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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第 2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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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姜合所料,崇明皇帝接到章暮的战报后,在朝堂上大喜,接连称赞章暮,大臣们见风使舵,将好听的话说了一遍又一遍。崇明皇帝又听闻章暮受伤后,往将要建好的侯府送了十几箱金银玉器,嘱咐他们伤养好了再回朝,不必着急。

随后他将南洋改为南州,下派朝廷派官员去往南州建立制度,重新治理。又开国库下发库银,在裘州与南州之间的楚江上修两座桥,互通两地往来。南州边防由章暮派兵驻守,协助朝廷下派专盯兵器制造运输的人有序生产,一同保障京中和边北的兵器需求。

至此,从大楚分裂出去近百年的南州,重新回到大楚,江北江南一体,举国上下都为之大喜。

因着章暮在南州打仗时,对百姓只驱赶不取性命的做法,让南洋百姓都喜爱这位年少的侯爷,如今南州回到大楚,南州百姓的心也算彻底落了下来。

至少以后很长时间里,南州土地都不会再发生战争,而若有外人侵犯,南州百姓也有人护着了。

朝廷动作很快,下派的人不过十日,便带着库银到了南州,开始动工。

这些人到来后,南州逐渐步入正轨。

彼时,姜合正与章暮牵着手,二人穿着素白的衣裳,一同从山间小路上往回走着。

章暮的身体也已好得差不多了,并没有出现军医所说暴躁易怒,司空允把这归功于姜合在此。

经过多次检查后,军医叮嘱章暮别总是在床上躺着,每日多走动走动,姜合听到心里便日日陪着他走。

从一开始走出营帐便回,到现在地走到山顶再回。

章暮手中提了个篮子,里面放了些野果子。姜合怕有毒,让他摘了先不许吃,回去问过军医后再说。

说完崇明皇帝的圣旨后,章暮突然问道:“说来也许久不见章亭峥了,他在裘州守着将军府呢?”

姜合道:“还未同你说,董不生入狱了。”

章暮踢开姜合前面挡路的草道:“嗯?总算给他抓了?”

“他自己送上门的。”

姜合抛开亲自进尚镇的事,粗略地把那日的事说了下。

章暮停下脚,问道:“你可有受伤?”

姜合道:“并未。”

“幸好。”

“说来客衣也许久未与我传信了。”姜合道。

那日他走前吩咐客衣把裘州的大夫都找来,还不等大夫到南州,章暮便没事了,姜合就又吩咐客衣把人带回去。

从那至今也已将近半月了。

章暮道:“左右南州不用我们了,过两日我们就回裘州吧。”

“好。”

回裘州这日万里无云,章暮遵着重名皇帝的旨意,走前重新布防了南州边防。楚江边的两座大桥方才动工,战时的败乱已慢慢恢复了原样,整个南州欣欣向荣。

赵录养好伤后,亲自到南州接二人回裘州。章暮伤未全好,不能跟其他人一样骑马走,于是赵录给姜合和他布置了辆马车。

带着兵马与人一同行至楚江畔,姜合起身出马车,与相送之人告别。

“多谢相送,诸位大人回去吧。”

众官员连忙道:“殿下客气。”

“南州方开始发展,日后还要多仰仗诸位。”

“殿下言重,都是应该的。”

楚江中冰还未化,众人从冰上走过,从南州去往裘州。

老罗骑着马与章本白闲话:“上次走冰,还是与上将军头一战的时候呢。不过几月,便翻天覆地了。”

章本白看着远处初见雏形的大桥,感叹道:“是啊,只盼着早日把边北那帮子金察人打服,到那时才是真的痛快!”

老罗朗声笑道:“早晚的事!”

