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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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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沄第二天收拾收拾又去了漼渊,她没有去偏僻街道的院落,而是去了另一个地方。

她辗转走了很久,走过许多道路,来到了一个有些与世隔绝的地方。

那里有一大片树林,燕沄知道那是桃花林,只不过此时已是深秋,桃树的树叶已经泛黄。一条河流从桃林中穿过,河流不经污染,清澈的河水仍在流淌。

桃林里的地上铺了一些落叶,河面也漂浮着枯黄的叶子。燕沄走在这片桃林中,踩在落叶上,脚步有些沉重。这里充满了桃树,但每一颗桃树相隔并不近,走在其中,有如被树木包围。

从桃林中望过去,远远地看到一座山,山上是一片白,覆满了雪。山下是一片杜鹃林,只不过现在是不开的。如果是在春季,山下的桃林和杜鹃林的花一齐盛开,与高山上的积雪交相辉映,那是琉绮等地也不会有的壮美景象。

她站在了山下。

终于,她来到了——雪霏山。

雪霏山被下了一道禁制,燕沄触摸着,本以为不会好解,没想到她刚一碰到就解开了,一条长长的通道出现在山间。

远处高楼上,着黑金衣衫的俊美男子正看着那座高耸的山,发现异样后,他的神情有一刻的凝滞。随即召剑飞出高楼,风驰电掣地往那座山奔去。

他来到山下,发现禁制确实已解。他顺山而上,那股熟悉的冷又遍及全身。他在雪山上快速跑了起来,行在山腰的时候滑倒差点跌落,他又爬起来跌跌撞撞地往山上去。

他终于到达山上,山上比山下更冷,他置身在这刺骨的冷中,只觉得久违,像见到了一个故人,感到喜出望外。

他远远地看见一个人,那个人身形高挑,穿着一身白衣,不染尘埃,和山雪的颜色一模一样。乌黑的头发随风扬起,在一望无垠的白雪中有一种勾魂摄魄的美。他放轻脚步走近,那个人似有所感,转过身来看着他。

讶异的眼神同时出现在两个人眼中。

当呼啸的风再一次吹过来时,他才喊起那人的名字,毕竟已经很多年没见了,再见时她又一直带着面纱。如今她取下面纱,在看到那妖冶的容貌时,他一时也怔住了。比起当时在梨花会上的看到的少女,现在的她又有所不同。

他感到思绪万千,却只化作一句亲切的呼喊:“燕沄。”

燕沄久久不答,当她感到他在等着她的回应时,她才开口道:

“明公子,又见面了。”

明迟易笑了笑:“我还以为是师姐回来了,你其实就是燕师姐的女儿吧?这道禁制我和他们可都解不了。”

“家母燕遗仟,”燕沄主动表明身份,然后道,“她不怎么跟我提起雪霏山。”所以她不是装作不认识他们或有意隐瞒什么。

“其实当时山上也就只有我们五人和你母亲,按理说你应该叫我一声师叔呢。 ”

看着他打趣的样子,燕沄却叫不出来,他虽然是母亲的师弟,可是看起来岁数与她相差无几。

“没想到那棵树已经枯死了,”明迟易看着某个方向,“雪霏山上的树木很难存活,当时只有它活了下来。”

枯树全没了树叶,枯枝呈现出往四处发散的形状,让它看起来还像处于生长期一般。树木不健康的黑褐色提醒着山上的人那棵树已经死了,没能承受住风霜雨雪的侵蚀。

不知道为何,燕沄被那枯树所吸引,不自觉地往那里走去。

一颗亭亭而立的李树忽然浮现在她面前。

明迟易观察着她的脚步,终于感觉有些不对,他追上去,对她说:“你怎么了?”

他仔细地看着燕沄的脸,然后伸手在她额头上摸了摸,滚烫的温度传到他的手上,让他心里一惊:“你生病了。”

燕沄心不在焉道:“啊……”

“我带你去看看吧。”

燕沄不以为意:“不用了……没事,过一会就好了。”

明迟易听着她有些胡言乱语的话,觉得再不医治人就要傻了。他俯下身,对燕沄道:“上来,我带你去找医师。”

踟蹰了一会,燕沄才趴上去。然后飞也似的离开了雪霏山。她迷迷糊糊地想着,她不是可以自己御剑走吗,干嘛要别人带着,然后意识慢慢分散,很没出息地趴在他背上睡着了。

日光再一次亮起时,燕沄睁眼看到了一个幔帐围绕的床——她正置身在其中。这个床的奢华程度不禁让燕沄暗暗感叹,她起身看到屋内的布置时已经瞠目结舌。

没等她多看一眼,那坐在桌前的男子就把目光投向了她。

燕沄忽然觉得挺合理的,如果是明迟易房间的话。毕竟她每次看到明迟易的时候,他的穿着总是极其华美的。

明迟易对着她展颜笑了一下:“过来坐。”

燕沄想到了以前在碧水云轻学到的一句话——立如芝兰玉树,笑如朗月入怀。但她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留太久,过着穷日子的燕沄肤浅地问道:“你为什么这么有钱?”

