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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诚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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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1、2、3!”徐嘉焱左拥右抱着两位男主演,冲镜头粲然大喊道:“《江湖清梦断》杀青快乐!”

本剧拍摄热热闹闹地收了尾,徐嘉焱喝得头脸发红,胳膊搭着滴酒未沾的沈颐舟走进电梯。

“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干这行更得要脸知道吧?”他拍了拍沈颐舟的胸口,说话有些含混的醉意:“跟小林好好的,别跟那些管不住裆的王八蛋学,哥看好你!”

沈颐舟答应着,将人搀稳送回了酒店房间。

接过车钥匙,沈朝云叫住他,三两句低语便让他眉眼间泛起情绪:“惊喜?”

“我看她没你想的那么死脑筋,”沈朝云揶揄道:“小人之心了不是?她既没哭也不闹,逃跑一回还是未遂。这些日子相安无事、一门心思扑在剧本上,可比你更让我省心。”

沈颐舟只是笑笑,摆摆手上了车。

驶离市区,加速的动作透着急切。

到达目的地,他却在门口徘徊。

犹豫良久,才抬手按下门铃。

猫眼处似乎明暗一晃,随即锁芯咔哒一响,心心念念的人仰头瞧他,神情透着困惑:“你回来啦。”

“嗯。”他上前拥住她,埋首去蹭她颈窝,轻易嗅出刚沐浴过的浅香。

“……没喝酒吧?”林岚一反这些天的冷淡搭上他腰侧,又腾出手去捏他的耳垂。

他摇头,某种执拗的大型野兽圈占领地一样收紧手臂,粗硬发梢扫过皮肤,痒而微痛。

她亲昵地揉乱他后脑见长的头发,轻声贺道:“杀青快乐。”

他眸光一软,犬齿避开动脉叼起一小块软肉含入口中,放轻力道去吮咬,犹嫌不够,又用舌尖抚弄。

害她腿软,沈颐舟顺势将她掐腰抱起。

“你衣服上沾了烟味,”她不得已攀牢他的肩,没话找话:“先去洗漱换衣服。”

他站着不动,鼻尖蹭过她的侧脸,低喃道:“让我充会电,有点累。”

没记错的话,今天主要收尾一段重头打戏……不对劲。

“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这个姿势不方便,她急道:“拍戏受伤了吗?让我看看,快点。”

沈颐舟顺从地照做,一言不发看她绕着自己转圈圈。

“啧…”她红着脸第二次掀开他的T恤下摆查看未果后,顶着他古怪的注视质问道:“到底伤着哪了?”

沈颐舟蹙眉看了眼自己肩头的位置,仍是不开口。

视线上移的同时,她皱成个包子脸,苦恼得很直观——那个高度她可够不着,总不能狂放到要他脱||光吧。

沈颐舟被她拽到客厅,刚按要求坐下,她便凑过来扒开他的领口朝里张望。

“好像…没事啊?”她疑惑地往下扯,目之所及的皮肉皆完好,又揽着他的脖子往后瞧,仍是一无所获。刚要起身,腰间袭来一股力量害她扑倒。

“你!”不得已跨坐在他腿上,这种亲密似乎时隔许久,她很难像之前那般泰然处之,只觉全身僵硬,脸颊滚烫。

“今天有想我吗?”一把捞住她抵抗的手,沈颐舟似笑非笑地问。

若换了平日,她未必会答。

“想。”

“昨天呢?”

“……嗯。”她心虚地目移。

指尖抚过她潮热的掌心,继而穿过指缝以不容拒绝地力道牢牢扣住。

沈颐舟挑起她的下巴,四目相对间,他眸色沉沉带着微妙的蛊惑:“那,明天呢?”

“…也许吧。”言语试探轻易揉皱她镇定的表象,伪装的配合度几乎用尽,顺着这个近乎俯视的角度睨他,“别再拿你的安危跟我开玩笑。”

指腹擦揉她的下唇,沈颐舟眉梢微扬:“庆祝杀青,只是口头说说?”