姜合听着二人说话,嘴角也微微勾起。行兵打仗的人不似窝于朝堂的人善于勾心斗角,他们直来直去,侠肝义胆,这些日子常与这些人相处,姜合心里放松,连笑都多了不少。

军医近来给章暮换了最后一方药,他喝了药后总是昏昏欲睡,如今马车刚动起来,他便倚在姜合肩上睡了过去。

姜合俯身摸了摸章暮的脸,将他搂紧了些。

赵录一路将他们送到了裘州城门下,他如今也忙,裘州官府掌权的仅剩他一人,南州又刚回来,建桥和官府互通之间的事,都落在他一人身上。

“殿下,城内百姓集结,下官就不送进去了。”赵录立于马车前道。

姜合掀开帘子道:“赵治中客气,皇上下派新人前,裘州诸事,还要赵治中一人操心。”

“赵录不敢,多谢殿下与侯爷为两州百姓谋的新出路,下官手头事了,必定登门致谢!”

还有事未说清楚,姜合道:“好。”

司空允和老罗将马车侧面的帘子绑起,一左一右跟在马车前,往裘州城走去。

裘州城内两侧占满了百姓,各个振臂高呼,恭迎他们归来。

马车帘子开着,不一会就被瓜果鲜花扔了一堆,章暮拿过地上一锭银子扔出去道:“吃的可以,给钱不要啊。”

众人哈哈大笑。

那日在城门前的小厮也挤到马车前,边跟着马车边喊道:“原来您是殿下,殿下果真没骗草民,天下太平了!”

距天下太平还差得远呢,姜合见外面人人脸上都带着笑,他也不自觉的被笑占了满脸。

章暮见他开心,趁姜合没注意,一口吻在了他的脸上。

恰好看见的女子们都害羞大喊:“侯爷亲了殿下!!”

“啊啊啊啊,殿下脸红了!”

司空允回头正好看见这一幕,他闭了闭眼,一夹马腹,往前快跑了几步。

长街的人一路到将军府,马车从府后门跑进去,章暮跳下马车,回头牵着姜合也下了马车。

军队这些日子还要回到裘州军营,章暮吩咐着司空允去安排,自己与姜合转头进了府中。

“明明才几月未回,怎么感觉跟过了几年似的。”

章亭峥与客衣在正门口站着,见二人回来,行礼道:“殿下,侯爷!”

二人进去主座上,姜合端起一旁的茶碗问道:“客衣,萝依去哪了?”

客衣看了眼章亭峥,道:“回殿下,在房中,我已经派人去叫了。”

话音刚落,身穿白裙披着粉披风的少女跑了进来。

“殿下,你回来了。”

姜合听见她的声音,“回来了,你可还好?”

萝依凑到姜合跟前,道:“我没事啦,就是许久不见殿下,想您了。”

章暮在旁看着道:“站没站相,坐没坐相,你好歹是女子,哪有这样蹲在人面前说话的?”

萝依没搭理他,姜合看了看萝依道:“你看着瘦了些。”

“没有,我昨日吃了两大碗饭呢。”萝依道。

姜合道:“那便好。天还凉,别在地上蹲着了,去喝杯热茶吧。”

“好。”萝依说着就要起身,结果不小心踩在自己裙子上,眼见着要往后摔倒。

一屋子人都准备扶她,姜合离得最近,还未出手,离得最远的章亭峥倒是一把将人扶住了。

萝依被扶直了身子,连道谢的话也没说,便把手从章亭峥手里拿出来,转身往另一边的椅子上去了。

姜合与章暮对视一眼,章暮敲了下桌子,起身道:“我去换身衣裳,亭峥,跟我过来。”

章亭峥手虚着握了握,闻言道:“是。”

待二人走了,姜合直言问道:“那日在红玉楼,出何事了?”

萝依看着姜合不言,客衣叹气道:“殿下,那日……”

那日姜合走了后,章亭峥便带人骑马往红玉楼方向去。董不生离了红玉楼后,便将楼中众人迷倒了,因此,门前清冷无一人停留,再不似往日繁华。

章亭峥在红玉楼前下马,门口有一人从楼内出来,迎上前给了他一把钥匙。

“公子所寻之人,在顶楼的香间里。”

