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指拂弦,冲散了先前那阵锋利的琴声。
就此,沈欺一组获胜——既因为岑航认输了,也因为岑航再不认输的话,沈欺会让他们带着一只碎裂的葫芦输掉。
随后司晚歇宣布,至乐组和无乐组,两组交换。
沈欺这支小组换到了无乐组,转而需要应对岑航一组的攻击。
“我有个想法。”
宋既白突发奇想:“刚才是一起上的,等下的防守,我们要不要试试一个对一个?”
沈欺无所顾忌:“都可。”
宛颐:“也行?听起来有点意思。”
方堇色:“可以呀。”
蝶仙:“附议。”
于是岑航一组抄着乐器攻过来时,局面防不胜防地变成了一对一。
宋既白施放阵术,方堇色借用她炼造的法器,蝶仙化形,宛颐御灵,费劲了全身解数,各展神通,想尽办法把韶乐融入到这些术法里头去。
他们刚开了个头,身边悄然多出个人来。
是沈欺。
大家一边忙着反击,一边问,发生什么事了,他怎么不打了。
就听沈欺轻描淡写回道,他打完了。
“?????”
沈欺就言简意赅地说了几句。
方才那一场,沈欺以弦音作箭。这次换成了无乐组,他则是反过来,把箭当成了乐音。
沈欺便是拈着乘愿弓,一箭一箭,连成了疾风骤雨的一首夺命曲,把对方——也就是岑航,把岑航选到的乐器直接给吓回了一幅画。
他的“防守”因此就结束了。
“需要帮你们吗?”沈欺说完了,真诚问几位同伴。
“……不用了我们很快就好。”大家异口同声地婉拒了:这种又是与有荣焉、又觉得自己拖了小组后腿的感觉,真是让人斗志大发啊啊啊!
到最后,小组当然又赢了——有这样一个队友还不努力打赢的话,似乎有点天理难容了。
各组轮流比试完,两位师尊真正开始了讲授。
依据整场比试的表现,司晚歇讲起不同情境下的韶乐术法,讲到深奥处,取来箜篌,一声声弹奏给弟子们听。
司晚歇负责动手,那么蔚止言主要负责的,就是动嘴。
蔚止言一样乐器的影子都没碰过,但大家一律被蔚然师尊讲解的精湛乐理给折服,除了沈欺,没有一个人注意到——蔚然师尊全程,他是碰都没碰一下琴弦。
蔚然师尊讲得深入浅出,而岑航,一边听一边想哭。
短时间内,他再也不想看到沈欺他们组的任何人了。
话又说回来,沈欺那个组里还缺不缺人啊,要不然他带着他们组直接加进去吧。
但是一想到那一组的研习课业。
仙人狱,诛灵阵。
岑航转念又觉得,还是算了吧——这都不是常人敢想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