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眼睛瞟着她,半天叹了口气,“你有没有想过,可能是我们家族风水不好,养出来的孩子都像难民?”
鲁比尼照着她脑壳敲了一记,“胡说八道!你看看我,我也是夏娃家族养出来的,你还好意思说吗?”
麋因撅起嘴巴,委委屈屈,“你这是种族优势,我当然比不了……”
第二天是个大晴天,艳阳高挑,照出一个明媚的暖冬天。麋因就穿着那件奇葩的白色小礼服出门,哆哆嗦嗦地在新年里抱着自己双臂,不停地摩挲,等着靳京把蜗牛号小飞艇开过来。
他今天扮演司机角色,难得地把平时的皮肤换了,穿了件黑色燕尾服,戴着一条四角尖尖的小领结,薄薄的白手套紧紧贴合双手,让麋因盯着看了半天。
靳京不自然地揪着自己的小领结,羞赧地问:“你老是看我干什么?”
麋因不自觉竖起大拇指,“你挺适合这套皮肤的,马上就从乡村牛仔风转换成华丽贵族风。”
后座的姜灿也夸了两句,“确实,你平时那个粗糙的作风,有点糟蹋这副皮囊了,其实上面的老爷们最爱金毛蓝眼睛,看起来就很贵。”
靳京更不自然,放开了小领结,对着舷窗整了整自己喷满发胶的金毛,两手抓着方向摇杆,面视前方,“一会儿到了地点我在外面等着,你们玩够了就出来,其实也没什么好玩的。”
麋因好奇地往前倾,凑到他侧肩问:“你参加过这种活动吗?”
靳京轻轻耸肩,“参加过类似的吧,不过大差不差,都是一样没趣。”
姜灿啧啧两声,“你又没有政治前途可努力,没有进步空间,当然没趣了。”
他斜过目光稍微往后望去,“你也没有进步空间,我看你玩得挺高兴的。”
“我擅长自己开发乐趣嘛。”姜灿扭过身体朝麋因肩上拍了两下,“今天肯定很好玩,我有预感。”
麋因开始忧心起来,“我也有预感,但是不算好的预感。”
欢迎宴会的地点选在双星楼,距离啵唧电器不很远,两处就在主干道的首尾两端,曾经麋因就在某个夜晚,通过高层的窗口,看着道路另一头辉煌的灯火,猜测过那里面是什么样的繁华和热闹。
地下机库已经停满了各式飞行器,生化人服务员排排站立。两个人把晶石徽章戴在胸前,姜灿喊了声口号:“听我的啊,三二一,深呼吸——”
麋因无奈地看着她,“我没有那么紧张,都是你在穷紧张。”
“哎——”姜灿纠正了她一声,“这个场合,不要说穷字,就是是演的也要表演得很富有。”
麋因呵呵苦笑两声,开门下了小飞艇,“那是我的强项,我这辈子都在表演富有。”
生化人帮她们推开两侧门板,仿佛揭开了另一个世界的一角,一股暖而润的香气扑面吹来,眼前衣香鬓影、红男绿女,繁闹喧嚣的光影晃得麋因眼前发昏,她赶紧从旁边小托盘上拿起来一只高脚杯,掩饰自己的紧张,结果和另一只手碰在一起。
她循着手腕往上看,看到的是一双略带调笑的黑眼睛,温良夜举起酒杯,对着她一敬,“你也喜欢看热闹?”
麋因的紧张感消失不见,眼皮耷拉下来,也冲他敬了敬,“彼此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