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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第 3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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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在短短几分钟内凑出三个相亲对象,并且错峰排在一天,平均每个间隔半小时左右,是一杯咖啡最长的品尝时间。

这个组织能力非同小可。

黄莺再次感叹,不愧是她亲妈,陈清陈女士真乃说媒界的一大神人。

王有唯是个富二代,上有哥哥姐姐,下有弟弟妹妹,各个人中龙凤,除了他。

兴许是生他时父母心态放得过于平,以至于王有唯同志的双商表现也过于平,从小到大,无论学习还是工作都一潭死水,毫无波澜,稳稳按在及格线,从未出过半分差错。

大概他人生最出格的事,就是未婚先孕整出了个闺女,别问,问就是真爱。

至于为什么孩子妈跑了,为什么他要带着闺女来相亲,大概只有天知道,总之黄莺不知道,起码眼下她不知道。

王有唯是个实在人,先自报家门,报完自己的,不等黄莺多讲,又开始如数家珍地罗列黄莺的各项条件。

甚至在最后,准确无误地报出了黄莺十一月份的工资。

“是八千九百八十二没错吧?”王有唯再次确认道。

他认真的神情,完全看不出侵犯他人隐私的愧疚感。

黄莺被他的冒犯震惊到不能再震惊,手动合上嘴巴,又压不下好奇心,干脆诚挚地向他请教:

“理论上没有一点误差,不过,我想请问您是怎么知道的?”毕竟就连她自己都没有见过所谓的工资单。

王有唯挠挠头,摸了摸女儿的小脸,笑着说:“我高中同学是一中的会计,都是她和我说的,应该没错吧。”

“您人脉真广。”

“嘿嘿,也就还行吧。”

王有唯话说得非常谦虚,和他张狂乖戾的长相完全不符,真是应了那句人不可貌相。

话都被他说尽了,黄莺也不知道还能补充什么,只能尬笑着等对方主动退场,毕竟就算未婚多个崽,以王有唯的经济条件也不缺结婚对象。

甚至平心而论,王有唯可以说是黄莺近年来相到的说话最不油腻,做人做事最朴实无华的那个了。

对真正的“礼貌人”,还是要以礼相待。

王有唯估计也是没话找话,开始了冗长的一段自我剖析,从自己备受期待的出生讲到意外喜得长女,甚至连小学毕业时获得的最佳爱心标兵的嘉奖都没有漏下,就差把钱多人傻贴在脑门上。

黄莺听完一席话,胜听一席话。

不知道该如何用语言去评价这个三十岁的天真男人,只能替他高兴,不仅有个能赚钱的爹,还有一群能干事的兄弟姐妹,甚至在不用赚钱养老婆的情况下,就能有个嗷嗷待哺的孩子,年纪轻轻,三代同堂,当真是天大的福气。

就这条件,还找什么结婚对象,如此完美的家庭结构还容得下外人?

王有唯擦了擦脑门并不存在的虚汗,继续诚心诚意道:“你工作环境比我好一些,我给家里公司当保安,每个月一万五,好就好在也交五险一金。我知道你每个月都要花不少钱吃药,这点钱可能不够用,但你放心,我爸妈,大姐,还有二哥也会经常给我发零花钱,欢欢的生活费一直都是爸妈补贴的,也不花我什么工资,四弟五妹赚得更是花不完,不仅不要我帮忙反而常常帮我照顾欢欢,你放心。”

兄弟姐妹这么多却不争家产,还能分工明确,互帮互助,真是少见。

黄莺:“你自己的钱自己用,我有什么不放心的。”

“啊?”王有唯诧异,“我妈说了,等我们结了婚,我的钱都要交给你管。你书读得多,能管家也能教得好孩子,不像我,高中都没毕业,以后我什么都要听你的。”

说完他还有点羞涩,不好意思直视黄莺。

黄莺瞬间明白,为什么王有唯看起来这么粗犷一大青年却至今单着,为什么前女友明明孩子都有了却生完就跑路。

感情是个听妈妈话的好孩子。

“我觉得这中间大概有什么误会,我们只是刚见面,应该还没有直接跳到掌管家政大权这一步吧?再者,我目前还没有结婚这个念头,大概,嗯,可能,也许要叫您失望了。”

作为一个在职语文老师,她头一回感到措辞如此困难。

“为什么呀,你是觉得配不上我吗?”

