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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第 4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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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姣告诉爸爸妈妈,她要和小叔去日本玩。爸爸说,小沉很忙,你别老打搅他,都26、7的人了,还没交女朋友,你总找他,让他怎么找女朋友?

张姣笑眯眯的,心想未来女朋友不就在你面前吗,急什么急嘛。嘴上说都26、7的大人了,他的事自己有主意,爸爸操什么心。

“你学会反驳爸爸了。”头一次,爸爸说这种话时是笑着的。

张姣知道他心情极好,因为自己拿了状元的名头,在报纸上占据了一块板块,这让爸爸在生意场非常有面子。

爸爸说,宴会你要回来。

张姣点头,但人在外面,谁知道回不回来呢。

许沉的车开了进来,在门口滴了两声,佣人将行李箱带出去,张姣蹦蹦跳跳先跑出去了,两只马尾长长的在肩膀两旁甩来甩去,又灿烂又可爱,像极了照亮世界的太阳。

许沉本来在抽烟,视野窜进她的影子,差些被恍花了眼。

也是这一瞬间,他忽然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答应她无理的要求了。

许沉灭了烟,下车和出来的爸爸打个招呼,再把张姣的行李箱放进尾箱。载着张姣去机场。窗外的树和影像川流不息的河流,金光闪闪地从他们两侧往后滑。张姣撑着下巴,笑得非常开心,你去看过樱花吗?

许沉说这两天没樱花。

张姣说,那看小鹿。

许沉笑了,小小年纪这么善变,你到底喜欢樱花还是小鹿啊。

张姣心说,当然最喜欢你啦。嘴上笑眯眯的,都喜欢呀,我又没去过。

虽然张姣有很多钱,虽然爸爸和妈妈经常不回家,但把张姣管得很严,她要出门玩得打报告的,以至于她习惯性待在家里,因为出门很麻烦,她讨厌麻烦。

这是她第一次出远门。和许沉一起。心里像灌了蜜一样,甜得她晕眩。她窝在许沉身边,裹着绒毯,在他的肩膀上睡着了。

许沉想推开她,低头看见她睡得非常香,嘴角张扬的翘起,像正在做美梦。手顿了顿,他关上了顶灯。

这一片,陷入了黑暗之中。

……

张情填完了志愿,她现在有十二万元,其中两万块钱是她这几年的工资存款,十万块钱是张姣在她行李箱塞的。

她报了市里最好的高中,选择读住校。

所有流程走完,她给张姣打电话,想问问她读哪里,她的分那么高,上新闻报了,肯定想读哪里都可以。她最想问的是,考600分以上了,她过得有没有比以前好一点。

不过,她这个妹妹,哪怕过得惨烈,也会笑嘻嘻地张扬自己过得有多好。

张情知道自己会白问,但还是打了电话,她就想跟妹妹打电话。

可惜没人接。

打第三遍的时候,终于有人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醉醺醺地问谁啊,三更半夜找谁。

张情听出来了,是妈妈的声音。她去看时间,凌晨一点十五分。

许久没出声,她的妈妈在电话那头嗤了一声,说张泰宏不在家,你们往这里打电话没用,要找人直接去那边找啊。

她重重坐进沙发里,手提包扔到地上,涂着嫣红指甲油的手指将缠绕的电话线一寸一寸缕直,“我不介意的……”

张情挂断电话,在电脑前怔了良久。

外婆去世时,她恨过妈妈,恨过从来没见过的爸爸,恨过妹妹。想着自己哪怕见到他们,也绝对不会原谅他们。去找妹妹的路上,忐忑、欢喜、仇恨所有的情绪在见到妹妹时,消散得无影无踪。

怪谁都不能怪妹妹,她别无选择,她离开时那么小,什么都不懂。是妈妈骗了她们。

这一晚,好像也没法怪妈妈了。妈妈也是可怜的。最可恶的,应该是那个从来没有出现过的隐形人一样的爸爸。

张情最恨爸爸。

有人来充卡。她很快地办完,登上游戏。张姣的游戏名片显示离线,沉的游戏名片显示离线,只有常和张姣一起玩的叫欢乐的人在线。

张情从上班到下班,张姣都没上线。她消失了,后面张情有整整半个月都没见过她。

但欢乐找上她了,问她是谁,为什么每天看完钱多多看许沉再看他。

张情猜那个叫沉的人是许沉。但对方好像不知道张姣的真名,只叫她多多。所以是许沉的朋友吗?

如果没猜错,许沉好像是张姣喜欢的那个游戏人。当时,她在学习,每次转头去看张姣,都看见张姣在刷新许沉的游戏名片。

张情没回欢乐的信息。欢乐又问,知道多多去哪了吗?

