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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第四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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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端拖着俩大黑眼圈到教室的时候,感觉哪里不对劲,但是没有细想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早上就是这样,脑子不清晰,晕乎乎的。

时间还早,教室里没多少人,偶尔进来一个,不是打着哈欠就是跟他一样无精打采行尸走肉般。

今天是从前门进来的,绕过讲台走进自己的位置,朝后面的人打了个招呼,就开始掏书包了。

刚掏到一半,猛然间,就反应过来了。

后面坐着的是辰阳。

带着诧异的不可想象的眼神,又再次回头。

对方双手插兜里,端坐着,一下一下地抖着腿。

“大早上的你见鬼了。”还是那个嗓音,还是那个说话的方式,一模一样,没错就是他。

否定了自己还在做梦的错觉,只是点了点头,一本正经地回答道:“这比见了鬼还可怕。”

下一秒速闪了回去,生怕下一秒巴掌就从脑后飞过了。

一直到快下早自习,牧遥的座位都是空的。

教室里都是读书声,李端用胳膊肘碰了碰钟灵灵,“你后桌咋回事儿,今天怎么还没来,这不正常。”

“我也不知道,下课了问问其它人,”说完就又继续背书去了。

要真能刹住自己的好奇心,不问那就不是李端了。

抬头看了一眼前门,又悄悄转头,用余光瞥了眼后面,环境安全。

“你同桌怎么回事儿,睡过头了吗,你要不要打个电话问问,”李端用书把自己脸挡住,偏过头问辰阳。

还没等回话,就只见辰阳抬头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去。

鉴于对对方的了解和对李燃的了解,和猎物长期的敏锐性,顿感大事不妙。

机械的转过脖子,用只留了一双眼睛的脸朝前看去,刚刚出现在他脑海里的女人,此时此刻就双手环胸,站在教室门口,用一双猎鹰一般的眼睛,幽幽地望着自己。

果然。

硬着头皮放下书,脑袋快埋进书里面了。

皮鞋声越来越近,走到自己跟前的时候,下课铃刚响起来。

“牧遥今天请个假,你就缠着人家同桌,你自己不说会话不行是吧。”

李端的脑子扎的更低了。

直到教室里拉凳子的声音响起,李端才抬起他那快要僵硬的脖子,顺带着脑袋。

“又是大早上挨批的一天,”说完还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顺了顺气。

“叫你嘚瑟,碰了你一下,还没感觉到。”

李端又是深呼了一口气。

“牧遥不在,今天就有点寂寞了,没人跟我唠嗑了。”

“真以为人家想跟你唠呢,一天天的,还不是你缠着人家,”钟灵灵说完,就捧着杯子出去了。

经历了昨天晚上那场狂风暴雨后,今天的天气格外好。

碧空如洗,抬头望去一片蔚蓝,天空中连一片云都没有。

太阳也露出着笑脸,挂在那笑嘻嘻的看着地下的万事万物。

好像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缓慢推行中。

拎着盒饭,打开门,客厅不见人。

推开卧室门,床上鼓鼓的一团,看样子是还没有起床。

辰阳走过去,轻轻地拍了下,“睡醒没,起床先吃饭。”

说完就伸手去拉被子。

没拉开,被子被里面的人死死拽着,拉不动。

看着团在一起跟自己较劲儿的人,辰阳笑了,嘴角向上的弧度前所未有,不似之前的那种笑,这次的笑,带着很多宠溺的成分在里面,可能他自己都察觉到了。

“先起来吃饭,饭一会凉了,”说完连带着被子,把人给抱了起来。

牧遥拉下顶在头顶的被子,脑袋跟个鸡窝一样,睡脸惺忪的模样,看得人心里痒痒的。

顺势在床边坐了下来,伸出手摸了摸牧遥那鸡窝般的脑袋。

“感觉怎么样,好点了吗?”

