回道:“世间之事皆有因果,一切还需施主自行参透,方为人生。”

逐尘山里,万籁俱寂,只余马蹄声阵阵。

贺清蕴并没有和贺兰长信共骑一马,不过两人骑术本就相当,近些日来她疏于练功,今日也正好算是练习了。

为了避免再次遇到昨日那群刺客,贺兰长信特意挑了一条僻静小路,虽是绕了些远,但起码能保障两人安全。

行至一处断崖前,贺清蕴险些刹不住马匹,差点就上了那座小桥。

记忆不由回到了山间那夜,自己与郑子瑜遇刺之时。似乎也是这座断崖,不过不同的是,那夜他们身后可是重重刺客,好不容易跑到了这里,小桥还被刺客用暗器打落,害的他们跌落山崖。

此后种种,便再也不受控制了。

似乎有那么一瞬间,她望着那眼前的木桥,思绪恍惚了一瞬。

“怎么不走了?”贺兰长信侧过身问她

贺清蕴摇了摇头。

“是害怕吗?”

贺兰长信翻身下马,来到了她的身旁前,默默的牵起了马匹,向前走着。

见此景,贺清蕴不由愣了一下,刚想要下马和他一起同行,但那人却将她拦住,柔声说道:“没事,这里的路本就不好走,你还是好好歇着吧。”

贺清蕴张了张嘴,终是什么都没有说。

她紧了紧昨日从刺客手中得到的暗器,思绪再次回到了那个夜晚。

那名与自己提箭对峙的黑衣人,以及……将自己打落山崖的暗器。

还真是越来越扑朔迷离了。

也罢,等皇后娘娘的千秋宴过去了,到时候去望月楼问问云相礼吧。

正好……自己也已许久没有见过郑子瑜了。不知这些日子里,他又在干什么呢?

思及此,她的嘴角不由划过了一丝苦笑,其中种种情愫难以言明。

“在想什么呢?”

忽有日光倾泻而下,照在了贺兰长信的面庞上,光虽不亮,但却很刺眼。

仿佛隔了一道屏障一般,只遥遥一望,便叫人忍不住退却。

“我在想……”

贺清蕴伸手遮住了那耀眼的天光,再度回身望去,与眼前少年相视一笑,继而轻声开口:

“你最近过的怎么样呢?这些日子以来,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过你了。”

不知放灯节那夜的话,贺兰长信有没有听进去。

两相对视之间,似乎有光点在其间闪烁。可贺兰长信却错愕的偏过了头,他的嘴角分明划过一丝笑意,但不过转瞬间,便恢复如常。

“我本就是与这里毫不相干的人,无人关注,好与不好,自然都不重要。”

怎么可能呢?

听到此话,贺清蕴双眉不自觉的收紧,几乎是不假思索,她便开口反问道:“那云秦使者呢?他们有没有为难你?”

贺兰长信,为什么你从来只将话藏在心里,却不与人诉说?

“有我母后在,他们不会的。”

“你说谎。”

“你分明说过,你母后……”

可话到嘴边,贺清蕴却不得不止住。

似乎连空气都随之凝固,贺兰长信的脸色,蓦地沉了。

“没事的。这么多年都过去了,我早已不在意了。”可他的声音依旧温润如玉,与他周身气场截然不同。

但偏偏越是在意,便越会在心里反复凌迟,言语间不断强调。

贺清蕴看在眼里,一时间亦是无比酸涩。

她从小没了娘亲,自然知晓身边没有娘亲照拂是何感受。可她是幸运的,这十年来,皇后娘娘一直对自己视如己出,照看的很好。

但贺兰长信……却看似有母,实则无母。

可偏偏是血缘亲情,是这世上最难以割舍的东西。它会刻在你的心里,纵是千疮百孔,亦无法摆脱。

除非……削肉剔骨,自断生路。

或许,这便是古籍里所说的“置之死地而后生”吧。

“长信……”

贺清蕴翻身下马,接过了他手中的缰绳,轻声说道:“一起走吧。”

似有所触动一般,贺兰长信不由怔忡了。待到再度回神之时,二人已走过了长长的木桥,来到了平地。

眼前是碧空如洗,身后是万丈深渊。

只一步差池,便会万劫不复。

“我虽从不信佛,可今日这串佛珠,却让我不得不感慨住持那句‘前尘既定,莫负来日路’。既然如此……终有一日,你会遇到自己的同行之人。”

“就像现在,雨后初晴,一切生机都会慢慢显现出来,这世上,并不是所有事都是绝对的。”

那你呢?