张情下了游戏。张姣消失了,和许沉一起。

……

事情为什么发展成这样,许沉讲不清。好像是到日本的第一晚,他和张姣一人一间房,半夜的时候,他的房间门被敲醒了。国外没法上网,他睡得前所未有的早,迷迷糊糊去开门,问谁啊。然后还没睁开眼就被张姣连扑带抓地撞进怀里。

张姣怀里的抱枕搁在两人中间,许沉依旧很明显感受到她的瘦弱,轻飘飘的瘦。她一直很瘦,瘦得能看见骨头,没多少肉。

她抓着他敞开的睡袍哭,说有流氓敲她的门,一直敲一直敲,她害怕。

许沉讲不明白为什么,听张姣说完,一种名叫愤怒的情绪在一秒钟之内无比蛮横地占据了他的脑海和神经。他拉着她去找前台,走了两步,又将她推进房间,随手扯了一件衣服裹在她身上,将人哄到床上去。他打电话叫来经理。

一阵喧嚣之后,监控证明,确实有个男人在凌晨一点敲了张姣的门,敲了很久。

经理给出的解释是走错了房,赔礼道歉,免房费,支付赔偿金,再给张姣换一间房。

许沉不接受,他要那个男人亲自站在面前亲口说清楚原因并主动道歉,其余的事才可以再谈。

他的态度非常强硬。经理只好掉头去找那个男人。许沉进屋看张姣,想连夜带她换酒店。进去的时候,张姣已经抱着抱枕在他的床上睡得喷喷香。脸上还有泪痕,小小的一团窝在被褥里,盖住了半张脸,如果不是散出来的头发,许沉几乎看不出这床上有个人。

他将被褥往下扯了扯,露出她的鼻子,让她呼吸顺一些。也许是捂着睡的原因,她的脸红软软的,指尖不小心碰到,比水蜜桃还软,热潮潮的。潮到许沉的心里去。

许沉的心跳很快,一种慌乱的失控的情绪,让他感到非常不安。他拎起被褥将张姣整个人罩住,完完全全的罩住,头发丝都不带漏一根的。

他觉得,还是换酒店最好,换个五星级的,最好的,最贵的。他们住这儿是因为下飞机太晚了,张姣困了,她是从小娇养大的,困了就不想走,要睡,许沉几乎是连拖带抱的在附近找了一个看起来高档干净的酒店。谁也没想到会出这种事。

经理带了人来。许沉只让他等,没开门。

等张姣睡醒已经是早上了。不知道经理说了什么,那个男人没走,一直等在门外。是个日本人,有着变态的礼貌。

他对张姣鞠躬道歉,经理和所有服务员都跟着赔礼道歉,还送来很多赔罪礼,用鲜红的布托着,站了一排,在许沉的房间外面,像送亲似的,送得还是她和许沉的亲。

张姣看乐了,手一挥,原谅了他们。

从那以后,张姣每天晚上要跟许沉睡。许沉不同意,她就半夜抱着抱枕来敲门,一遍两遍三遍可怜兮兮,许沉只好放她进来。她进来就往床上躺。许沉换双室套房,睡到半夜被压醒,睁开眼就看见张姣的腿压在他胸口,难怪他总觉得喘不过气。

他推开她的腿,翻过身想离开她,结果一转身,“嘭”地一声响整个人砸在地上。

胳膊砸痛了,胸口被压了一整晚闷闷的还没喘过气。许沉气得瞌睡全醒了,咬牙切齿地喊张姣的名字。

张姣迷迷瞪瞪张开眼,一脸睡意朦胧,看见他坐在地上,还很担心地问他怎么了,怎么去地上了,掀开被子,让他快上来。

那副懵懂又纯粹的模样让许沉气到牙疼。许沉站起来,脚绊到随着他一起滚到地上的床单,“滋啦”一声脆响,裂开了一条长长的口。

两人惊呆了。

下一秒,张姣抓着裂条哈哈大笑,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许沉瞪她,她用手指揩掉眼泪,无辜地望着他。那双眼睛水灵灵的,像染了朝露一样纯粹。

被这样一双眼睛看着,再多的气也消失得无影无踪。许沉原本不气了,偏偏张姣甩来一句:这质量也太差啦,你说等会服务员来收拾会怎么说。

她将床单完全撕开,掰成两条,打个结,丢到床尾,朝许沉爬过去,笑眯眯地叫了一声:“小叔~”

许沉沉着脸把张姣丢出门外。

那个女孩是没心的,更没脸。门刚关上就在门外哭,她知道自己怎么哭最美,对着来往退房的客人,哭得梨花带雨。

于是,许沉的门外围满了人,有人敲许沉的门,说他这种行为不好,让人家小妹妹进去,小妹妹才穿一个吊带睡衣,外面冷呢。

冷个屁。28的恒温,不穿都热。

许沉沉着脸,打开门,一把将张姣拽进来。

张姣被拽得跌跌撞撞,说痛。

许沉问她要不要脸。张姣说又没人认识我,要脸干嘛呀。她往许沉面前凑,说你喜欢我脸呀,你要呀,给你给你。

许沉盯着她,眼神很沉。久久没说话。房间寂静。张姣终于感受到了一点尴尬和不安。她颤着眼睫垂下脸,往后退了一步,坐到床边。

许沉问,你到底想干什么。

张姣埋着头,嘴巴翕动两下,嗡嗡吐了两个字。许沉没听清,问她什么。张姣抬起头,眨巴眨巴眼,笑得纯粹灿烂,她拉住许沉的手,晃了晃,说,小叔,我们去看小鹿吧,鹿鹿多可爱呀。

“张姣。”

许沉第一次这么平静地叫她的全名,眉头紧紧皱着,神情很复杂,用那种非常深邃压抑的眼神盯着面前的女生。

她小小的,坐在床边,双手拉着他的手,抬头问他怎么啦。眉眼都是笑,像往常的每一个笑,笑得纯真而灿烂。但那双瞳孔,不安地乱颤,抓着他手的两只小手连她自己都没意识到地在用力,紧紧拽住他,像拽住一根救命绳。

许沉脑海里一直坚定的那根弦动了两下,差点崩断了。他竭力稳住,别开视线,将自己的手从她手里抽回来。

他说,走吧,去看小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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