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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看书书 > 我在大唐靠刑侦系统成为神探 > 第28章 弈海

第28章 弈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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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全搞错了!”喝骂声虽然小,像是说话的人刻意压着,但不难听出其中的怒火。

“不是,监院,我没有……”

“我们此前说过多少次,”怒声仍在持续,仿似并不听另一人的辩解,“按规则,是我们只能落子占气,而不能是想着专门吃哪一颗子,这违背棋理!一切都必须由气来决定,亏你还是个教授棋理的。”

“请您明察,我真不是……”辩驳的人听起来满腹委屈,声音里都带着些哭腔。

争吵的两人声音听起来似曾相识,听他们吵的内容跟围棋有关,白森靠近身旁的陈钰雪,小声问:“你应该能听明白他们在吵什么吧?”

“这声音听起来好像是赵先生,奇怪,他才给我做完测试,怎么又在这儿?”陈钰雪不太确定地说,“他们好像是在为一局棋争吵。”

“还用你说?我这个外行都听出来了。”白森不满地说,她决定去窗边看看。

传出声音的小窗就在天枢棋馆的正门侧旁,窗下有一座假山,白森踮起脚尖走过去,三两步跃上假山,伸长脖子往窗里看。

棋馆内部空旷而不失庄重,一只方矮几置于棋馆正中,两个人隔着矮几相对而坐,还有另一人静坐在矮几的一侧。三人围绕的矮几上有一张棋盘,黑白二子在棋盘上排成残局。

那三人中,白森认识其中两人,一个是今晨对白森的控诉施以冷眼的监院,听陈钰雪说起他好像姓曹,此时见他端坐在棋盘一侧,活像一头巨熊。

坐在曹监院对面的是赵知海,他苦着一张脸,急于否认什么,却似乎迫于曹监院的威压,不敢多话。

余下的一个男子白森没见过,或许是今晨站在高台上的十位教习人员中的一个,白森当时急着为挨欺负的朱启抱不平,没有过多留意。

那人面相普通,鼻翼两侧的法令纹很深,此刻他双手环抱于身前,双眼紧闭,仿佛棋盘上对弈争执的两人与他全无关系。

“怎么样?你看到什么了?”陈钰雪在假山下小声问。

白森回过头,轻盈地跳下假山,双脚的脚尖点地,竟没发出一丝声响。

陈钰雪站在假山附近,见白森这上山下山的几下招式敏捷如燕,心想真看不出这白捕快身手这么好。

白森来到陈钰雪身旁,细声道:“他们在下棋,监院和赵知海都在,但没看到朱启在里面。”

“什么?曹监院在下棋?”陈钰雪双眼乍亮,本想问问白森是什么时候开始练身手的,一听这话就全忘在脑后。

白森点了点头,没明白陈钰雪怎么突然就兴奋起来了。

“快,快来扶我一把,”陈钰雪小声说着,人已走到假山边,挥手招呼白森过去,“我要看看曹监院的棋路。”

白森撇撇嘴,还是过去给陈钰雪搭了把手。

陈钰雪的身手不如白森那么敏捷,腿上发了几次力才勉强蹬上假山,她的个头也不如白森,两只眼睛堪堪能高过小窗下沿。

站在假山下的白森听到陈钰雪在头上发出极细的一声“哇!”

白森还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急忙抬头去看,却见陈钰雪一脸欣喜,目不转睛地望着屋内。

白森不禁好笑,看来棋馆里的那个曹监院是陈钰雪非常崇拜的棋手,不然怎能让陈家千金如此不顾端庄形象地爬窗偷看。

棋馆里的争吵声渐渐小了,直到最后都在争执赵知海不守规则无视棋理,接着传来棋子相碰的脆响。

陈钰雪赶紧低下头,示意白森帮她从假山上下来。

“怎么了?”白森讶异,抬手扶住陈钰雪。

陈钰雪脚甫一落地,就拉着白森躲到假山后。

“他们收棋了,要出来了。”陈钰雪示意白森不要出声。

话音刚落,天枢棋馆的门从里面被拉开,当先走出来的是曹监院和那个面生的男子,两人并肩而行,曹监院小声说:“算了,即已落子,也没有把子再收回来的道理,你看呢?”

面生男子点了点头,说:“嗯,落子无悔。”

等他们走得远了,赵知海才从棋馆里走出来,能看得出他十分沮丧,面色阴沉,离开时双肩低垂,目光紧盯着地面。

白森有些奇怪,下个棋而已,说到底不过是一场博弈游戏,他们有必要让情绪都被一颗小小的棋子控制吗?

这些棋士,真让人难以理解。

三人都离开了,棋馆门前恢复了静谧,白森和陈钰雪从假山后走出来。

“那个曹监院,是很厉害的棋士么?”白森整理着衣襟问道。

陈钰雪重重地点了点头,提起曹监院还一脸神往,“他不只是厉害,他可是曹景啊!”

“曹景?”白森懵了,“这又是谁?”

