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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投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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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助办的人先回了,令抒一个人在门口站了片刻,危仪然请她进门。

明明中午还能同桌吃饭的两个人此刻连一句招呼的话都不知从何说起。令抒不得不承认,她心里有些怵危仪然。

她在会客沙发上坐了下来,“危总找我,是有工作安排吗?”

危仪然在她对面的沙发上坐下。

身体后靠,姿态难得有些懒散,但看向她的目光仍旧锐利,“我已经跟你导师要了你,最迟明天调令会到你手里。”

他动作很快,令抒措手不及。

明明经过上次遇险,人力部门已久不提及调岗的事,她以为他改主意了。

她不明白危仪然为什么这么做。为了逼她辞职吗?因为不喜一个关系户而将她调到一个她不喜欢的部门进而逼她主动辞职,不惜得罪郁家?那他为什么不在一开始就一票否决了?她被逼主动辞职,跟他一票否决有多大不同?

“哪个部门?”

“秘书部。”

她一个医学生,让她去秘书部。令抒不知道自己在秘书部能做什么——就连给人打下手估摸都打不明白。

“危总,秘书部的工作我不了解,恐怕胜任不了。”

危仪然温暾反问:“你在一部做了很多吗?”

令抒没想到他一点情面都不留,直接堵住了她的嘴。她第一次替简殊送样品的时候,他送的那一把伞至今还在宿舍里放着。那时候她以为他是个温善的人。

后来她以为他是个有原则但不乏同理心的人。

现在她捉摸不透了,如同她看不懂她爸爸和几位叔婶一样。

许久不言,危仪然将冒着热气的茶盏推到了她的面前。令抒没有接过,只安静地看着那丝丝缕缕的热气一点点散尽。

“危总既然已经做决定了,为什么还要专门让人把我请过来,亲自告诉我?”

危仪然手肘半撑在膝头,看对面令抒笔直端坐严阵以待,不由有些怀疑自己的推测。

她看起来什么都不知道。

半杯茶水下肚,他说:“我认为这个安排,你爷爷与你父亲会更满意。”

令抒:“……”

他知道了。他的敌意不单单冲着她来的。

她这一瞬松了口气,恰被危仪然看进眼里。如果她什么都不知道,她至少现在应该是困惑的,但她并没有。

危仪然问她:“你觉得呢?”

谁都不喜欢被捆绑,被掣肘。

令抒此刻深谙他的态度,“我辞不了职。”

危仪然闻言手一顿。

她把话摊开了:“危总,这件事我也不愿意,但结局我还是进了兴严。”

“所以呢?”

“这件事我说了不算。”令抒说。见危仪然仍旧没动作,她继续说:“但您说话有分量。”

危仪然何尝不知道,只要老头老太太想,令抒可以以任何身份出现在他身边——什么相亲对象,已经是最低劣的手段,保不齐让他认个义妹,领人住他家里。

见他茶也不喝了,令抒没说话了。

她这么坦诚,他应该不会再为难她。

好一会儿危仪然才回过神来问她:“你伤养得怎么样了?”

令抒没想到话题能转这么快。

刚刚还冷言冷语,现在竟然嘘寒问暖,“噢,我伤得不重,好得差不多了。”

简殊都顶着伤返工了,她就更没什么事。

危仪然嗯了一声,“你们实习还有多久?”

令抒算了算时间,“十天左右吧。”

危仪然:“那你忍十天吧。”

“什么?”

“你在秘书部忍十天,打杂、学习都随你,睡觉也行,或者干脆你去我车上睡觉。”

令抒愣住,“为什么不放我回去?”

这姑娘说他说话有分量,无疑是想让他去当出头鸟,但现在郁家只是来探探他的底,应该还没跟他爹妈通过气,他贸然戳破对方的企图,等下对方反咬一口,说他自作多情,岂不颜面扫地。

“好奇。”

“您好奇什么?”

“好奇你在我身边,郁三哥会不会生气。”

令抒被他这句话惊出一身冷汗。

危仪然脸上挂着淡淡的笑,看向令抒的眼神都多了一分柔和,“开个玩笑。刚刚不是说了吗?你爷爷和父亲应该希望看到这样的结果,最好我去哪儿都带着你,对了,年后我要去一趟M省,大概四天,你准备一下,陪我一起。”

“M省?”

危仪然颔首,“应老人家的邀。”

“就我们吗?”

“什么意思?”

“我和你?”

