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咬了一口,只是犹带轻喘,不含多少的威慑。
他按住蔚止言那双作乱的手,动了动腰身,便坐到了蔚止言腰腹处,施力,把他推倒下去。
蔚止言猝不及防地倒下,不明所以,抬起头来。
就见沈欺居高临下,垂眸俯视着他,殷红湿润的唇勾起,眼波流转,轻笑一声。
清冷惑人的月光,落到了他身上。
蔚止言微微睁大眼,旋即乱了呼吸,喉结不受遏制地动了一下。
分毫移不开眼睛,目光一寸寸描摹而去,凝成一线深不可测的灼热。
沈欺恍若未觉,指节微勾。
白玉似的手指往下,领口一点点敞开,透出白皙的肤色。
青碧衣衫褪下,层层叠叠,洒落在一叶舟中。
白发如流泉,肆意流淌。
水生白夜菱的树叶,仍是沐浴着月光,时不时飘落湖面。
轻舟驶过,拨开水面飘落的羽叶。落叶溶化为点点银芒,随波光闪烁。
今夜分明天气晴朗,晚风柔缓,小舟过处,湖面波光却汹涌地晃动,比往昔骤雨拍打的时分还要颠簸。
一只左手撑在舟沿,指骨十分漂亮,却止不住地颤栗。
险些要撑了个空,另一只绽起青筋的手覆上去,将它拉了回来,十指紧扣,分离不得。
直到波澜渐静,小舟驶回岸边。
一个颀长的影子从中跃下,登上栈桥,动作比平常小心许多,原来双臂之间打横抱了个人。
蔚止言脚步放得轻缓无比,抱着沈欺,走过别院长廊。
怀里的人枕在他胸前,已是疲倦得睡了过去。长发流散,搭着一件雪色外袍,盖住了一身引人遐思的痕迹。
反而是蔚止言,因着解下了外袍,衣襟不整,只着了中衣。
而他的外袍,为什么披在了沈欺身上,沈欺的衣裳又去了哪里……
蔚止言不经意间,舔了舔下唇。
……该在灵湖里放一副更宽敞的舟才是。
沈欺倚靠着他,气息平稳,正睡得安宁。蔚止言歇了种种不可言说的念头,一路抱着他,穿过重重回廊。
廊上灯影摇动,行走间,他怀里那一束雪一样的长发飘摇,一朵水生白夜菱的落花,沿着发尾掉了出来。
这朵花,是方才在湖上,不慎掉落到沈欺颈窝里的。然而两人忙于别的,无暇将它摘出来。
瞧见这朵花,蔚止言眼里便浮现一些动人的画面。好比是白发青年如何仰着脖子,攀着他的肩膀,一把细韧腰线起伏,月色下连成流畅的一节线条。
到后来,逐渐失神的情态,水光摇曳的翡碧双瞳。
再往后,绷紧了身子,眼角无意识垂落一道涟涟水痕,被人捧着脸吻去。
蔚止言情不自已地,又有些心浮气躁。
脚下步伐不止,好一阵,他将那连绵不绝的躁动平息下去。把人抱进了寝殿,轻轻放到床榻上,相拥而睡前,低下头,蜻蜓点水般地,吻在沉睡之人的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