“这是嫌我没诚意?”她指指厨房,“礼物在那。”

沈颐舟不肯放她离开,抱树袋熊一样起身。

揭开保温罩,一盘地三鲜、一碗蛋炒饭,菜色一目了然的简单。

他还没尝过味道就先夸奖:“卖相很好,深得王姨真传。”

“我不会做汤,也不会处理生肉……”她有些尴尬,忍着好奇不去看他的表情,伏在他肩上自顾自地嘟囔:“刀工不好,味道一般吧,你凑合尝尝,好歹是个心意。”

“我喜欢你的心意,”沈颐舟揉揉她的后颈,“下厨辛苦了。”

她一听这话更别扭,挣扎着要下去。

沈颐舟不依,硬抱着她坐下,一边动筷一边欣赏她的羞囧,目光频频落在她紧握的手上。

——好在没有受伤。他心头一松,细嚼慢咽地品尝她亲力亲为的「心意」。

腰间软肉被揉得一阵酸痒,她着了恼,一口咬在他肩上。

“怎么,”他侧目问道:“我吃菜,你吃我,谁都饿不着?”

她气鼓鼓地瞥了眼盘中渐空的饭菜,又忐忑地瞄他。

沈颐舟知道她在想什么。

这炒饭,蛋是蛋米是米盐是盐……有如群雄割据、列强之争,谁都不服谁的矛盾味道。

地三鲜至少食材都熟了……熟得有些过头,调味仍旧与食材本身割裂的怪异。

他面不改色地夹起盘中最后一块土豆,“以前常下厨吗?”

她垂眸去捻他的衣角,“外卖吃出过虫子,当地餐食价格高味道差、量还少。小碗刀削面都得14块,舍不得放卤,面条几筷子就捞完了、素包子一个1.8皮厚馅少,鸡蛋量跟面卤里的猪肉沫一样稀有,一口下去直接回到旧||社会。鱼香肉丝这种荤菜就没有低于25的,菜量差不多是外省盖饭上边那一层。工资两千多,不如自己做或者买速冻食品…厨艺方面我没天赋,难吃也没办法,你多担待。”

一但提及故乡或往事,她似乎对记忆中每一帧都深恶痛绝,却寻不出半块近乎欢喜的碎片。

不过……她那消极怠“食”的习性似乎有了出处。

沈颐舟抚摸着她的脊背,从容起身:“家里有一个人会做饭就够了,以后想吃什么交给我来做。”手臂托稳她的臀,他打开酒柜挑了瓶低度数红酒,温声道:“我不需要你做家务、忍气吞声地伺候谁。钱是拿来享受生活的,比如王姨,早年遇上下岗潮,操劳大半辈子,现在偶尔做家政补贴家用,好过风吹日晒的外出做工。雇人也算促进再就业,何况沈家没有压榨女人过活的惯例。”

又取来两只酒杯,各倒了半杯。他终于舍得放下她,手臂仍环着她的腰:“你怎么高兴怎么来,除了爱我这一点,我别无他求。”

她这才留意到红酒的存在,瞳孔骤然一缩,拦下他饮酒的动作。

沈颐舟看着她用力到泛白的指尖,挑眉询问:“我以为你不让我在席间喝酒是为了单独庆祝,难道会错意了?”

“我……”她强装镇定,生怕露出破绽坏了事:“你不怕我酒后撒野再折腾你吗?喝果汁就行,保持清醒挺好的。”

“变成醉猫至少诚实,”沈颐舟举高酒杯让她碰不到,“能黏着我表白,又不嘴硬,”他语气暧昧:“软得很,还会四处点火,我很喜欢。”

“你这描述听起来好像我是什么「色中饿鬼」。”她踮脚累了,索性勾住他的脖颈软声道:“你先去洗漱,有些剧本上的难题需要你帮忙,喝了酒影响思维。”

“我酒量还不错,这点没影响。”沈颐舟作势要喝,她抢先掰过杯子一饮而尽。

“急什么,那杯才是你的。”他去拿另一杯,她又夺过急吼吼地喝掉,鼓着脸颊朝他摆手。

“好吧,我无条件服从领导安排。”沈颐舟意味深长地望了她一眼,举步离开。

确定他走远了,林岚连忙将含着的酒液吐掉,又灌了杯浓茶,生怕自己待会神志不清。

沈颐舟洗完澡出来,转头便看到她靠墙等着自己。

她面上的凝重收敛不及,仓促地扯出个没感情的笑来掩饰。

“凉着背小心咳嗽。”沈颐舟将人拉入怀中,二话不说吻了上去,果不其然尝到一丝茶叶的苦意。

缠绵片刻解了馋,他搂着她出门,行至车后站定,说是备了回礼。

“……你要放炮?”她表情空白地指指那盒印着烟花图案的纸盒,“会被罚款的。”

“我更希望你叫它仙女棒,听着浪漫些。”被她通俗的称呼噎得想笑,沈颐舟拿了盒子携她回去。

“快天黑了,等等再玩。”他将烟花搁到茶几上,“说吧,要我陪你对戏还是顺词?”

