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青橙的手机放在包里没有拿出来，她愣了一下，放下杂志，打开书包夹层。

正是午饭时间，校论坛有不少人在潜水，付青橙点进帖子，一张张照片从屏幕里弹出来。

第一张是她捧着手花站在楼梯转角的抓拍，她穿着两米长的拖尾婚纱，头颈微抬，侧脸对着窗户外面打进来的阳光。

这张照片盛放并没有出镜，不过潜水的学生眼尖，看到发帖人的ID，立刻兴奋地在后面跟帖。

【ID是SHENG哎，这不是校草的姓吗，我去，校草这是在昭告天下付青橙是他的人，婚纱都穿上了，是要结婚吗？】

【？？？】

【可是付青橙不才大二吗，校草和她同年，两个人还没到法定结婚年纪啊！】

【是不是先订婚啊，我之前听小道消息说，盛家父母和付青橙爸妈都见面了，按照流程，应该先订婚吧......哎，不对，订婚怎么会穿婚纱呢，应该穿礼服才对——】

......

一群人正在帖子里讨论的热火朝天，名为SHENG的发帖人上线，他不冷不淡地又甩出一张付青橙穿礼服的照片，跟在后面回复。

【是在准备订婚，婚纱是我求媳妇穿的。】

帖子实时更新，付青橙看到这句话一愣，旁边浏览论坛的裴青蓝动作也是一顿，她看着付青橙，脸上浮现出神秘的笑。

“橙子——”

话刚说出口，一阵脚步声从后面传来，盛放和周朗清几个人勾肩搭背从洗手间回来。

付青橙不知道其他人知不知道校论坛的事，她不动声色地关掉手机，重新坐在餐桌前。

盛放挨着她坐，他拉开椅子，注意到她的动作，眼睛看过来，按了按她放在桌下的手。

“怎么了？”

“没什么。”

付青橙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模样，她笑了一下，帮他把碗筷摆好，倒了一杯水放在他面前。

“我饿了，想吃饭。”

*

吃完饭还有半个小时上课，周朗清和裴青蓝他们先回学校，天气晴朗，盛放拉着付青橙的手沿着街道散步。

春天还没有完全到来，寒风料峭，付青橙出门的时候忘了戴围巾，脸被寒风吹到，她打了个哈欠。

伸手掩住嘴巴，她刚想从书包里拿口罩，盛放像变戏法似的，从穿着的大衣里侧取出一条白色羊毛围巾。

付青橙顿时愣住，她抬头看他。

“你——”

还没反应过来，围巾被他托在手里，他看了她一眼，手缠着围巾，在她脖子上绕了一圈。

摸着柔软的围巾，付青橙联想刚才，忽然想到什么。

“你该不会就为了送个围巾到食堂找我吧？”

盛放没看她，眼睛盯着她的脖子，他伸手给围巾打结。

“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

“那另外一个原因是什么？”

盛放笑了一下，他还是没抬头，等到把手里的围巾系好，退开一步，眼睛看着她的脸。

“你不知道？”

她怎么会不知道，他一定是在论坛看到了那些帖子，特意在一个人多的地方替她澄清。

她可以放任流言不管不顾，但是他却不可以。

付青橙说不清自己心里是什么感受，说起来两个人在一起的时间也不长，本来他提出结婚，她觉得太过仓促，可是现在——

付青橙并不太擅长言辞，这个时候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停在马路牙子，看了盛放半晌。

“盛放，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你说为什么？”

盛放把问题丢还给她，他偏过头，对上她的视线，“因为上辈子——”

听到这五个字，付青橙立刻笑起来，盛放皱眉，他扶住她的肩膀，等她笑够了，才牵住她的手让她走在自己后面。

“盛放，你是不是想说因为你上辈子欠了我......这也太土了吧，偶像剧都没有这种台词了。”

她絮絮叨叨，两个人站在路边，盛放把她被围巾压到的头发勾到耳后，他叹了口气，拉过她的手凑到唇边亲了一下。

突入起来的吻让付青橙瑟缩了一下，她怔忪地站在原地，盛放看着她，笑了笑。

“我什么时候说我要说这句话了？”

“那你要说什么？”

“我要说——”

盛放捧住她的脸颊，他俯下身，侧脸贴到她的鬓边，“因为上辈子你欠了我，所以这辈子我是来跟你讨债的。”

“谁爱谁，就欠谁，每个人都是另一个人的债，付青橙，这辈子，我要做你的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