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还没有来,但我觉得不是他。”说话间,楚影走到饮水机旁边弯腰接了两杯水,其中一杯递给了温白榆。
温白榆一愣,问:“为什么这么说?”
“我查过这个老师,老师叫徐啸。他31号就做飞机出差去了外地,明天才会回来。根据周围人的评价,是个品德兼备的老师,对待学生也很有耐心。”
闻言,温白榆眉毛一挑,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重点去查这个老师。这几天的行程让他出差当地的同志记录一下。他的社会关系要重点查。”
楚影一愣,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由于呆滞发愣的表情凝固的太明显,温白榆只好解释:“有时候,越是这种老师,他就会将自己的真实埋藏的更深。无法看清。”
“你不知道那幅皮囊下是什么,是君子风范还是癫狂反骨。隐匿的太好,你看不清,却也只能那样看着。”他说这话时,眼底的光若隐若现。整个人一半站在微微发热的暖光灯下,一半隐匿在黑暗里。
就像有黑雾笼罩的一样——尽管部分暴露在灯光里。
楚影听了,点点头:“行,我知道了。这就去找人查。”说完这句话,他便离开了。
只留下温白榆一人独自看着审讯室。
坐在审讯室里头的郁晚略低着头,看不到她的神色。或许有些人觉得,她在悲伤。可温白榆却知道,此时郁晚大脑是放空的,什么都没有想。也许她一时无法相信自己喜欢的人就这么永远的离开她了。
但离开的人再也不会回来。
温白榆的眸色有些暗淡,毕竟只有经历过相同的事情,才会感同身受。
此时,另一头的楚泽接到了一个电话。
这时他正好送走病人,正准备接杯水坐下来休息片刻。听到电话铃声,他一愣。因为正常情况下不会有人会在这个时候给他打电话。
楚泽接起电话,习惯性的说:“喂?你好,请问你是……?”
充满笑意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这才过了多久就不记得我了?”那边的声音略显苍老,听得出来,那个人年纪不小。最开始,就连楚泽都没听出来这个人是谁,但在记忆里总是最深刻的。
楚泽的表情顿时有些无奈:“您怎么这个时候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我要是没记错,您那边现在是凌晨。”他说完这句话,电话那头迟迟都没有声音。
过了一会,楚泽都要忍不住开口了,却被那人抢先:“还没反应过来吗?我亲爱的儿子。我和你妈回国了。”闻言,楚泽的眉头都要拧成一股麻花了,“二位回来这是要做什么?怎么突然想起要回来了?”
“看看我儿子有没有被饿死,需不需要收尸什么的。”电话那头忽然传过来一个女声,虽然说出来的话让楚泽颇有尴尬,但听得出来是个温柔的人。
他笑了一声,随口回答道:“这就不劳烦您来收尸了,你家儿子好好的。”楚泽说这话时,眼尾略微上扬着。
电话那头的楚母下意识的点点头:“那行,我们就不打扰你了。”说完,她随手将电话摁断。
电话被摁断的那一瞬间,夫妻两脸上的笑意先是骤然消失,随后又变得浓郁起来。
楚父先是看了一眼自家媳妇,然后轻声开口问道:“老婆,要打给他吗?”楚母看了他一眼,坦然自若:“当然要打给他,都这么久没见了。”说完,她再次拿起电话,拨了个号码出去。
温白榆坐在办公室里,手上正翻看着楚影递给他的资料。而递资料的本人正在一旁滔滔不绝的讲述:“徐啸这个人四个字就可以概括,年少有成。从小到大几乎没有任何不良过往记录……”
温白榆做了个手势,打断了他的讲述。
他拿起手机,看了眼来电人,有些惊讶。毕竟他好久没有接到这个电话了。电话接通,他“喂”了一声,电话那边传来一个感叹的声音:“好久没有听到这个声音了。”温白榆笑起来:“也没有多久,十年而已。”话说的倒是轻描淡写。而楚影在他喂的时候就知趣的离开了。电话那头的人却笑了起来,“十年对于你来说自然是不久的。对于我们来说可是很久了。”
说到这里,那人有些感叹,“3000多天呢。你当年可是真狠心,一个人走的悄无声息,什么都没给我家儿子留。”
温白榆笑了一下,却什么都没有说。那人继续说道:“你可不知道,你走的那天他淋了场雨。过了两个星期才好。”温白榆没再说话,只是沉默着。
也许是感受到了温白榆的不好受,那人有些满意,便不由得笑出声来:“心里不爽快?行了,也没什么。”她刚说完,就听见电话那头的人轻“呵”了一声。
“怎么?你先一走了之,就不许我替楚泽讨回来?”说话的人,正是楚母。她嗤笑一声:“我可不怎么管你当时是因为什么原因走的,我只关心我家楚泽。毕竟我是出了名的护犊,你不是不知道,温白榆。”
温白榆手握着电话,挑了下眉。下一刻,他直接喊了楚母的名字:“楚琴,我从来没有不准你出这口气。若是这口气你能消掉,让你捅一刀也是可以的。”
对方一口应下:“行,温白榆,别说我这个当妈的不替自家儿子着想。我说到做到,你自己定个时间。”温白榆眯起眼,“等这个案子结了,我温白榆亲自送刀。”说完,便将电话摁掉了。
站在外面的楚影一直听着里面的动静。直到里面的谈话声消失,他才叩门,随后推门而入。听见门口有动静的温白榆抬眼看了一下推门而入的楚影,“你继续刚才说的。”
“行”楚影点头,接着他方才说的,“徐家当年只生了徐啸这么一个,可宝贵着呢。而这徐啸也是争气,从小到大几乎没有给他父母添过乱。他也遵从了父母的期望,做了老师。”温白榆一愣,“等等,你为什么说几乎没有添过乱?”
“哦,那是因为我们在查记录时,查到一条奇怪的医疗记录。”楚影看了一眼资料,解释道。“医疗记录为什么会奇怪?”温白榆之前没有看完资料,所以并不了解其中的内容。
“起初我们还没有注意到,还是栖年注意到,只有这一条医疗记录是被标红的。后面一问才知道,当时他在医院诊治的时候,警察也在。所以我们当时去查了一下,就只有当时负责的医生对这件事还有一点印象。那是他唯一一次因为跟人打架而进的医院。”
“跟人打架?”温白榆皱起眉:“打架打进医院这种事情按理来说你们不应该注意到。”
“的确。”楚影一点头:“你说得对,我们不会注意到。但令我奇怪的是浔枫是怎么知道自己的血型和徐啸相匹配的?”听他这么讲,温白榆打起精神,“接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