“……啊,都、都有。”本就是临时扯的幌子,她翻开剧本随手点了一处蓝色荧光笔框出的大片段落。

沈颐舟凑近去瞧,浴袍因为动作而敞开一些,春光乍现晃得某人魂不守舍。

“妹妹稍安勿躁,大哥三哥成家不久,官位、生意尚未稳固。二哥还在牢里不准探视,各有各的难处。马家势力盘根错节、难以撼动,爹如今铁了心要结这门亲事,娘再不舍也只能屈从。不过你先别急,闹将起来难以收场。”沈颐舟代入祝家第六子的角色说完台词,却不见她接戏,两眼发直地盯着他。

沈颐舟顺着她的目光低头一看,忍俊不禁地捏捏她发烫的脸蛋:“色中饿鬼,醒醒。”

她吃痛,连忙扶额掩饰尴尬:“走神了…你说什么?”

“你刚才的眼神好像……”沈颐舟捉过她的食指轻咬一口:“看到苹果的大憨。”

“咳咳咳…”她不自在地干咳几声,嗫嚅道:“大活人还能跟水果比?好好的睡衣不穿,成心刁难我。”

“这件你穿过,”沈颐舟得寸进尺:“比睡衣舒服。”

“你!”她臊得脸通红,反驳道:“胡扯!我明明洗过的!”

“洗不掉我的记忆。”他将人困在怀里,细细欣赏她眉目间生动的情绪。

——不少人夸过她生了一双有戏的眼睛,喜怒哀乐、情意或戾气,都在灵巧的眼波流转中传达出来。若是在戏里,尚可控制,一但抽离了角色,除非发呆,大多是瞒不住情绪的。

幸亏她看不到自己的模样,才给了他一个可供观测的「窗口」。

比如此时此刻,眸中淌着湿软的绵绵情慕,眉目间泛着羞怯,比言语真切千万倍。

“你这人真是……”她一时词穷,哼哼半天怼不出一句整话。

“真是对你胃口,”沈颐舟将下巴搁在她头顶蹭啊蹭,喟叹道:“你的告白我听到了。”

“自说自话、自娱自乐!”他的肌骨近在咫尺,坚实而可靠地发散着热源,炙烤她的心慌,忽地鼻腔一热,血液不偏不倚滴落在他大腿上。

这下轮到沈颐舟慌了神,拿冰袋的间隙又给家庭医生打电话询问相关病理,一番折腾下来,天幕已是星辰闪烁。

林岚拿掉棉花团示意上面没血,没事人一样安抚道:“我就这个体质,可能近来虚火旺,多喝水就好了。”

“祖宅那次又怎么说?”沈颐舟对上她警惕地打量,解释道:“佣人打扫的时候看到沾血的纸团,你伯母不放心告诉过我。”

“哦,”她缓和了表情,主动牵他的手:“你的回礼呢?”

鉴于一提看大夫她会生气的经验,沈颐舟将打定的主意咽下,拥着她来到院子里,摸出打火机抽了两根烟火棒点燃。

随着噼啪一声响,金色火星争先恐后地扑向虚空,又瞬间熄灭坠落。

昙花一现的美好。

“来。”沈颐舟递过去,她却不敢接。

“我害怕,”林岚压低他的手,以免火星落到皮肤上,“就这么看挺好的。”

一支燃得很快,火花消散,院里只剩灯光仍在。

沈颐舟从身后环住她。

“闭眼。”

“嗯?”

他的手掌覆了上来,她不知所措地眨眨眼,睫毛扫过掌心,柔软的痒意。

“不…”她本能地想要丢开强塞进手中的细木棍,沈颐舟却包住她的手背紧紧握住烟花棒,温声安抚道:“我在,不会让你受伤的。”

眼前的遮挡撤去,她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男人宽大的手完全护住她的,安全感满满,气泡水一样。

近距离看花火,像是一粒粒微小星芒争先恐后地迸发。

金灿灿的柔光,好漂亮。

“哇!”她小声感叹,上扬的声调有种发现新大陆的欣喜。

“其实并不可怕对不对?”沈颐舟握着她的手用烟花画圆圈,她的视线随着游移,猫咪见到逗猫棒一样颇有意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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