牧遥又盯着眼前的人看了几眼,身上还穿着校服外套,外面的太阳光,透过窗户照了进来,打在了他的身上、脸上,衬得棱角更加分明,五官更加立体。

活脱脱从漫画走出来的男主角般。

只是点了下头,随后又一脑袋扎进被子里。

只留下一个乱糟糟的后脑勺,和渐渐泛红的耳尖。

辰阳伸手过去摸了下他的脸颊,“那你坐着,我把饭拿进来,吃完一会还得吃药。”说完刚要起身离开,手腕一下子被抓住了。

闷闷的声音传了过来,“别,去外面吃。”

等牧遥洗完脸出去的时候,辰阳已经把饭摆开了,是两份盖浇饭。

桌上还放着一个塑料袋,附近小药店的名字,他经过好几次,所以有印象。

绕过茶几坐在沙发上,掰开筷子,捧起饭盒就往嘴里面扒拉。

“这是给我买的药吗?”边吃着还不忘问问题。

辰阳把玻璃杯放在茶几上,也拿起自己的筷子,回答道:“对。”

加快速度把嘴里的东西都咽下去后,“我都说了不用了,我现在都已经好了,我也不喜欢吃这东西。”

说这话的时候语气中带着点挺容易察觉的怨气。

辰阳没理会他说的话,端起饭盒就往嘴里塞,像好几年没吃饭的人一样,狼吞虎咽。

牧遥余光撇到他的动作,有点疑惑,“你也没吃早餐吗,你今天不是出去的挺早的。”

“忘了。”

听到这话,一时竟无语凝噎。

看着对方手心里放着的一堆花花绿绿五颜六色的药,牧遥再一次发出抗议。

“我说了我现在都好了,我全都好了,不信你摸摸,”说完就要去拽辰阳的手,企图让他相信自己所说的都是事实。

辰阳躲开了,把药放在了茶几上,“不吃药下午就去医院拍片,看腿。”

听到这话的牧遥猛地抬头直勾勾盯着他,刚想开口反驳,一个字都还没有蹦出来,接下来的一句话,把想说的全部都给堵在了嘴里。

“昨晚发一晚上烧像个小火炉一样的人是谁,我吗?”

牧遥下午还是没有去学校,在床上躺了一下午。

昨晚发烧遗留的后遗症,还是有些虚弱无力,加之脚腕的那条口子,也不是吃素的,疼的他一晚上都没有睡好。

晚上辰阳回来,两个人去吃了顿小火锅。

本来是无辣不欢的,今天就眼巴巴看着别人吃辣的,他自己吃番茄锅。

辰阳的小锅里红油翻滚,不可描述的美味。

死缠烂打下,得到了一颗从那口锅里涮的一片娃娃菜。

真抠死脑筋,这家伙。

吃完饭辰阳把牧遥送到了他们楼底下。

下车一瘸一拐的,好不容易站稳,一个站着,一个单腿撑着自行车,两个人大眼瞪小眼。

气氛有些许微妙。

隔了好一会,牧遥才出声道:“那什么,你先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明天见。”

说罢还象征性挥了挥手。

辰阳点头示意,意思是知道了。

然而接下来又是一阵沉默。

骑车的人就只是点了下头,没动;站着的人也没有转身朝后走去。

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没有先一步的动作。

场景有些许好笑,牧遥朝前走了去,站在离辰阳很近的位置,“怎么了,为什么不动。”说完还挑了挑眉。

辰阳好像没有听到对方说话似的,还是一直盯着他看。

拿手轻轻碰了下他的胳膊,“回去吧,明天见。”

辰阳还是没反应。

以为没听见,刚要再重复一遍的时候,辰阳开口了。

以为自己听错了,又凑近了一点。

然而,人家说的就是这句。

牧遥立马抬起头来看看附近有没有认识的人,有没有被听到。

他说了句:亲我一口。

牧遥感觉自己的心跳立马加速了。

冷不丁的一句话,还是在大庭广众下。

这家伙真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大庭广众下,影响不好,欠着,下次再亲。”说这几句话的时候,像是做贼一样。

