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
“方聪。”
苏春梅笑了一声，点了点桌子：“你是方聪，那这个人是谁。”
苏春梅把杜花梨发过来的还在医院躺着的方聪照片怼到方聪妖面前：“看清楚，这是谁。”
方聪妖眼神避开，低着头不吱声。
“说说吧，什么情况。”
方聪妖仍然低着头不说话打算逃避审问，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乔灵通过监控听着审讯室的动静终于感觉出了一丝不对劲，转头看向楚三娘迟疑问道：“这是什么意思，手机里那是谁。”
楚三娘沉默打开手机，找到那张照片后把手机递给乔灵。
乔灵接过来看着照片上躺在病床上还不省人事的方聪，又抬头看看审讯室里的方聪，有些不敢相信：“这是什么时候的照片，这是我老公啊，这到底怎么回事。”
一连的质问脱口而出，眼看乔灵情绪越来越激动，楚三娘赶紧安抚。
“你别急，听我慢慢说。”楚三娘组织了下需要，“这是前些天我们在清水河里发现的人，身份不明也一直昏迷不醒，后来我们同事发现她见过这个人但确是妖。”
“妖？”
“没错，我们同事见到的是妖，现在躺在床上的是人，经过我们的调查发现是有妖冒充了他，也就是你的丈夫方聪。”
“有妖冒充方聪。”乔灵整个人愣愣的，刚刚接受了这么大的信息冲积，还没缓过神来。
毕竟不管是谁的枕边人从人变成妖都很难让人接受。
乔灵一个年轻姑娘家，这会反应不过来也很正常。
楚三娘没出声让乔灵慢慢消化这个难以置信的消息，给队长发消息说了下这边的情况。
苏春梅收到消息后，开门见山告诉方聪妖：“乔灵已经知道你是妖了，也知道是你替换了她老公，你不想知道她的反应吗？”
听到这，方聪妖猛地抬起头，面色狰狞地看着苏春梅。
苏春梅挑挑眉：“她是受害者，她有权利知道这一切。”
方聪妖或者说杨泰沉默片刻，老实交代了事情经过。
“我……我很早就认识她了我很喜欢他，她是个很善良的姑娘，她年少时候经常来这边玩，还会买面包喂河边鸟，那时候我就躲在河底偶尔会冒出来看看她，后来等她长大了考到外面上大学还交了男朋友，我挺高兴的但是他那个男朋友结了婚之后就暴露了真面目对她不好，我请求医生帮我化成人形，然后把方聪引到河边袭击了他，又把他放在水底，我成了方聪。”
乔灵在杨泰交代事情的时候注意力又转到了审讯室，听着杨泰娓娓道来，心里不知道也不知道什么滋味。
原本以为方聪是在经过大风大浪后发现谁才是那个对他好的人，没想到只是一个爱慕妖施得偷梁换柱。
可是这些日子的甜蜜又不是假的，乔灵内心无比纠结。
审讯室里审讯还在继续，听了杨泰的话苏春梅眯了眯眼睛问道：“帮你的医生是谁，现在在哪里。”
杨泰回忆片刻：“他是我们鳄族里非常有名的医生，自己开了一家小诊所，但是他诊所在哪里我不太清楚，我冒充方聪后就住进了医院，之后就再也没联系过他。”
“他叫什么名字。”
“他姓钱，名字不知道叫什么，我们都叫他钱医生。”
“钱医生？”楚三娘听了杨泰的口供，自言自语道。
她倒是知道一个钱医生，而且也是开了一家诊所，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同一只妖。
想到这，楚三娘给支持部打了电话：“安榆，元宵节前后我和杜花梨出过一个任务，一只男妖来报案说找不到医生那个，你帮我把那个医生的信息调出来，把照片发给我们队长。”
这边和支持部沟通完又给队长发了消息，说明情况。
很快苏春梅手机上就收到了安榆发过来的照片，苏春梅递给杨泰：“你说的钱医生是他吗？”
杨泰接过来刚瞟了一眼就连声说道：“是他是他。”
苏春梅点点头，心里有数了，把事情在执法部群里说了下。
杜花梨看到这条消息激动回复：我去，我去，我知道在哪里。
岳珂：我带我们队支援你，这个钱医生不好对付。
如愿抢到这个任务，杜花梨从康复医院出发，执法四队从管理局出发往杜花梨发的地址赶过去。
岳珂他们到的时候杜花梨已经到了一会，正在走访附近商户，看到岳珂队长赶紧过来告知情况。
“诊所门没开，需要派人去他住的小区排查看看。”
“好，李雪，顾召，马维你们三个去他的住所调查，其他人先走访周边商户。”
“是，队长。”说完这三人就转身去钱医生住的小区赶过去。
杜花梨则继续找周边商户调查这位钱医生。
“小姑娘我记得你，你又来了。”
