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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0章 曦光(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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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结束结束!”她拿起碗就要回厨房洗了。

沈怀慈却突然拽住了她的手,极其用力地将她拉回身边,表情严肃:“你刚刚那句话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啊。”叶乔看他紧张的样子,眼睫颤动着,带着焦虑和不安,她捏了捏他的脸,嘻嘻笑道:“希望你平平安安,不要总让我去酆都捞人,我看阎王烦,他看我也很烦呐。”

她故弄玄虚地指了指上天,“现在我上头没人,想用权势压那龟孙也压不着,人家不卖面子,打来打去,倒是可怜酆都那群死鬼整日提心吊胆,多不好?”

即便她语气轻松,说话的样子也不太正经,一只手在他脸上又捏又摸,随意揩油,沈怀慈还是没有放松的感觉,心脏猛烈跳动着,呼吸有些困难,死这个字已经变成了无形的鬼影,在从她口中说出的那一刻,某种来自未来的恐惧感就抓住了他的四肢,直欲将他拉入黑暗的尽头。

瞳孔不自觉放大,就在内心的不安达到顶峰的时候,叶乔俯下身,在他额间轻轻一吻。

两人的剪影此刻在月下定格,她身上淡淡的药香飘了过来,沸腾的水被抚平了,他冷静了下来。

“那你呢?”他听见了自己的声音。

“我?”叶乔站直,“我才不会死呢,那群烦人精死绝了我都不会死!”

“那你也给我立一个诺言咒。”他去抓她的手,叶乔早有预料地往身后一躲,抱着碗转身逃跑:“鬼知道你要给我立什么呢?你自己说的最后一局可不许反悔!”

“叶乔!”沈怀慈气得去追她。

叶乔深知沈怀慈在其他人面前还是极其在意自己的宗师风范,直接冲进了云皎皎打牌的屋子,旁边是对弈的老少,对面是闲聊的春大娘和沈夫人,无数双眼睛盯着,沈怀慈只能恢复冷静自持的样子,从容淡定地入内。

然后转身剜了她一眼。

屋子内点着火,暖洋洋的,烛龙与渊仲坐在云皎皎对面,为该打哪张牌吵的不可开交,墨言握着牌苦思冥想,云皎皎东张西望,幽旸则心不在焉。

时间就这么流逝着,直到五更天明,守岁结束,叶乔恍然意识到,自己又大了一岁。

依照村中习俗,初一自该走亲访友,上门拜年,春枝母女离开后原以为不会有人来访,谁知雀微来了。

她来的时候颜宁与楚律正好在院子内清扫昨夜点燃的爆竹屑,沈怀慈察觉到屋外的魔气立刻冲出门,见雀微与叶乔面对而立,气氛紧张,下意识就想将叶乔拽到自己身后,结果一拉,反倒自己趔趄了一下。

叶乔无辜回头:“怎么了?”

沈怀慈揉着手腕:“……没事。”

雀微将目光从这二人身上移开,看向楚律:“我是来带你回去的。”

楚律:“阿姐,我还不想——”

“我都查到了这里,你以为其他人查不到?”雀微打断他的话:“仙门已下了战书,仙魔即将开战,你不回去,难道留在这里等人上门捉你,压在阵前祭旗么?”

沈怀慈冷道:“什么意思?”

雀微看向叶乔,唇边露出一个讥讽的浅笑:“魔尊大概还不知道,这段时间陆续有不知道从哪里钻进来的修士骚扰刺杀各族族长,幽璇那女人不幸,成了尊上的替身,至今重伤未醒,魔宫已经闹翻了天,更加凑巧的是,前段时间麓林山再度被烧,留居在瀛洲的百里家幸存的族人一一惨死,死法极其可怖,云浮天居大怒,慕广白下令彻查,结果查到了魔族身上——”

“这下新仇旧恨一起算,仙门扬言,不惜任何代价都必须诛杀幕后之人,以平民愤。”

“有人潜入魔宫刺杀,证明你监管不力。”叶乔冷冷道:“至于百里家的那些人——他们一死,想必这债得算到我头上了?”