我的同行之人……又会是谁?

可他还未来得及说出口,贺清蕴便已翻身上马,仿佛是在告诉自己:贺兰长信啊……别在彷徨了。眼前之人,不就是你可以同行的人吗?

一股暖流涌上心头,不知不觉间,他早已展颜一笑,跟着贺清蕴的脚步,骑着马在她身后追赶。

“贺兰长信,你快跟上啊。你可别告诉我,你们漠北人的骑术这么差,还不如我一个半路出家的姑娘。”

儿时记忆与今重叠,可贺兰长信这回却并没有选择夹住马腿奋力追赶,反而是放缓了速度,跟在她的身后。

当两人赶到了山下时,已是过了晌午。

贺兰长信翻身下马,一手拿着拿着入城令牌,而另一只手,则是牵着她的缰绳,缓步向前。

山下小镇离京城并不是很远,但这里较之京城,却并不是很繁华,往来行人衣着打扮朴素,毫无京中权贵那般的“脂粉气”。

“赶了这么久的路,还是在这歇会吧。今天早上的时候我就见你并没有吃多少庙里的饭菜,又听僧人说你在那里住了许久,不如在这里换一换口味?”

见贺清蕴还在犹豫,他又补充道:“之前闲来无事的时候,我便常来这里,这里有家饭馆做的很好,我带你去尝尝?”

“不会耽误时间的,过不了两个时辰,就能入城了。倒时无论回到东府还是进宫,时间都够用的。”

贺兰长信很少一次性说这么多话,见他这副诚恳样,贺清蕴哪里会拒绝?便也没有多想,就和他来到了那家“思源居”。

不得不说,这老板做菜还真是有一番功夫,不光菜品独到,还别有一番风味。

见她吃的开心,贺兰长信便也放下了心。

其实这家餐馆……做的是他们云秦的菜。不过他并没有告诉贺清蕴,也怕她因而生气,恼了自己。

思及此,他又是去找了小二,上了几道中原菜。

此时饭馆的人也很多,里面络绎不绝,其中不乏“京中才子”在座上高谈阔论。

“要说这京中近来时事啊,除去那坊间三大传言外,最为紧要的,便是那云秦使者入京。可那使者入京已一月有余,圣上却并未设宴接待,这其中啊,听说可是牵连甚广呢!”那站于学子中央的书生举起酒杯,对着众人说道。

“都说圣上皇后恩爱情深,可这怎么偏偏选了在千秋宴的时候迎接外邦使者?听说……好像还与那‘传国玉玺’一事相关。”

“绍仁兄快讲!”

传国玉玺?!

“这你可就是孤陋寡闻了,早在十年前,苍梧与景国还未合并之时,那传国玉玺便一分为二,一份在南朝,一份在北朝。人人都说得传国玉玺者得天下,可偏偏啊,自那场大战结束后,传国玉玺便失传于世,不知所踪了!”

“这……我等倒是有所耳闻,只是这玉玺与使者进京一事,又有何关联呢?”

“这就要说到咱们这久居本国的云秦……”

贺清蕴一怔,手中的茶杯险些掉在地上。

恰在此时,贺兰长信也赶了回来,他似乎听到了那饭桌上的讨论,眉心明显一拧,想也不想便开口说道:

“时候不早了,还是走吧。别到时候误了时辰,要是赶上宵禁的话,就真的赶不回去了。”

贺清蕴起身望向了门外,天际早已不似来时那般澄澈明亮,反而是乌蒙蒙的,仿佛再过不久就要下一场雨,亦或是夕阳西下,再难见到一丝光亮。

也好……这里本不是能够畅所欲言的地方,正好自己也有许多话想要问出口。

路上微风习习,可贺清蕴却总觉着,那些话时时刻刻萦绕在自己脑海里,纵是她问出口,也听不清回语。

“长信。”

“我在。”

见贺清蕴迟迟未说出口,反倒是贺兰长信率先打破了沉默:“你是想问我那酒楼中的话吗?”

见贺清蕴没有否认,他继续补充道:“想必你也知晓我的处境。既然我能在这里夹缝求生,那必然是有筹码的。”

“所以你的筹码是帮着找……那个东西吗?”

“嗯。”贺兰长信不置可否。

这一次,我选择相信你。

在叶家的事情水落石出之前。

当他们赶到清化坊时,已临近傍晚,夕阳将要落山,火红的晚霞悄悄攀上了云端,金辉洒落,映的人心里暖融融的。

不过……真正让人心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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