黄莺嘴角一抽:“呃……你说得很对。”

王有唯天真地挥挥蒲扇般的大手,表示他一家人都不在意这点小事:“没关系的,来之前我妈说了,只要欢欢喜欢你,一切都好说。”

“我不觉得她喜欢我。”

“怎么会,只要你一抱,她就不哭不闹。”王有唯争论道,“我抱,她就哭,怎么哄都没用。”

“这是巧合。”

“不是巧合,绝对不是。你不懂!我懂!!欢欢就是喜欢你!!!”

大概是为了证实亲爹的话,黄莺怀里的小婴儿咧开嘴,对她露出了甜甜的笑容。

黄莺两眼一黑,觉得必须收回之前内心对王有唯的评价。

他不好找对象是对的,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他不油腻,但他听妈妈的话啊,而且他懂一切你不懂的事,这条件,真是再优越不过了。

嫁过去,你可以即刻无痛当妈,儿女双全。

正当黄莺束手无策时,从天而降一个穿英伦冬季校服的小男孩救了她。

男孩对着王有唯闺女伸出友谊的小手,献出手心那块彩色的小兔糖,如此纯真的友谊并没有打动咱们这位懵懂少女的心,反而吓得她哇哇大哭。

黄莺怎么哄都没用。

最后还是王有唯抱过闺女哄明白了,不仅不哭,还能咧开张了两颗门牙的嘴巴对着男孩咯咯笑。

黄莺别的不擅长,就擅长抓准机会,赶紧辩白:“孩子天性纯善,只要爸爸陪着,见谁都喜欢。”

王有唯不甚赞同地瞄了她一眼,口气幽幽然:“你不用解释了,我懂,你就是不相信欢欢是真的喜欢你。后妈不好当,我理解你。”

“后妈”二字犹如天打雷劈,化作一道道天雷砸向黄莺的天灵盖,她从没觉得成年人之间的沟通也这么困难,比大能渡劫还难。

小男孩挤眉弄眼,逗了王有唯闺女小半天,视线忽然对上黄莺,眨巴着双眼,天真无邪道:“姐姐,你,还有小妹妹,为什么都和这位叔叔长得不太像啊?”

一句话直接给年方二十四的黄莺降了个辈分,浑然无视王有唯那句“后妈”。

气氛有些凝固。

王有唯不大高兴地挤着个笑脸,打算更正男孩的称呼,却被黄莺抢了先。

“妹妹还小,女大十八变,以后会和爸爸越来越像的。”黄莺寻思年纪小就是好,遇到听不懂或不想听的词就可以只当听不到。

她这么一说,王有唯只能闭嘴装哑巴。

男孩问:“什么是女大十八变?”

“女大十八变,就是指小妹妹在变成大姐姐之前会发生很多变化。你见过桃花开花吗?”

“嗯。”他用力点点头。

“一朵桃花,先有花苞,慢慢长成花蕾,等最好的时机到来,才会绽放成美丽的花朵,女孩也是这样。”

男孩开悟:“哦,原来是这样。女大十八变,为什么姐姐却和叔叔一点都不像呢?”

王有唯失去耐心,虚假的笑容快坚持不住了。

黄莺瞥了瞥他发黑的脸,没敢置喙,只能秉承职业素养继续给男孩解释:“妹妹是叔叔的女儿,所以会越来越像,我和他们两个人没有任何关系,长得不像才是正常的。”

小男孩刨根问底:“没有关系,可你刚刚不是叫他爸爸吗?”

黄莺:“呃……那是属于特殊语境下的特定称谓,并不是说他是我爸爸。”说完感觉有点拗口,她赶紧补充,“他不是我爸爸。”

“哦,好的吧,不太懂。”但他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结太久,“那你的爸爸呢?”

对着一个七八岁的孩子,人类生死这个问题不太容易解释明白,黄莺琢磨了一下,决定直白点:“死了,在我很小很小的时候。”

男孩瞳孔微微放大,歪头,干净的双眼逐渐蒙上一层水雾,他忽然轻轻捧起黄莺的右手,在手背上轻轻吻了一下,并没有真正地触碰到她的肌肤:“比我还要小吗?”