听见她的指责,雀微面无表情,冷笑说:“是不是已经不重要了,现下要求声讨魔族余孽,还百里家公道的檄文已经满天飞,据说六大仙门夜上无尽城求见殿主,请神殿合力,共诛魔孽叛徒!神殿已经应允,邀各派上无尽城共商战事——”

“什么时候开战!”渊仲道。

雀微听见他的声音,诧异地看向这只魔兽幼崽,又瞄了一眼叶乔,态度恭敬不少:“具体未定,不过女儿猜想,应该不会太久。”

“好啊,这次可是这帮贱族先打上门来,到时候屠光这帮牛鼻子老道,人界还不归我魔族所有。”渊仲眼中闪过一丝残忍的笑意:“我倒要看看,没了神族护佑,这帮蝼蚁能坚持多久。”

“是,这帮修士上门复仇虽惹出不少麻烦,但却给我们一个集合民心的绝佳机会。”雀微说。

渊仲与雀微跃跃欲试,沈怀慈与楚律则忧心忡忡,叶乔站在这两方人之间,思路清奇地想到了另外一件事:“声讨我的檄文带来了么?我看他们怎么写的。”

烛龙瞪大了眼:“这时候你还有功夫想这件事?”

“以前只听过赞歌颂词,山珍海味吃多了也得换换吧,第一次被人写书骂,有些好奇。”叶乔道:“要不给我背两段,看看文化人怎么骂人?”

雀微在怀中掏了掏,居然真的掏出几张纸来,“自己看。”

叶乔打开,居然不单单是骂她的,还有骂沈怀慈的,但她脸越看越黑,倒不是因为他们骂的有多难听,而是他们骂的也太简单肤浅没有内含了,连续翻了好几篇,都是车轱辘话来回说,不是说她狼心狗肺就是罪不容诛,与她一比,骂沈怀慈的那可叫文采斐然,引经据典,细数他的得失功过,什么对弟子养而不教,毫无为人师长之心,又说他自甘堕落,不惜与魔族为伍,卿本佳人,奈何做贼。

难道骂人也有重男轻女这么一说的么!叶乔气得合上了檄文!

皇帝不急太监急,此刻众人之中最难做的是颜宁,他是浩气门掌门之子,势必要与颜雪寒站在一起,颜雪寒身为一派之主,被夹在仙门大义与好友之间,只会比他更难。沈怀慈说:“你先回去,不要再多留了,让其他人看见我们在一起,对浩气门不好。至于掌门那边,让她秉公处理,无需顾念旁人。”

仙魔一旦开战,浩气门难以从漩涡中脱身,颜宁急了:“要不我们出面解释,至少最近惨死的那些人,与你们无关啊!”

“短期内找不到铁证,我们即便解释了,也很难扭转所有人心中已经认定的事实。”沈怀慈摇了摇头。

“那你们怎么办?躲起来么?”颜宁有些不想说出口:“......还是加入魔族,与仙门——为敌。”

“自然是杀!”沈怀慈昂首,凤眼中流露出凛然的傲气:“不过要杀的不是仙门,而是——”

“神殿。”

千里之外的摘星阁上,青鸟飞入阁中,化为鸦雀大小,在巫司岐的腕间落下。

他盘膝而坐,身前是一尊三角炉鼎,青烟袅袅而上,浅淡的檀香味已经渗入了这摘星阁内每一处,摘星阁门户大开,风送花香,连带着水月禅寺弟子们诵念往生咒的声音跟着传入,有弟子上前通报,纤长的眼睫轻颤,巫司岐闭着眼道:“让他进来。”

细碎的脚步响起,曲逍仙风道骨地稳步入内,拱手道:“殿主,有礼了。”

“曲掌门客气。”巫司岐浅笑:“现下正是云池灵气兴盛之时,掌门不入定修炼,来找我,定然是有要事吧?”

“自然。”曲逍捋了捋胡须:“我来是想问一问殿主,是否同意慕掌门的弟子阮霄出城了?”

“神殿请诸位来是作客,又不是软禁,自然去留都由诸位自行作主了,谈何同意不同意呢?”巫司岐抚着青鸟顺滑的鸟羽,“不过,青鸟已经将此事告知我了,阮公子却已离城。”

“殿主不想知道他离开的缘由?”

“云浮天居是仙门大派,有要事处理也可理解。”

“现下什么事能大的过三日之后开启通道,攻入魔域,斩杀魔尊呢?”曲逍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我收到消息,叶乔与沈羲其实不在魔界,现在就在人界!”

