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难捉摸。沉希文的特色是他很极端,进攻性非常强,所以需要一个能完全配合他,把他托举起来的操作机械师,不然容易全线崩溃。”
“所以,他选了你做操作机械师?”
麋因自嘲地笑了笑,“他没的选,只有我能配合上他的自杀式袭击……不过上一届司诺退出比赛,去执行除虫任务,飞廉秋典号几乎是内定的冠军了,啵唧电器半场开香槟,狂欢庆祝了一晚,第二天我就被调换走了。”
“……我绝对不会放弃你的。”
麋因听到这句话,故意装得漫不经心,不想他知道自己有多么受触动。“你就会挑我爱听的说……”
“我是认真的!”靳京绕了一圈,转到她跟前,低头满眼真诚,盯着她收缩的瞳孔说,“我们都是被公司遗弃的人,你选择我,你又捡到了我,我一定不会辜负你的。”
麋因的眼光黯淡下来,她不太情愿地偏过头,往上望着,“相濡以沫不是个浪漫美好的故事,是个很悲凉的故事。我不需要找个人相濡以沫,我还是更喜欢自己在小水坑里挣扎,那样能体面一点……”
演讲比赛日当天,姜灿很早就开着小车子来接麋因,她穿着那件“战袍”,应该修改过,衣料更服帖地在她饱满美好的曲线上起伏。清早的晨风有点冷,姜灿还搭了一件粉色小外套。
麋因没跟她讲昨天发生了什么,十分心虚地顾左右而言,“你了解蓝星小夏娃吗?”
姜灿正在最后一遍整理演讲稿,随口回答:“还行吧,了解得不多。她是国家学院团宠,老师和院长的心肝宝贝,全校人的女神,谁要是得罪了她,就相当于得罪了整个学院。”
“……”麋因皱起脸,小声提议,“要不然今天算了吧,咱们能不去了吗?”
姜灿还以为她临时怯场了,赶紧鼓励了几句,“别怕,输得再惨你也是隔着机甲,他们又不能真的抄家伙上来打你。”
麋因满脸惊恐,“怎么回事?他们还带武器上学吗?”
姜灿今天准备的演讲标题是《从跪到站——蓝星人在星际联盟的地位变化》,实际上是一篇正经、严肃的演讲,她准备得很认真,还特地找了几个关于夏娃的小笑话,在开场活跃气氛用。
但是当她一站上前方讲台,面对着下面密密麻麻的各院学生时,忽然感觉到一股强烈的敌意,特别是前排,有几张年轻俊朗的面孔已经快要喷出怒火了。姜灿摸不着头脑,把自己的讲稿投影到巨幕上,下面有人自顾自地发言了,他懒懒散散,嗓门奇大地笑说:“听说夏娃是个精神病,就是她发明出来的神经接驳技术,把赛博精神病传染给所有蓝星驾驶员的。”
下面哄堂大笑,还有人嬉笑着接话:“她是不是因为疯了,才变成红魔鬼?她是自己给自己毁容的吗?”
姜灿沉下脸,阴森森地盯着下头这群小崽子,她没有马上破防,而是收敛起情绪,抛开了演讲稿,开始随意发挥:“夏娃如果没发明神经接驳技术,今天的精神类疾病确实会少一些,但是你们就过不了大少爷的日子了,现在八成是给幻影族搬砖打工,或者更惨,给金眼瑞亚人卖身,当外星人的狗。”
杂乱的笑声一窒,气氛瞬间紧绷了数倍,台上台下成了对峙的局面。寂静当中,中间偏后排有人举手,他没等姜灿发话,就自己站起身问:“夏娃曾经是个知名的恐怖分子,她威胁过要毁灭蓝星,有人能一边当恐怖分子,一边当英雄吗?”
麋因已经没眼看这个场面了,她捣住脸,祈祷自己能原地隐身,灵魂从躯壳里离开。
姜灿出离了愤怒,早把演讲稿丢到一边,摆开骂街的架势,“你如果能设计出一台御虫女王号,代表蓝星赢一届星盟联赛冠军,你也可以一边当恐怖分子一边当英雄!”
麋因惊恐地冲到台下,发出绝望的声音,示意姜灿理智一点,她嘴里蹦出来的话题已经太超过了。可是她的一切声响都淹没在身后无数学生的起哄声里,有人还站起来大声地嘲讽:
“我们现在有光明天使号了,那么说星宝有资格当一个合法的恐怖分子了!”
嘻嘻哈哈吵吵闹闹的一片混乱里,姜灿掏出电子铳,朝天举高,冷冰冰地说:“讲不通是吧,你们更喜欢拿枪对射?我也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