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他分离这件事姐姐也知道,她为了我的恢复,以前就曾口述过不愿让我再与廖国歆来往。现在我悄声忤逆她,事后又把自己折腾一身病,我怕她用异样的眼神看我,便试图隐瞒这件事实。
我说我在外面和朋友吃了一顿饭,然后回家就全部吐了。朋友是谁,我跟须望海如实说来,她知道我与一个网络作家关系较好的事情。
她轻叹一声:“你胃部有炎症,怕是胃炎复发了。你之前说你状态挺好的,我看你就是骗我。你一定是受什么刺激了。小山,你是不是遇见那谁了?”
我沉默不语,满脸铺写出准确的答案。
她再次无声地叹了一口气,我们这边于是就陷入了诡异的沉寂,直到刚才离开的那位护士小姐前来拔针,气氛才稍稍转缓一点儿。
或许是她知道廖国歆对我这个人来说意味着什么,又或是不愿再提他刺激我,下面的话题我们没有提关于廖国歆的一丁点儿内容。
她说多亏我那个朋友,才知道我晕在家。
单志霖是计划今天离开市南的,昨晚回到酒店他就提前跟我告别。从前与他聊天,我几乎都是秒回,最多也不超过几分钟,可昨晚我愣是没有回他一个字,这让他倍感奇怪,没多想就与我视频通话,我也没能接起来。
我想他还真不愧是小孩子思维,在我对他反常的冷漠后,他凭借着记忆,找到了我的住所,也不知怎么进入的小区,在拨通手机未接通后也没能打开门。姐姐说他是认为我出事了,即刻报了警,还是警察联系到她,这才让我安稳地躺在医院里治疗。
想起手机里单志霖给我发的一连串长短不一的消息,我立马给他回复一条让他安心,然后转头对姐姐说了一句客气话。
“他应该是知道你生病的事情了,”须望海说,“那孩子观察力挺细的,他和我说你没有及时回他,他以为你生病不适就报了警。”
“那还真是多亏了他。”我惨然一笑。
我想单志霖这个人还真是热心肠,我与他不过是相识两日,外加吃过两顿饭的关系,他竟然这般体贴,在临走前还能在意我的生死。
看来等他再来这边,我得隆重请他一顿。
这次住院的病因还是由于双相,并非消化不良引起的胃炎,所以在医生评估我的精神状态后,我需要在医院里观察一周。这一周内,须望海总会在下班的时候探望我,搞得像我无法自理一样,明明我都是近三十的成年人了。姐姐虽然不说,但我也知道,因为这个病,她总把我当小孩儿,别人都有家属陪床,她不愿让我落单,即使再忙也会抽空来看看。
除此之外,她说妈妈也知道我住院的事情了。
那日我晕倒后,警察第一时间联系到的人是我的父母,但他们人在黄岛,且过节后都忙着加班,没有时间也不如姐姐赶来得快,于是这才让我的姐姐陪着我办理住院手续。在我住院第五天,母亲给姐姐打去一个电话,询问我的情况如何,以及是否能够前来见一面。
我沉默了。我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望向另一床,那里的氛围其乐融融,我看得羡慕。
“别见了吧,”姐姐提议,“你现在刚刚恢复起色,但面色还是大不如从前,谁知道她来又会跟你说些什么。先安安静静住两天。”
我同意了姐姐的说法,拒绝与母亲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