这个吻像云一样轻,古老且优雅,既传达了他对黄莺的尊重,又饱含“同为天涯沦落人”的安慰。

暖透黄莺的心,她摸摸他懂事的小脑瓜,微笑回答:“是的。”

“比妹妹还要小吗?”

“那倒没有,要大很多。”

他像一个热爱发问的小机器人:“大很多,那是多少呢?”

“大概……五岁左右。”

“五岁啊。”他轻声呢喃,又问,“那你会想你的爸爸吗?”

这个问题有点触碰隐私,比起好奇八卦式的探究,更像一种朋友间哲学式的心灵叩问。

黄莺想了想,选择如实回答这个真诚的朋友:“不,但我会偶尔想起他,只是偶尔。”

“这个回答很有意思,我从没有听过。”小男孩点点头,再开口语气中却多了点成年人的派头,“You don't lie,I like you.”

黄莺有些不可思议,倒不是惊讶他的英文式表白,而是有那么一瞬间,她仿佛透过小男孩年幼的皮囊看见了一个成熟到几近衰老的灵魂,这太不可思议了。

即便是被她看做少年天才的白孝正,骨子里的灵魂仍是个天真少年,蠢到有点发邪,干净到没有一丝杂质的那种。

“谢谢你的喜欢,和你聊天我也很高兴。”黄莺的语气无比无比的真挚。

王有唯作为在场唯一不高兴的人,再维持不住脸上的笑,咬着牙提醒坏他好事的男孩:“小朋友,你爸爸妈妈人呢?要不要叔叔叫服务员带你去找?”

男孩摇头,眼睫毛扑闪扑闪:“死了,叔叔,你的爸爸妈妈呢?也死了吗?”

黄莺心道大事不好,赶紧伸手揽过男孩一把捂住他嘴,宽慰王有唯:“童言无忌,童言无忌,小孩子不懂事,好汉您可千万别生气!”

王有唯额角的青筋凸起,双眼冒火。

黄莺护紧了孩子,噼里啪啦一大串话:“王先生,他就一几岁孩子,犯不着真计较。我能理解您的心情,真的,真的,你看这小孩的穿衣打扮还有说话习惯,接受的肯定不是咱国内的义务教育,保不准是哪个有钱人家养在国外的少爷,家里不讲究中国文化,说话太直,您消消气……”

她讲个不停,倒不是觉得自己能劝服王有唯,而是希望借助废话文学的力量拖延时间,等孩子的监护人找过来,也好叫王有唯听个正式的道歉,消消气。

王有唯握紧的拳头慢慢放下,努力对黄莺挤出一个十分勉强的笑容。

黄莺放下心头的大石,慢慢松开捂住男孩嘴巴的手,却没注意到王有唯背手偷偷拿起桌上厚重的陶瓷杯盖。

大概是命运作祟,王欢欢小朋友忽然拍着小手,嘴里欢快地吐着口水泡泡,含糊不清地喊着:“papa,papa……”

当真是风驰电掣一瞬间,王有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丢了手里的杯盖,徒手接住了差点砸倒身前咖啡杯的巧克力甜甜圈。

黄莺觑眼看着落在小男孩脚前的杯盖碎片,瞥了一眼王有唯,哇,脸色真难看。

她未置一词,又向远处扔甜甜圈的方向看去。

众人和她一样,视线先落在杯盖粉碎的地面,又唰唰投向甜甜圈飞来的方向。

肇事者姿态闲适地举双手,向匆匆赶来的店员表示歉意:“Sorry,I guess my hand slipped.”(抱歉,手滑。)

黄莺心底哇一声,这手,滑得真远,也滑得及时。

旁人离得远可能看不太清楚,毕竟黄莺就站在跟前,一时也搞不清究竟发生了什么。

不过她脑子仔细一想,就能猜得八九不离十了,真正的肇事者应该只有王有唯一个。

明面上的肇事者应当是个路见不平的好汉,小男孩好运气,否则杯盖碎掉的地点应该就不是脚前了。

小男孩轻松挣脱黄莺的手,奔上前去大呼一声:“舅舅!”

听到这一声呼喊,王有唯快速隐下眼底那丝不易察觉的阴鸷。

黄莺有些错愕,再次感慨最近脑子不够用,来人并非路见不平,这是撑场的大王来了啊。

她低头看自己连个孩子都抱不住的双手,在发现自己心底的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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