“对，有点事过来看看，叔，那个钱医生的口腔诊关门几天了你知道吗？”
“好多天了，小钱医生不准备干了，诊所在出租呢。”
“不干了？！”杜花梨惊讶大叫。
岳珂听见赶紧过来：“什么情况。”
“大爷说这个钱医生不干了，房子在出租。”
岳珂听完皱起眉头来：“这么巧？”
杜花梨点点头：“我也觉得有点巧。”
“不好，他住所那边可能也不在，我先给程部长打个电话。”
杜花梨眼睛转了转，她好像还有条妖脉还没用呢。
杜花梨拿出手机找到岳千电话打过去，没等多久岳千就接了。
“杜大人，找我有什么事吗？”岳千小心翼翼问。
“嗯，是有点事想找你打听一下，我找钱医生有点事，但是今天过来的时候他不在，听旁边大爷说他不干了，你知道吗？”
一听是打听钱医生，不是什么大事，岳千语气活泼了些：“我知道啊，当时我报案没几天钱医生就联系上我了，跟我说他找到了新工作诊所要关闭，以后让我再找别的口腔诊所看牙。”
杜花梨听完眼睛一亮，继续追问：“那你知道钱医生去哪里入职了吗？我这事还真挺着急的。”
“这就不太清楚了，我后来也没再联系他。”
“好，多谢你了，你要是有钱医生的新消息了麻烦和我说一声。”
“好的好的。”
杜花梨挂了电话叹了口气，虽然没报什么希望，但是真的没有消息还是很失望。
“走吧，我们先去他的住所看看，我已经和支持部说了调取这个钱医生的活动轨迹。”
岳珂带着杜花梨还有剩下的队员赶到钱医生住所，前面过来的同事正在和住在这个房子的人了解情况。
“怎么样？”岳珂问李雪。
“房子卖掉了，这是新住户。”
岳珂原本就皱着的眉头皱得更厉害了，这个钱医生滑得像条泥鳅，居然这么快就跑了。
“走吧，先回局里。”
一行人扑了个空，什么都没发现回了管理局。
此时杨泰的审问已经结束，被转移到了康复医院，而乔灵则由表妹杨然陪在身边。
杜花梨凑到楚三娘身边打听情况。
“怎么回事，怎么队长忽然就带着妖去了医院。”
楚三娘摇摇头，不知道说什么好，这鳄妖真不知道是胆子大还是不怕死，居然敢拿自己妖丹动手脚。
“方聪昏迷不醒是因为被杨泰妖力迷惑，这是他天赋技能，只有他能解，再一个就是他的妖丹只有一半，队长带他去康复医院检查。”
杜花梨听完嘴巴迟迟合不上：“一半妖丹居然还能活蹦乱跳？这什么手法，这钱医生技术这么高？”
“不过，这种在妖丹上做手脚的动作倒是和前面没破的那两起案子挺像的。”
楚三娘点点头：“是挺像的，怎么样，没抓到这个钱医生？”
杜花梨摇摇头：“早就跑了，要不是咱们发现了方聪，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发现这个钱医生的猫腻呢，不过我们倒是离他们离得越来越近了。”
想到这又有些懊恼，当初岳千报案的时候如果深入查一查，搞不好就能提前查出来什么了，这钱医生还回去了一趟，现在要抓他恐怕没那么容易了。
“别太懊恼，谁也不能未卜先知。”楚三娘看杜花梨这模样就知道她心里想什么了。
杜花梨又叹了一口气：“我只是恨自己为什么没再上心一些，这么好的机会没有抓住。”
这时，杨然陪着表姐过来找楚三娘。
“三娘，我先回家了，我现在心情比较乱，我得整理整理。”
“好，杨然你陪你表姐回去吧。”
“不用了，我想自己安静安静。”乔灵赶紧拒绝，她现在谁都不想在旁边。
“好，对了方聪现在在康复医院接受治疗，你要去看看他吗？”
乔灵咬着嘴唇思考良久：“再说吧，等我思绪整理好。”
楚三娘点点头：“我们这边有进展了也会通知你的。”
“好。”乔灵说完扭身离开管理局。
杨然直到看不到表姐背影才吐出心里那口郁气：“真想不到，我那个表姐夫不是真的表姐夫，我就说他怎么会忽然变正常呢。”
杜花梨拍了拍杨然肩膀：“你要不要和你姨还有你妈妈说一下这件事，你表姐状态好像不太对，别发生什么意外。”
“你说得对，我和我妈说一声。”杨然赶紧和妈妈打了电话，把事情前因后果说了个遍，杜花梨在旁边顺便补充。
等乔灵回家的时候就看到爸妈等在门口，看到妈妈那一瞬间乔灵心里一酸，眼泪止不住流出来。
乔灵妈妈看闺女这样心疼坏了，接过钥匙扔给她爸就搂着闺女哭起来。
乔灵爸爸抹了抹眼睛把门打开，让母女两个进屋哭。
乔灵趴在妈妈怀里不知道哭了多久，一直睡着在梦里都还不停抽泣，乔灵妈妈原本止住的眼泪又一次浸湿了纸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