“钱也不是我的,”明迟易一下一下敲着棋子,“沉香寺的,他们有钱,没钱了就去那里拿。”

他在棋盘上掷下一枚棋,继续说道:“雪霏山和沉香寺的关系一直说不清道不明,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纠缠起来的,师姐当时和住持关系也挺好。”

“哦对了,你那个叫余悦的孩子,她是……”

燕沄垂了垂眼,考虑着措辞:“是余酒司的……我在朝染找到的那个孩子,父亲不知道是谁,余酒司死后余悦被扔在城郊,一户人家收养了她。”

话音落下时,明迟易抬眼看着她,棋子落在他手中,片刻后问道:“怎么死的?”

燕沄感到心累,她避而不谈,神情恹恹:“不知道……”

这时,门被推开了,燕沄感到有些讶异,竟然没敲门就直接进来了。顿时一股浓浓的药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燕沄下意识皱皱眉,随即感到有些失态又赶紧松开眉头。

明迟易头也没抬,直言不讳道:“你这个药一股味儿,可不要拿小师侄来试你那些奇奇怪怪的药。”

来人端着一碗药,瞪了明迟易一眼,然后笑眯眯地对燕沄道:“你都睡了一天了,不过也不严重,只是受了风寒,这是我给你准备的药。”

燕沄看着这个“师叔”把那碗药放在自己面前,她瞥了瞥那碗药,又端详着笑眯眯的“师叔”。最后还是把那药一饮而尽,放下碗以后,她忍不住愁眉苦脸了起来。

那“师叔”仿佛是个惯犯,熟练地拿出一颗糖放在燕沄手中。燕沄手忙脚乱地剥开糖纸,把糖舔干净后才开口问道:

“这真的不是毒药吗?”

“师叔”哈哈一笑:“有那么夸张吗?小师侄真是语中伤人。它就是闻起来苦了那么一点,以至于让你觉得喝起来也苦罢了。”

“他就喜欢拿别人试药,不过一般不会有问题的,燕沄不用担心。”

她问那“师叔”:“请问你是?”

那“师叔”大概觉得自己也算个知名人物,说道:“燕沄来漼渊这么久,也还是认不出我么?我是傅夜思!”

在脑子里过了一遍这个名字,燕沄记起来,确实有一个叫傅夜思的人喜欢捣弄各种药物,但比较著称的还是他的医术。

毕竟是潜心医术的,燕沄以前在沉香寺也没碰见过傅夜思,在她帮过的沉香寺所遭遇的外部侵扰中,她碰到过明迟易、宋乔、朱玉。所以“漼渊五獠”中还有一个是她未见到踪影的。

傅夜思在那里兀自高兴,眼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现在燕沄小师侄来了,又多了一个人帮我试药了。”

本来燕沄还觉得有些感动,但随即觉得傅夜思只是为他的医药之道上又多出一个试验者而感到高兴的想法占了上风,所以她此时也只是淡淡地笑,觉得傅夜思孩子气还挺重。不过那应该只是表面上看起来是孩子气,都是历经过世事的人,燕沄更相信那是一种平易近人的气韵。

见傅夜思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明迟易不咸不淡地瞥了他一眼,轻笑道:“你不要忘了上一个被你的乱七八糟的药逼出内伤的人,后来是怎么对你咬牙切齿的。”

看他们说笑,燕沄觉得很有意思。他以前觉得明迟易总是温润如玉的,如今却看到了另一面。

傅夜思忿然作色,对着明迟易不满道:“哼,你不懂!不那样试哪能知道哪些药物搭配起来是可以作用于内伤的,这次可以制出产生内伤的药,下次就可以制出治疗内伤的药。”

听着傅夜思的这番话,燕沄也陷入了思考,他说的这些其实也不无道理。内伤比起外伤总是要难受的多,外伤是一种身体上磕碰、受刀剑凌虐而产生的疼痛,一般有药物治疗或者止疼。但内伤往往需要受伤者独自消受,可用药物目前为止还是不太多,那些药物用了之后还经常会产生一系列负面作用。受了内伤更像是生了一场病,很长一段时间都要忍受一种不适感。

“真的有可以治疗内伤的药吗?”燕沄心里这样想着、怀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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