“你不知道曹景?”陈钰雪双眸一沉,似在责怪白森的无知,想了想又释然道,“罢了,你不怎么接触手谈之艺,不知道曹景也不奇怪。”

“那你就随便说说,”白森已往来时路走去,“我们还得抓紧时间去找朱启呢。”

陈钰雪跟了上来,道:“曹景可是南派棋第一棋士,他的名声甚至远在欧阳山长之上,曾经他一人面对北派棋三大高手而无一败绩,而且,他还是整个岭南道唯一一个棋品达到九品守拙的棋士呢。”

她脸上又泛起热烈的光,“我也是今天做入学测试的时候听赵先生说,棋院的监院是曹景,不然我真没想到还能见到曹景本人。”

白森斜过眼看着陈钰雪的样子,一时竟分不清这不过及笄之年的女子究竟是个天真烂漫的小姑娘,还是那个心狠手辣的富家千金。

但不管陈钰雪如何夸赞,一想起今天清晨在棋院广场上,那个姓曹的大个子对自己的态度,白森就对他没什么好感。

她不以为意地道:“这个曹监院这么厉害,怎么不进宫去做棋博士呢?不是能光宗耀祖的么?”

“你以为是他不能么?”陈钰雪急着回护自己的偶像,“听说武圣人很想与他手谈几局,但他更愿意远离朝堂,做个闲云野鹤。”

好一只大野鹤。白森暗自好笑,也不再多言,她回过头,思索着在哪儿能找到朱启,或者,再去一趟那个樵夫的木屋,想办法从聋哑的于小林那里套出些线索来。

“你知道刚才曹监院为什么要责骂赵先生吗?”走在一旁的陈钰雪看起来还没放下对曹景的崇敬。

白森心里惦记着查案的事,随口敷衍了一句,“不知。”

“他们在下奕海局,”说起热爱的对弈,陈钰雪喋喋不休起来,“弈海是当年东吴第一棋手,曾经跟吴帝孙权下过棋的呢。”

白森“哦”了一声,思绪还在朱启身上。

陈钰雪似乎急着把自己热爱的东西全灌输给白森,她可不管白森听不听,自顾自地说:“我们现在通行的围棋规则是,不管执黑还是执白,谁用棋子在棋盘上围下来的地盘大,谁就赢。弈海却独创了一种新规则,就是在围地盘的同时还要尽可能多吃对方的子,最后是以谁在棋盘上留下来的棋子数目多少来决定胜负,按照这种规则来下的棋,就叫弈海局,今天赵先生给我做的棋力测试,就是要求我按照弈海局的规则来与他对弈的。”

白森想起在天枢棋馆门口听到的怒声,那个曹监院好像在责骂赵知海坏了下棋的规则,便问道:“这么说,那个赵先生是在给你做测试的时候违反了弈海局的规则,所以挨骂了?”

“应该是的,”陈钰雪说,“弈海局比我们通常下的棋局要复杂,因为按照弈海的规则,虽说最后是比较棋子留存的数目孰多孰少,但每次落子时若只考虑吃对方的棋子,而不是想着去围更多的地盘,则必输无疑,所以弈海局更考验棋士布局的能力。”

白森稀里糊涂地听了,她们已来到中庭,再往前走就是棋馆环抱的广场了。

陈钰雪突然面露沉思色,道:“不过,我又仔细想了想,刚才曹景和赵先生下的那盘棋有些奇怪,他们是直接是从残局开始下,曹景执白,赵先生执黑,那残局看起来,白子必输。”

“没准儿,曹景自诩是个高手,他以为下必败的残局也能翻盘呗。”白森想也不想就答道,老实说,听陈钰雪念叨围棋的事儿一直到现在,她有些厌烦了。

“也是,”陈钰雪笑起来,“曹景那个境界的棋手,也只有这种方式能提升棋力了,真希望有朝一日能跟他手谈一局。”

她们来到广场上,又遇上许多从膳堂用完早膳返回棋馆的棋生。

眼下寻找朱启无果,白森决定再去一趟于铁的木屋,想办法问问他的孙子是从哪儿抄写到那首禁诗的。

她还没朝后院走出多远,陈钰雪却拉住了她。

“你要去哪儿?”陈钰雪问道。

“查案。”白森想抽回手,却发现陈钰雪握得很紧。

“现在到了上课的时间,”陈钰雪道,“你又忘了么?你是我的侍女,你要跟我一起去棋馆。”

“什么?”白森没想到这陈家千金会来这么一出,她立马回绝道,“你学你的棋,我查我的案,你还真把我当你们陈府的丫鬟了?”

却不想陈钰雪直接抛出一个白森无法拒绝的理由。

“你独自行动,不怕惹人生疑?”陈钰雪贴近过来,近乎耳语道,“况且,你又怎么知道,杀害徐公子的凶手,不在棋院的课堂上呢?”

白森退后两步,看向陈钰雪的一双美目。

她不得不承认,这个富家千金又说对了。

“走吧,随我去棋馆吧,”陈钰雪弯起眼笑了,“阿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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