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房间比文戌的配置更多，什么懒人沙发、茶几、地毯之类的，要说特异之处还得是随处可见的玩偶抱枕。

文戌低头捡起脚边的玩偶。

是火烈鸟模样的，大概有二十厘米左右，填充物给得很足，细长的脖子被撑得笔直，看起来很是高傲。

“昨晚做的，喜欢吗？送你了，”商常庵径直走到房间中央盘腿坐在地毯上，“坐这儿，快来。”

他们面对面坐着，随商常庵一声响指，二人中间的那团空气不安分扭动并获得颜色，等它平息，三个不同的水果出现在文戌面前。

“训练前我会解释我理解的初始。”

他举起其中的梨。

“初始不难，关键在于想象力和暗示。”

“想象力能理解，暗示和数字的关系我是从所未闻。”

“听过概念神吗？”

“听过。”

“这就方便很多了，在使用前你一定要下意识暗示自己：它就是这样，它本该如此，它从未改变——我归纳的这三句能快速洗脑自己，到时候你可以试试。”

“是。”

“只有你坚信了这个事物会因你而改变，那它也绝对会改变。”

“再简单点，把自己想象成神，为所欲为的神。”商常庵上下比画。

文戌若有所思地点头。

“当你有了能洗脑自己的能力后，改变物质就得基于自身想象力了，记住，二者缺一不可。”

“明白！”

他掂量了下手中的梨。

“打个比方，我想把梨变成心脏，结合以上我说过的所有条件，首先暗示自己手里确实拿着心脏，然后在脑中构思，”虚空一抓，一把水果刀出现在商常庵手中，他对准梨缓缓劈下，“此时脑海中一定是梨的表皮是如何变为厚实的心脏壁的，指尖是如何有温热的血液流出的。”

那梨果真如他所说般变为心脏，刀刃间血液渗出。

“好厉害！”文戌脱口而出道。

“这是基本功，现在你试试。”商常庵指了指其他两个水果。

文戌选个了苹果，因为既然发动数字需要想象力，那么选个颜色相近的也许成功率会高一些。

他单手拿起苹果，然后闭眼冥想，可无论如何他有多卖力，手中苹果依然没有任何变化。

明明已经依照［黑皇后］说的步骤去想象了…

“把变化的细节想完整些，不要担心失败，第一次摸索数字力量确实困难，但是，只要第一次成功了，之后的运用只会越来越轻松。”商常庵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耐心安抚道。

“是。”文戌深吸一口气，调整好状态再次闭眼构思。

他并没有急着睁眼，手里属于苹果的冰冷触感和重量依旧没有变化。

又失败了。

“切勿急躁，”闭着眼面露愁容的文戌突然感受到有双手搭在自己手上，“不要出神，我们的时间还有很多，无论反复几次，只要我们没有放弃，那最后的结果永远是好的。”

要迈出这关键一步比想象中困难太多太多，期间，商常庵有怀疑是水果和拿水果动作有问题，排除了一系列外界因素无果，那就只能说明是文戌他自己有问题。

“还是太没用了。”他垂下脑袋，无奈地摇了摇头。

“别急嘛，你肯定是累了，正好午餐到了，先吃饭，吃完再练。”

说着，商常庵起身准备去开门。

“［黑皇后］大人，真的是麻烦你了。”

“麻烦？不麻烦哦，我本来就是闲杂人，正好找点有意义的事做。”

他把餐盘推到文戌面前，递出勺子。

“谢谢。”

文戌犹豫片刻放下苹果，接过勺子。

今天的饭菜看起来依然美味，可文戌提不起任何食欲，举个勺子半天也没动作。

“也许是初始的使用方法并不适用于无限，这是个有关练习又附加探索的过程。”

商常庵故作沉思模样一边咀嚼嘴里的东西，一边双臂环胸，夹在指尖的勺子一翘一翘的。

自己的力量却不能为己所用，这和当个没有数字的普通人有什么区别？

他举起勺子放到自己右眼睛前遮挡了一部分视野。

成长，好漫长，如果时间再快点，文戌就不需要依赖他人来保护自己了。

见对面迟迟没动静，商常庵挑眉看向文戌，后者的注意力很快被商常庵吸引走。

面前男人年轻但没有少年的青涩感，和同龄人比，又比海凡星少了成熟感，独属于他的是一种亲切温柔，如果不深入了解，恐怕旁人难以察觉这种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