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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织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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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是见过大场面的楚大人碰见这个场景瞬间顿在那里,但很快不知出于什么心理,迅速转身换上房门。

以至于一时没注意力道,房门发出巨大一声响。

温白榆正拿着毛巾擦头发,声响传来,他垂下眼,试图掩饰住因为声响而带来的颤动。眼睫快速扇动两下,他里衣微微松垮着,露出的锁骨,脖颈,再往下……冷白的肌肤。正逢空气寂静,清风从窗户簌簌窜进。

楚泽偏头不去看对方,只是磕磕巴巴的说道:“沐,沐浴完了?”他顿了顿,终究还是没忍住:“夜里多凉,别就穿件里衣在这里晃荡,容易着凉。”说着,他抿着唇,故作随意般,上前几步将衣领扯紧,遮住那大片肌肤。

温白榆愣了愣,除了沈将夜和雾山爷爷以外。少有人靠的这般近。对方略微凌乱的呼吸落在颈侧,温热中带着潮湿。可温白榆却感觉自己心跳在无规则加速跳动,有种猝不及防的意味。

“多谢。”也不知今夜是为何,温白榆总觉得自己今夜跟被下了药一般,反应迟钝了许多。连带着说这话时声音都放缓了些:“时候不早了。楚大人……早些歇息吧。”

停留在空中的手顿了一下。楚泽收回手,垂眼遮住不明的神色:“知道了。”说罢,他转身拿着东西往里间走去。

空气重新变得安静,里面重新传来衣料细细摩擦声。温白榆轻皱眉,随后将毛巾搭在一旁的架子上,走到窗边将窗户推的更大。风一股脑的吹进,此刻他才感觉人清醒了。

等楚泽出来时,温白榆已经躺在最里侧阖眼轻寐了。

……这人睡觉的姿势也这么端正?神阁那群老头子肯定喜欢温白榆这种性格。楚泽长发披着,瞧见此景心中不由得想到这一点。

他擦干头发,动作不自觉地放轻。随后掀开被子一角,轻声钻进去,盖上。突兀的声音在这个时候突然响起:“我刚刚查了一下鬼册,剩下的我来扫尾。……就不劳烦楚大人费心了。”楚泽莫名从那半刻停顿中感知到对方似乎心情不佳。

“你怎么了?”

温白榆睁了下眼,缓缓闭上:“没怎么,就是有点累了。休息吧。”楚泽也不再说话。

——

第二天一早,楚泽睁眼就感觉身边人不对劲。

温度……过于不同寻常了。除了自己这块地儿,身边的温度也太低了。楚泽骤然起身,偏头一看。温白榆紧蹙着眉,身边隐有水雾萦绕,空气温度显骤降低。楚泽瞬间反应过来,伸手就要扒开温白榆的衣带,手腕骤然被抓住。楚泽偏头,对上温白榆凌厉的神色:“你……在做什么?”

许是身体实在难受,温白榆声音沙哑,但楚泽却分明感觉周围的寒气更重了几分。这人提防心……这么重的吗?

楚泽皱眉,可眼底却流露出几分道不清说不明的意味:“没发觉哪里不对劲?”他声音显得比刚才更加沉重。他这么一提醒,温白榆挣扎着起身,伸手摊开,随后一拢。寒气乍然消失。

“所以,你这身体怎么回事?”

温白榆垂下眼,手搭在肩上:“伤口发炎罢了。” 下一刻,衣服骤然被扯开,露出肩膀。楚泽面色沉重:“果然。”

雪白纱布上依稀可见殷红血迹。楚泽扯衣服的时候牵扯到伤口,温白榆一时没心理准备,闷哼一声。他伸手搭在楚泽手上:“我自己来,你再帮我清理一下吧。”说罢,温白榆皱着眉一圈又一圈拆下纱布,楚泽微微抬头,瞧见对方额间渗出的细汗。

他愣了片刻,像是没忍住一般,伸手拂去对方额间的汗珠。

温白榆长舒一口气,将染了血的纱布随手放在一边。楚泽拿着东西放在被褥上,他坐在床沿,示意对方坐过来一点。

温白榆目光落在某处,纱布擦拭伤口传来隐蔽的痛让他不由得皱眉。伤口流出来的脓血逐渐被擦拭干净。楚泽重新为对方包裹上纱布,“好了。”说罢,他起身将东西放在木桌上。

温白榆起身走到屏风后穿衣。

屏风人影绰绰,只能看见模糊的影子,却将身形刻的清楚。朦胧中瞧见几分旖旎,那屏后人微微仰头,脖颈的线条流畅分明,喉结微微突出。

伴随着衣料窸窸窣窣的摩擦声,就连楚泽自己都没注意到,喉结不自主的上下滑动片刻。趁着温白榆一边走出来一边低头处理衣料褶皱,他骤然偏开头不去看对方。

等两人走出客栈时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了。

温白榆走在前面,楚泽的目光一边落在对方背影,一边落在早点铺子:“要几个素包子。”说着,他从袖袋里拿出银两。

他追上温白榆,将包子随手递给对方。但温白榆没接,而是停下偏头看楚泽。

眼眸里带着复杂,楚泽刚想问怎么了,忽然反应过来:“……抱歉,是我逾越了。”他刚想收回手,手中却突然一空,就看见温白榆叼着包子,拿剑的手换了一个,捏着个包子继续啃。

