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正经。”脸色未变,但温白榆泛红的眼尾却出卖了自己。
楚泽笑着,喉间震动。“我也就只有在你面前不正经了。”温白榆没说话,微微换气。
虽然换气的频率是快了点。
过了一会,他抬起手,指着厨房的方向:“去不去?”语气里带着威胁的意味。
他说话时眼皮向上抬起,眼底的光倒映在对方澄澈的眸里。
是光,是期待,也是爱意。他所有的温柔都给了世人。
那一瞬的恍惚让楚泽觉得这不是真正的温白榆。
应该……再肆意一点的,而不该是这般的。
就好像该是那夜他无意窥见的一角。
楚泽舒了一口气,投降般的笑着说道:“好,这就去。”说完,便松开了温白榆,往厨房走去。
温白榆站起身,眼里带上意味不明的东西。
“他莫不是……发现了什么?”
可惜,这样的眼神楚泽并没有感觉到。
晚饭过后,温白榆提出出去走走。两人走在路边上。晚风裹挟着夏末的热意,又带着独特的凉,蝉鸣声四起。楚泽的脸上带着未减的笑意。
“笑什么?温白榆微眯起眼。一手伸出,风穿过指缝间,带着温白榆独有的寒意。
只有他自己能感知到,是奖励,也是惩罚。
“没有笑,是你看错了。”楚泽试图辩解。说着,他就要去握温白榆的手,但在要两手触碰时,楚泽又收回了手。
多么小心翼翼。
两人同时愣了一下。温白榆最先反应过来,他伸出手握住对方的手腕,温热的触觉从手掌心处源源不断的传来。同时,寒意也悉数被楚泽的大脑感知着。
温白榆抬头看着他,眼睛里有着前所未有的认真,“不用这样。当初在秦雀阁时握我的手那么大胆,怎么我同意复合后就这么小心翼翼的了?我不相信双重人格。”
我更不信你有双重人格。
楚泽没说话,只是垂着双眸。“复合”这两个词是他不愿提及的事,就好像把他带到了十年前的那一天。无风无雨,恰巧微风不燥。面前的这人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无论如何找都找不到。
他失落了好久。
十年相隔,少年时期的满腔欢喜早已淡去,人的专注力总是集中在自己的周围,难以去关注与自己相隔甚远的人和物,或许只有闲暇时才会偶尔想起。所以能将这份欢喜潜移默化的藏在心底的少之又少。就算是重逢后也只是少有的惊讶。
欢喜转为爱意,浓郁且难断。
任何东西都是等价代换,这得是多浓重的欢喜才能转换为浓郁的爱意。
正因为是爱,所以在面对自己爱的人才会如此小心翼翼。虽然并不明显,但总是会穿插在生活中的小动作。
因为太爱你,所以十年后的重逢,不自觉的接触,是爱意,也是本能。
楚泽扯着嘴角笑了一声,“我没有双重人格。白榆,不用多想。”说完,他狠狠地抱住温白榆,双眼紧闭着。
心里的诸多猜疑无法说出口。
“你的手……是怎么回事?”他问出口的那一瞬间,温白榆原本放在楚泽脊骨上的手抬了起来。
手上的伤已经好了。
“那日帮顾墨寒做事的时候不小心弄的。”
“那日?”
温白榆愣了一瞬,和楚泽相遇的那夜。“你在猜什么?就是那天晚上我去酒吧找我哥,他让我去接几个人和一些货。运货的时候弄到的。”
他说的也没错,那夜他送完女孩,便去接人。最后才去顾墨寒的住处。
这个理由听起来天衣无缝。
楚泽只是嗯了一声,便松开温白榆。随后握住他的手。眼里带上笑意。
“走吧,回家。”
温白榆也跟着笑起来,“嗯,回家。”
风江月
“嗯,这些人你看着处理,该严惩的就严惩,我先走了。”顾墨寒合了折子,轻瞥了一眼这宫殿,又收了折子,准备离开。
“劳驾大人还专门过来一趟处理这件事。凌大人不在,大人也是费心费力处理两界之事。”陌青双手一拱,神色恭敬的说道。
顾墨寒神色恹恹,眼皮下垂。他摆摆手,说道:“没事,反正日后都是一家人。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了。”说完,白光一闪,偌大的宫殿只有陌青一人。
他有些感慨,“这么多年,顾大人想来过的也不易。”
顾墨寒回到住处,手放在嘴里,吹了一声悠长的口哨。白凤几乎是从天而降,它站在阳台的栏杆上,凤眸一眨一眨的,颇有几分可爱。
顾墨寒拿出折子,又拿了根绳子,将折子绑在了白凤的脊背上。
“去,带个白榆。”他伸手摸了摸白凤的脑袋。白凤眯起眼,乖巧的被顺毛。
下一刻,白凤振翅飞向深暗的天空。
夜空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