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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美人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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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覃回来时,特意问过了婉娘,听她说晞婵只褪了披风一径去卧室,与往常并未有明显不同,才稍稍安心。

他在外面风里站了会儿,及至到房门,望见里面烛火尚未熄灭,心内一喜,匆匆将又丢面子又生愧的羞恼抛了,忙关紧了门,轻手轻脚去掀开遮得严严实实的床帐。

一瞧见那身影,李覃目子便犯深。

她睡在里面,背对着他这边,也不说话,露出小半截玉臂的胳膊轻轻抱着被衾,安静极了。仿佛深睡过去。

李覃看罢,那腔被她无意听穿的死要面子也丢了去,哪里还管骨头傲不傲,拉不拉得下那个脸,心里又疼又愧,不觉就将一条腿跪上床去,倾身靠近她。

他有意离她近,两手撑在她身侧,把人圈在双臂间,贴着耳朵,向来冷严的嗓音不知温柔了多少度,沉缓低缠,仿若对待口里的蜜饯,心肝儿上的尖子宝儿:“真睡了?”

晞婵不语。

李覃自觉有该哄的地方,也不管她不搭理,头低着就去压在小姑娘身上,腻歪亲那光洁如玉的下颌,又顺着往下蹭。

她应是气极了,这样也还不理。

正所谓夫妻没有隔夜的仇,李覃忽想起这么一句,体内也火星乱迸,没几下就急想要她,于是喘着粗气忙将靴袜踢了,滚进帐内,随她侧着身,自顾自弓着身唇走香肤,手探进去她小衣里面。

他正弄得起劲儿,晞婵忽然睁眼旋过身来,“啪”的一声,二话不说给了他一个响亮巴掌。

床架子猛地不晃了。

李覃猩红着眼抬头,茫然只闪过一瞬,随即脸色阴沉地喘了几下,盯向面上隐约春色却又不愿的女郎,眸光沉若寒星。

“妾有些不适,今晚就算了。”她淡淡瞥他一眼,低下看了看,伸手费力把他那只手拿开。

却半分不动,李覃一瞬不瞬地死死盯紧她,浑身青筋直跳,晞婵偏头一手揪紧了床帐,不消想就知道他手臂已是青筋迸起,提着她腰就要往里挺,咬牙切齿地越发赌气:“不适孤碰你?”

她就那般在乎裴度?!

“哪怕孤杀了他,也轮不到你这个李家妇为他寻理!”他语调低的没有一丝温度,冷极而凶。

话音刚落,晞婵忽然对上他的视线,一字一句地道:“妾说了今晚不能服侍,君侯若真的有需求,不妨去找别的女郎。”

李覃气得浑身发抖。她偏对着干,竟还敢温柔贤淑地勉强笑着,只管扎死他的心:“倘或瞧得上眼,回来告诉妾一声,明日妾就去告诉夫人,帮君侯收在屋里,丫鬟也可,姨娘也可,全凭君侯心意。”

“胡闹!”

他憋出这么一句,随后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了。

她这话,真真是要他恨不能翻过她来,在那臀上狠狠打一顿才好。

晞婵默了默,眼神奇怪地看着他半晌,忽而笑道:“妾明白了,娶进来也是好的,反正在君侯眼里,妾连下等姬妾也不如,只娶来供世人取笑,供君侯随心利用的,妾也没什么腾不出位置的,君侯只管写好休书,什么时候拿来,妾什么时候按印就是。”

李覃又急又气,直想上房掀了屋顶,谁也不得安生。

他含愧道:“孤不是那个意思......”

晞婵心内冷笑,也不看他,翻身不再理。

世人都笑她晞婵恃美勾他沉迷,殊不知其中,只是他一计。连她也被算计在内,只当他是贪杯喝醉了的夫君,真心对待。

那日李覃心中,又会觉得她有多愚蠢?

似是见她毫无留恋,李覃脸疼,盯着看了半晌,忽然直起身下床,穿上靴袜疾步走出里间。

晞婵只听“砰哐”一声门响,便知他气冲夺门而去。

红烛慢慢晃着,她垂下眼,紧紧把脸埋在被衾里,在他面前忍了好久的抽噎,才随着心里的煎熬发酵,湿透了绣枕。

这种感觉,并不好受。

......

自从那晚过后,李覃连着两日都没回来,谁也不知道他去哪了。

也没人敢去探问他的行踪。

晞婵在后园侍弄花草,忽见陆锦绣领着一众仆妇款款走来,站定笑了笑,抚着那花道:“覃儿两日未归,可有跟你交待往哪里去了?”

那枝开得正好的玫瑰,瞬间拦腰折断。陆锦绣把那玫瑰簪在赵媪鬓上,随着的众仆妇忙夸好看。

晞婵收了花具,站起道:“并没。”

她淡淡回了句后,行了礼数,转身就要走。

却听见陆锦绣明显刻意地同赵媪那些仆妇们道:“男人不归是预兆,尤其是年轻气盛的,家里的再病怏怏些,难免生出纳妾的心思,这也寻常,只是不知覃儿在外面可有相中的,若有了,也别在外面养着,也别怕谁,只如他的愿,把人安置进来才好,那样人家好好的姑娘跟着他,也不枉个身份。”

赵媪等满嘴应着附和。

晞婵垂了垂眼睫,权当没听到,径直出了园子。

走至前院,碰巧遇上了正要出门的李甄窈,把她的篮子拿递给了林管事,拉着她就往外走,背着个包袱,悄摸劝道:“嫂嫂,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说着,已飞快拉她走到府门外。

晞婵听了,也只好同意。

两人上了马车,李甄窈才舒了口气,神秘一笑道:“那儿是我们几个常聚的地方,有意思得紧,只阿母她们若是知道了,定是要训骂我的,嫂嫂可千万不能跟阿兄提起。”

晞婵怔了下,只是笑问:“什么地方?”