————

这一夜温白榆彻夜无眠。楚泽在安神香和温白榆的双重作用下睡的沉溺,他索性起身披了件氅衣站在屋门口,寒风将他吹的愈发清醒。红线散发着微弱跳动的光芒,片刻后,一抹光影从红线窜出,落在温白榆一旁:“深更半夜不睡觉,在想什么?”

这乍一看,裴裕景竟比温白榆还要高上几分。两人本身同源,却因为裴裕景在暗魇待得时间属实是比温白榆还要久,除了两人的面容,这么光看背影根本看不出来这是同一个人。

低沉的声音从耳边贴着一般传来。

温白榆偏头看了眼身边人,语气里带着随意的淡:“魂魄缝合的后遗症愈发明显了。你我皆知,这东西要想根治,时间和药材二者缺一不可。这么久的时间是有了,可药材那边沈将夜却迟迟没有消息。我怕他是要熬不住的。”

“熬不住?这么多年我看楚泽不也熬过来了吗?”说话间,两人已然不在墨阑晚。裴裕景盯着远处的星盘,语气里带着跟温白榆一样的冷淡:“怎的?你心疼了?”

“别这么说我,我们彼此彼此罢了。你说我心疼,你又何尝不是?”温白榆微微阖眼,再睁开时,方才眼里的怜意全然消失不见。

闻言,裴裕景偏头笑了一下:“我是心疼啊。可那又怎么样?”说完,他边笑着边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种事情的确是急不得,就算是急,温白榆也不可能动用私权。长久的事到底是不能一蹴而就。正想着,温白榆皱眉伸手捏了捏鼻梁。

“你把我带走,是因为最近身体要不行了?”裴裕景忽的转头,神色里全是严肃。他话语里像是提问,可两人都知道,这话肯定的不能再肯定了。他这么说,温白榆叹了声气,“是啊。我不好过,你又能好到哪里去?”

“想好什么时候了吗?” 裴裕景皱着眉开口,两人分开的时间越长,身体出现的问题就愈发严重。到如今,已然初现“成效”。事到如今,温白榆就算是再不希望楚泽看见他最真实的一面也没有办法。这趋势到底是必然的,两人就算是再想拦,也拦不住的。

温白榆微眯着眼,半晌才开口:“还没想好。等……把楚泽这后遗症先处理好吧。剩下的,日后再议。”他顿了顿,“好在最近时空界和神阁这边最近都没什么事,不然这会我两还不见得有时间能见面。”

说罢,温白榆没忍住,抬手覆上心口,揉了片刻就听裴裕景随意般说道:“需要我……分先分一半帮你吗?”温白榆先是愣了一下,随即震惊般的偏头看向裴裕景。对方脸上仍旧风淡云轻,看不出任何端倪。

“你疯了吗?你分一半给我,后面你要因为这个而消散,对我又有什么好处?”温白榆一时没忍住,伸手扯过对方衣领,却骤然又愣住。若是别人遇到这种情况多半是不允的,可裴裕景面上看不出任何动静,就好像在讲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般。

“还是你绝情啊,温白榆。从头到尾,你究竟是为谁呢?”说到后面,他像是喃喃自语一般。神色微不可见的波动一下,但很快又变成刚刚那副模样:“不会有事的。你真当我在暗魇什么都没得到?”

他这么一说,温白榆便知道他所指何物。他松开手,双手环抱着,垂眼说道:“你有底气那便自然是好的。”说罢,他抬头看了眼天空,又看了眼远处的星盘。最后一锤定音:“就今晚吧,时间刚刚好。”

裴裕景对这个提议没半分意见:“那就找个地吧,也不能就在这里。”温白榆冲他摆了摆手,随后转身进去。对着仍旧躺着的楚泽伸出手,指尖点在额间,月白的淡色光辉如同静湖在月色下荡起的的层层波浪,静谧无声。

稍许片刻,温白榆收回手。目光落在对方身上好久才缓慢偏开。

直到房门重新关上,躺在床上的人重新睁眼,喃喃自语:“白榆,你我之前……究竟发生过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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