章亭峥从前在红玉楼中探查过多次,他吩咐身后人围住红玉楼,清扫楼内事务,无需人带路自己便上了顶层萝依所在的香间。

香间走廊无一人,章亭峥在安静中听见了一丝异样声。

章亭峥快步跑到香间门前,一脚将门踹开了。

门开后,一大捧香粉扑在了章亭峥身上脸上,他闻着似是寻常香粉,便随意拍了拍,抬脚走了进去。

香间内,红烛罗帐摇曳,越过层层薄纱,依稀可见床上躺着个人。

章亭峥立马跑过去,床上的萝依身着平日花魁的衣饰,满面潮红,口齿间溢出些细碎的声音。

章亭峥以为她也中了董不生的奇毒,闭了闭眼,拉过一旁的薄被盖到萝依身上,准备将她抱起来。

“得罪了。”

萝依感觉到有人碰她,从被子中伸出手,握住了章亭峥微凉的手腕。她嘴里说着什么,章亭峥没听清,低头问道:“什么?”

“别碰我。”

“我带你出去找大夫。”

“别——”

萝依刚被抱起,章亭峥就感觉到头顶有东西落下,他伸手挡了下,没挡住。

落下的东西是花瓣掺杂着香粉,花粉落在床上地上,屋子内瞬间被一股香气填满了。

“咳咳。”章亭峥咳嗽了两下。

“嗯——”

萝依异样的声音更大,抓着章亭峥手腕的手也用了些力。

“快出去。”

她声音太小,章亭峥转头想听清些。

刚俯下身,就感觉到脑中一阵空鸣,他摇了摇头,身上瞬间烧了起来,热气在体内拧成一股,飞流直下。

手中剑咣当落地。

糟了,章亭峥反应过来,这屋中的粉怕不是秘制的暖情药。

章亭峥用力抱起萝依,晃了晃便往外走,路过柜子时,萝依的手不慎碰到了茶杯,茶杯落地,迎面又扑来一面粉。

“咳咳——”

这次的粉末比头两次更厉害,章亭峥抱紧了萝依,腿一软跌在了地上的软垫上。萝依在他怀里颠簸了下,咳嗽了几声。她晨起就被董不生下过次药,现下章亭峥来了后又被迫闻了三次这味道。

萝依从头痒到脚,神志不清,她再没忍住,拼命地找出口。

章亭峥由着她在自己怀里乱动,伸手想摸身上的信号,刚摸到,就被萝依打开了。

“我——”萝依道。

章亭峥自己也被下了药,他勉强保持的清醒被这句话冲击了个彻底,可理智压住了他想乱动的手,“你在这等我,我去找人。”

“别。”萝依道:“不要。”

章亭峥低头看了眼怀中含苞待放的美人,又重新闭上了眼。

他念了两句静心咒,猛地睁开了眼。

下巴被柔软的唇贴上,章亭峥整个人都发颤,相贴的地方燃起了火,脑袋里的弦瞬间断裂,他再没忍住,将萝依压在身下。

颠三倒四中,一声我会对你负责消散在满地花瓣中。

章暮听完,随手拽过一边的书想砸章亭峥,拿过后发现是姜合经常看的,又放下了。

章亭峥跪在章暮身前,直愣愣的一句话也不说了。

章暮叹了口气,扶额道:“你打算如何?”

那日回来后,萝依清醒了就再没跟他说过一句话,他第一次碰上这样的事,更是手足无措。别无他法,他这榆木脑袋只好整日跟在萝依身后,人家采药他拿筐,人家写字他磨墨,人家赶他他也不说话。

“我会负责的。”闷了半天,他只闷出这一句话。

“谁要他负责!”萝依把茶杯一放道:“登徒浪子,禽兽不如,他趁我之危,我要把他剁了喂狗!”

姜合看她半晌,笑道:“行,客衣去把章副将叫来,我叫人帮着你砍。”

“殿下—”萝依赶忙唤道,一抬头见姜合逗他的表情和一旁憋笑的客衣,“您逗我!”

姜合笑道:“不是你要的吗,我帮你忙还不行啊?”

萝依肩膀放下,低着头沉默许久道:“我知道他是在救我。那药用过量便无解,要么发热致死,要么就。”

找人发泄。

“只是我一想到那日的事,就,脸颊发热,不想见他。”

萝依清楚地记得那日是自己先动口的,后来也是自己更缠人些。章亭峥一开始像个呆子,后来予取予求,愈发过度,也是自己放纵的。

只是她不论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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