“说了嫂嫂就不去了。”

晞婵更奇了,弯唇道:“你只管说,我再没不去的。”

只见李甄窈拆开包袱,摊在案上,里面是一套男子的衣冠,这倒不新奇,然淡定不过一息,那衣冠下面盖着的东西就让晞婵大吃一惊,顿时红了脸,笑骂她一句:“别等着你阿兄知道了收拾你,我见了也是要拿你一问的,你留着这东西做什么?”

那东西不是别的,可是男子的贴身衣物。

李甄窈忙收了绑起来,求饶道:“好嫂嫂,我收得这么快,就是不想脏了你的眼,待到了地方我再同你解释,只现在先别问,只管帮帮我,别叫那些会诗能写的欺负了去。”

“你且说什么事。”晞婵笑也不是,气也不是。

“我那一帮朋友中,有几个是饱读诗书的风流才子,也有几个是名门闺秀的才貌佳人,不说举世无双,那也是各有千秋,偶有一日起了组织,叫‘罗浮海’。没几日便有另外一群效仿的,也拉了五人,唤作‘春揽烟’,每日下来,最大的兴趣便是和罗浮海作对,非要在荆州立个年轻一辈的第一。”

晞婵觉得有趣,点点头示意她继续说。

李甄窈抱臂,昂首愤不平又生嫌:“罗浮海五个,暂不提我自己,别的四个都是旁人望尘莫及的青年才俊,连夫子也是这么说的,文能冠四海,武能定乾坤,音律琴技照样也不在话下。偏那几个没脸的,辱骂诋毁,只想尽快拉下我们来,他们春揽烟好上去的。”

晞婵心内已猜到了九分,因问:“可是最近有了矛盾?”

“他们卑鄙,把我们队里一个男学生的贴身衣物偷走挂起来了。”

“这如何偷得?!”晞婵惊了。

莫非还能偷到家里去?

再则,她还没听过这般过火的事。

晞婵觉那书院里的男学生可怜,但只一低头,也还是不由得扯起唇角轻笑出来。那边李甄窈正是义正言辞,听见笑声登时羞恼唤了声“嫂嫂”,晞婵这才正色。

听豪气冲天的小丫头继续道:“还不是上回书院郊游,趁人家在山间洗澡,用棍子挑起来就跑,连件别的能遮体的衣物都不留,太过分了!”

“确实过分,”晞婵想了一想,问,“那你们这次是要?”

李甄窈扬眉,得意笑道:“那当然是以牙还牙喽!我们五个都商量好了,人手一件不要的衣服,抹上辣椒芥末,包着那狗东西的脑袋就一顿胖揍!”

“你怎么偏拿了这个?”晞婵忍俊不禁地指指那包袱。

李甄窈道:“那人还肖想我们队里一个姑娘,出言不逊,叫嚷着要把人抬回家做小老婆,这能忍?同为女郎,即便羞了脸,本姑奶奶也要把他那玩意儿调换了,让他知道辣椒为什么这么辣!”

晞婵思索半晌,反应过来,愣道:“你往那上面放辣椒了?”

“对呀。”

这不得断子绝孙?

晞婵不说话了。

她转念一想,估计也没这个机会能换得了,且这一群人又不失孩子心性,便以为总归不会太过。

临到地方,晞婵才知道还有一个诗局,就设在惠芳阁的大厅里。

两边隔着偌大空间,相对各坐了五人,中间站着手拿红绣球,竹挑杆,腿旁几上又摆着托盘的话事人,名唤王老五。

正是惠芳阁管这个的伙计。

周围站了几层的看客,凑热闹让快开牌令。

王老五笑呵一回,又朝两边表面安静,实则气氛剑拔弩张的少年人抱拳笑道:“郎君们,女郎们,预备好笔墨纸砚,咱们这就掀牌了。”

“磨叽什么,开就是!”

一道爽朗阔气的男声响起,晞婵坐在蒲团上,闻声看去,只见是一位身长八尺,面容俊朗的红衣郎,身旁李甄窈悄声道:“嫂嫂,他是谢家大公子,名叫谢越凡,最擅意气风发的诗风,也擅写婉约词。”

晞婵刚点了头,便见王老五已掀了两边的牌令。

王老五举起转了转,高声喜道:“左边罗浮海,用词牌名《定风波》,右边春揽烟,用词牌名《如梦令》。”说着,拿了刻漏,报出计时长久,规则两边各五人写上一首,放在案上待惠芳阁管事收了去。

而后统一展示,令看客评定前后。

这也未完,有趣的是,作词需演词,必得各人真心由境写出,不得堆砌辞藻,不得毫无主章,其余自由不限,评出后,择选头魁那首上戏台,现场编出戏目来,风光演绎。

若想亲自演绎,也是极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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