危仪然顿了下,乐了,“很热闹的,你别担心。”

令抒没法不担心。

她沉默的间隙,危仪然问她还喝不喝茶,她摇了摇头。虽然他对她的敌意消了,可是她怎么都觉得更危险了。

他连郁萍知的心思都能看穿,太可怕了。

“我和我三叔没什么。”她说。

危仪然心想郁家养的姑娘真有意思,一个比一个出乎他的意料。辛茉行事九曲十八弯,郁方霖更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本以为令抒是藏拙,没想到是真笨。

“嗯,好,知道。”

他一派认真地接收这个讯息。

但令抒知道他不信。

信不信的不重要,他怀疑自会去查证。

令抒只是希望他没有证据不要传扬,更何况她跟郁萍知本就清清白白。

令抒从危仪然办公室出来时已经临近下班时间,她回一部收拾东西直接去与郁萍知约定的地点找他。

郁萍知已经到了,戴着一副墨镜,靠着车门打电话。令抒下意识地就朝四周看了看,这临近的前后两条街已经亮起了街灯,光线昏暗,刺不了眼。

她走过去,他伸手来迎。

“你怎么戴上墨镜了?”

“是不是很有范儿?”

令抒忍不住笑了,“有点装。”

郁萍知唇角微弯,替她开了车门,等令抒上了车,系好安全带,他才把墨镜扯下来架在她鼻梁上,“没办法,长相太优越了,怕被人发现。”

令抒将墨镜扶正,透过镜片看他,提醒道:“那你应该再换辆车。”

郁萍知抬手捏了下她的下颌,“也是。”

冬日,街道上的灯盏没什么温度,来往的行人却依然很多。

令抒手上是郁萍知的墨镜,偏头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夜景,没怎么说话。

今天发生了很多事,多到她现在还觉得是在做梦。

郁萍知本来想引她说两句话,见她懒洋洋地靠着车窗,哈欠一个接着一个,便让她顾自神游去了。

到了家,阿姨正好做好饭菜,端上桌。

令抒在门口顿住脚步,第一反应便是去看那阿姨自己是否认识,确认自己没有见过,她才放心下来。

阿姨做了三菜一汤。都是令抒中午点的。

“我以为你要自己下厨。”

“我更愿意亲自去接你。”郁萍知说。

阿姨把岛台收拾干净便离开了,屋里只留下令抒和郁萍知。

令抒这才跟郁萍知说:“今天危仪然把我叫过去了。”

郁萍知替她盛汤的手没有丝毫的停顿,脸色也是相当镇定,“他说什么了?”

“把我调到秘书部了。”

郁萍知问她:“你怎么看?”

“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你说他想将计就计吧,但是爸爸和爷爷根本威胁不到他,他完全没必要顺他们的意,”令抒道,筷子在碗沿轻轻敲了两下,“他会不会是怕我在研发部门窃取机密?”

郁萍知一时没说话。

令抒道:“怎么这个表情?我知道不可能的,我能接触到的实验仪器都有限。可你也别太瞧不起我了。”

“倒是不敢,”郁萍知说,“他没说其他的?”

令抒狐疑望他,“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郁萍知撂下筷子,从一旁取了手机来,翻出了通话记录给她看,“今天下午接到的电话,你觉得是什么人的?”

号码显示是陆华的,但不是秦误打来那个。

令抒摇摇头,试图猜一个:“跟危仪然有关……他哥哥吗?”

“秦固约我吃顿饭,”郁萍知收了手机,“不过我估计,应该不止他一个,至于还有谁,跟你老板有没有关系,还要去会会再说。”

令抒忽然明白自己那风雨欲来的危险预感从何而来,她难以置信地看向郁萍知,“我以为他是一个光明磊落的人!”

郁萍知看她气得一张脸通红,不由失笑。别说令抒了,他原来也这么觉得。他给令抒夹了一筷子排骨,“现在认识到了吗?也就只有我算光明磊落了。”

想起他跟辛茉的谋划,令抒觉得他其实也挺阴险狡诈的。

郁萍知一眼看出她在想什么,“年后带你去长明玩两天?”

令抒才想起来危仪然今天下午的安排,“危仪然说要带我出差,四天。”

郁萍知露出一个懊恼的神色,“看来这小子铁了心要敲我一笔。”

令抒这顿饭吃得几乎算是忧心忡忡。

甚至她觉得阿姨的手艺不如郁萍知的好。

郁萍知怎么安慰她,她都垂头丧气。

最后郁萍知问她要不要留下来过夜,她才有了点精神,抓了车钥匙就顾自出门。

郁萍知跟到楼下,令抒才反应过来,他也要回老宅。一人一车,一前一后,开回了老宅。

进大门时,正好见郁征宁的车从家里出去,郁萍知专门停下来打了招呼,令抒的车也不得不停下。

她只降了车窗,喊了一声四叔,紧接着补了一句三叔。

郁征宁应了一声,目光掠过令抒,一如既往冰冷更胜礼貌。

郁萍知问他上哪儿。

“回公司。”

“这么晚?急事?”

“不急……哎,我今天才发现大哥这姑娘,长大了。”

郁萍知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语气忽然就凉了下来,“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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