“噢?”巫司岐目露疑惑:“若真按掌门之言,我们倒也不必费功夫,众人合力打开魔界入口了,掌门可有她二人的具体所在,好召集弟子们速速前去围剿。”

“殿主,我们再快,又岂能快得过已经出发许久的阮霄呢!”曲逍一拍大腿:“指不定这对狗男女收到消息早就逃回魔界了。”

“此言何意?”巫司岐不悦道:“我与慕掌门虽只见过数面,可与他的师父云虚道长却相交已久,慕掌门既然是他的弟子,自然不会干出有害仙门正道之事。”

“不错,可殿主忘了,云虚道长膝下可不止慕广白一个徒弟,沈羲那小人不也是么?何况云虚道长仙逝已久,慕掌门一时错念及同门之情,想保住他师弟这一条命也未可知啊。”曲逍摇头晃脑,连连叹息:“其实沈羲此人也就罢了,只是他正邪不分,偏袒叶乔那妖女,若是将殿主的计划泄露,让魔族有了防备——”

他瞄了眼巫司岐的脸色:“岂不是枉费殿主让出云池给我们修炼的好心?”

“即便沈羲念他的情能放慕广白一马,叶乔与魔族,能放过我们么?”

巫司岐蹙起眉,神色凝重,叹道:“我在神殿已久,不常在外走动,实在难以理解,只是相比慕掌门,浩气门那位颜掌门应当更偏向沈羲,怎么不见她有异动?”

“浩气门近些年虽发展的不错,但哪比得上云浮天居多年的经营呢?”曲逍开始添油加醋,细数慕广白在私底下对神殿多有不敬的举止,“有传言,沈羲从鬼哭岭离开之时,慕广白还特意去见过他,只是二人说了什么不可得知,但这之后就发生了劫牢之事,难道就真有这么巧么?”

瞧见巫司岐脸色不善,曲逍再度加了一把火:“本来按照殿主与云虚的交情,慕广白继位之后也该来神殿多走动。殿主也看见那日苍极海边他的态度,此人心高气傲,只怕未必真的认同神殿。”

“那曲掌门与聆剑阁呢?”巫司岐突然转换话题,这一下打了个曲逍措手不及,笑容僵住,他支吾着道:“我向来仰慕神殿已久,昔年本门秋祖师正是在无尽城下领悟得道,我派与神殿缘分匪浅。”

巫司岐满意地点头,“既如此,曲掌门以为接下来如何?”

“自然是监视慕广白,派弟子立刻拦下阮霄,带回来——”曲逍眸光狠厉:“当着所有人的面细细盘!”

“若此事戳破,只怕慕广白无脸再做掌门了。”巫司岐垂落眸子,细长指尖揉了揉青鸟的头,“届时,曲掌门觉得谁适合这掌门之位?”

“自然交由殿主定夺。”曲逍说:“毕竟是云浮天居的自家事,我聆剑阁不好随意插手,普天下,也只有殿主钦点,才足以让人信服了。”

“云浮天居接连出了沈羲和慕广白两个叛徒,我真替老友扼腕啊。”巫司岐看向曲逍:“还是聆剑阁深明大义,逼得墨问自刎于通天阁前,也算对得起阁中供奉的历代英灵了。”

“除魔卫道,自是我辈本分。”曲逍眼珠转了转:“不知殿主觉得如何处置这师徒俩?”

“我会让弟子截杀阮霄,至于慕广白——此刻不能动摇军心,我会派人盯着他的举动,待事情结束后,我不会容情。”

曲逍心中暗喜,自己能当上聆剑阁掌门虽有慕广白一份功劳,可同时慕广白也对自己的过去了若指掌,为了彻底坐稳掌门之位,他就必须斩断所有威胁。

巫司岐突然问:“不知云池对曲掌门的旧伤是否有效?”

曲逍一怔,老脸挤出一个灿烂笑容:“却有奇效,我不但伤好了大半,今日修为提升,隐约有破境之相了,这还多亏——”

“有用就好。”巫司岐打断他的谄媚之语:“可惜云池容纳不了太多人,只能暂且提供给各派掌门和高阶弟子使用了。不过有时候制胜的要点不在多,在精。”

曲逍甚觉有理,连连点头,“我门下的弟子那日瞧见神殿弟子也在日夜苦练,都不敢懈怠,只盼这次将魔族杀绝,好为我人族消此大敌。”

“大战在即,诸位更需苦修,曲掌门身为一派之主,自当起带头作用啊。”

曲逍起身拱手道:“殿主说的有理,其他门派我不敢保证,但我聆剑阁的弟子必定听从殿主教诲,日夜苦修,以待战机!”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巫司岐唇边勾出一抹冷笑,青鸟漆黑的眼珠转了转,啼鸣两声——

“......不,不用抓了,我本来也是故意让慕广白起疑的,正好让阮霄将消息带给沈羲,他知道,陵光就一定会知道。”

又是两声啾鸣。

“这老狗一心只想着争权夺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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