这下轮到辰阳挑眉毛了。

“你见过谁家男朋友连亲都要欠着的,”语气中略带着些许不满。

“好了情况所迫,下次双倍亲回来,”牧遥用很温柔的语气跟他说道,有种哄小孩的错觉。

从小区门口往进走的时候,心还是跳的很厉害。

尤其是最后那个词出现的时候,狂跳不止。

真怕再待下去会露馅。

时间还是不早了,十一点钟一过,小区就已经见不到多少人了。

腿还是有点瘸的,倒不是其它,就是伤口,踩下去的那瞬间,还是带着疼痛,所以走起路来就看着一瘸一拐的。

万幸是没有太严重。

李向宛得明天下午才回来,走到单元门门口,没进去,继续朝前走,然后拐到楼背面去了。

听到脚步声,猫棚里的那颗橘色的小圆脑袋已经探出来了。

这边光线不好,隐隐约约的光,堪堪能看见它们。

用胳膊撑了一下,坐在台阶上,从后背把背包拿下来,拉拉链的时候,另一颗脑袋也跟着过来蹭他了。

这只三花越来越漂亮了,一看就是“大美人”级别的。

“今天只有火腿肠哦,先凑合吃吃,下次来给你们带罐罐。”

橘猫直接叼走,放地上吃去了,三花就着他的手,也大口大口吞咽着。

牧遥用另外一只手摸了摸三花的脑袋,很乖,像个小孩一样。

“好不好吃?”他问道。

橘猫还是专注干饭,三花边吃边喵了一声,像是在回应他的问话。

“好吃是吧,那当然啦,这可是辰阳哥哥买给我的,你们俩今天也算是跟着沾我的光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满脸的笑意,还带着些许的骄傲。

三花又喵喵几声回应了他。

“对了你知道辰阳是谁吗?”他又跟它俩说道,“他是我的男朋友,我谈恋爱了。”

推开门的那一瞬间,整个客厅的灯都是开着的。

他还以为是自己走的时候太急,没有关,还在思考着昨天出门前都干了什么,确定有没有关。

低着头换鞋的时候,看到地上的皮鞋,瞬间就明白了。

牧邵民回来了。

刚想完,楼梯上脚步声就响起来了。

把钥匙放在鞋柜上,摘下书包扔在沙发上,走进了卫生间。

挤上洗手液,一遍一遍地搓着。

每次看完猫回来都会先洗手,这次也不例外。

擦手的动作还没有结束,就听到牧邵民开口问话了。

“这么晚去哪里了。”

他坐在沙发上,牧遥站在离沙发不远处的的卫生间的门口。

是肯定句,又是那种高高在上不容他人置喙的语气。

今晚心情不错,他也不想跟他扯太多,刚要开口,就又听到他说话了。

“别狡辩,我知道你今天没有去学校。”

“跟同学出去吃饭了。”牧遥回道。

“什么饭能让你吃一整天。”

听到这句话,听到这种语气,一股火一瞬间蹭蹭往上涨。

本来今天晚上心情不错,不想跟他计较太多,也不想说太多。

这几句质问出来,直接把这些难得的好心情,击个粉碎。

他没有事先质问大雨天放儿子鸽子,把他一个人扔在教室不管不问这件事,他自己倒是在这质问上了,还是以这种姿态。

牧遥实在是忍不住了,直接回怼了他一句:“少管我。”

然后拎起书包,打算上楼。

“我是你爸,养了你十几年了现在反过来跟我说让我少管你,翅膀硬了是吧。”牧邵民瞪大了眼睛,侧过身来盯着他说道。

“难得,你还记得你有我这么个儿子,”朝前走了两步,又停下了脚步,“你也可以当没有我这个儿子,反正你又不缺。”

说完加紧脚步朝楼上走去,关门反锁。

每一次的背影,每一次的关门锁门,都好像在将这段感情,一点点隔绝,一点点消耗,一点点消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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