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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第五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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羡予第一次从这个角度看他,他是高高在上的太子,却一次次在自己面前舍弃身份。

他大概是很焦急跑过来的,钟晰还未缓下来的呼吸和鬓边的汗水都能说明这一点。

羡予不闪不避地回望他的眼睛,在他漆黑的双眸里看见关切和歉意,看见心疼和怜惜,还看见了自己。

她没来由的委屈起来。

明明她已经很努力避开这些了,可为何总有灾祸找上门来。

“殿下。”羡予轻声唤他。

“嗯,我在这里。”钟晰一只手就能覆盖羡予搁在腿上的双手,此时也没有放开,反而捏了捏她的腕骨,想要将自己的温度传递给她似的。

“我好累啊。”

羡予一直端坐着,即使此刻形象没那么端庄。她是别院的话事人,是所有事件的决策者,在所有人都慌乱的时候,她也必须保持冷静,挺直脊背。

即使钟晰蹲靠在她面前,表现出保护的意思,羡予的肩背也始终笔直,没有向下垮塌一点,如同一只尊贵骄傲的小天鹅。

可随着“我好累啊”这四个字表达出来,她的眉梢眼角都滑落了一点,委屈油然而生,连带着嘴角都向下撇了。

她一直在寻求一个安宁的地方,可偏偏造化弄人。

钟晰拍了拍她的手背,带着安抚的意思,“我知道,我知道。”安慰羡予的同时,也是想让自己安心。

这是他十多年来最慌乱的一个早晨,什么谋略安排、什么从长计议全都被抛诸脑后,他冲出城时没考虑太多,问羡予愿不愿意回太子府时也是。

面对眼前这个小姑娘,他大概很难做到游刃有余。钟晰认了,谁叫自己喜欢她呢。

好在看到羡予平安无事,他的心才放下来。

-

羡予带着一身疲惫坐上回城的马车时,才惊觉自己怎么这样轻易地就跟着钟晰走了。

太子殿下先是温声劝她先回容都,毕竟别院烧了这么多,不方便继续住下去了,修葺起来也要耗费挺长时间。

然后又是哄着她去太子府暂住,羡予本能地想拒绝,她以什么样的身份住进太子府呢?

但没等她回答,钟晰就转向了纵火操纵者的话题。

“此事蹊跷,必有阴谋,你觉得是谁做的呢?”钟晰循循善诱地问她。

羡予闷闷地答:“我不知道。”

她能猜到是钟晰的政敌,但她没那么了解朝堂局势。即使如此她也明白,敢于站在太子对立面的,不是权臣就是皇子,有哪个名字是她能大胆说出口的呢?

钟晰却答:“我大概知道。”

羡予抬眼看他,又听见他说,“此事你是受我牵连,我该为你提供保护。上月潜进侯府你院子的贼人也是死士,当时怕吓到你,只说是普通窃贼。”

“我原本以为他没那么在意你,现在看来,是我低估他了。”钟晰明白告诉羡予,侯府行窃和别院纵火是一人所为,“侯府没那么安全,我不想重新置你于危险境地。”

钟晰一手把羡予肩上滑落的一缕发丝拂到肩后,另一只手还是盖在羡予手背上,他做起这些动作无比顺手,似乎已经做过千百遍。

“我会和侯爷商量,你先住到太子府吧,好不好?”

他和羡予说话时会用“好不好”这样的词语,明明是商量的语气,却总让羡予觉得还藏着一点祈求意味。

羡予就这样鬼迷心窍地点了头。

钟晰一出现,就好像万事都不用羡予操心了一样。他细致地吩咐人去准备马车,妥帖地安排好别院剩余人员,叫人统计别院受损情况,还不忘叫延桂给小姐拿个盖腿的薄毯来。

羡予放空大脑,看着众人来往忙碌,很快收拾出了要带回城的一小箱物品。

她才想起来什么似的,翻手捏了捏钟晰的食指,成功把殿下指挥众人的注意力拉回到自己身上,接着控诉道:“殿下送我的好多东西都被劫走了。”

见她耷拉着眉头,钟晰揉了揉她发顶,“我再补给你,我也一定会为你报今日之仇,相信我。”

回容都时,钟晰和羡予一道坐在马车里。他出城时天都未亮,自然没人看见。可现在这个时辰,容都人一日忙碌的生活已经开始,若再骑马归城便略显招摇,难免会有人认出。

羡予没忍住关心坐在对面的太子殿下,皱着眉问:“殿下,你现在出城,朝会怎么办?”

“告病一回不要紧。”钟晰笑答,他现今对政要的掌控力远超其他人想象,这个其他人,包括钟旸和崇安帝。

若非真正手握权势,他怎敢此时出城,又怎敢对羡予提出太子府暂住这样的话?这不是反而把她往火坑里推吗?

即使凌晨时分稍显慌乱,也早就安定了下来。出城时他心中更多的是对羡予安危的担忧,而非对局势脱离掌控的不自信。

钟晰并非被欲望笼罩理智的人,他分得清轻重缓急。

羡予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她原本还担忧影响叔父,结果更重要的太子殿下倒是直接跑过来了。

她能理解钟晰对身边亲近之人的关怀,换做自己,若是高相宜家起火,她指不定会急成什么样。太子殿下不像传闻所言的冷血无情,反而对看重的人无微不至。

但是“看重”也分等级,自己在殿下心里是什么样的角色?

见她一直低头思考着什么,钟晰回想一下别院纵火后能搜集到的证据,开口问道:“你其实猜出纵火背后的人是谁了吧?”

他虽然用的问句,语气却较为肯定。羡予的聪慧和明悟他是了解的,她只是大部分时候都不愿去思考。

在马车这不大不小的空间内,钟晰身上轻微的甘松香环绕着她,就像在越州,她哭着被钟晰紧紧拥抱时一样。

这股柔和的香味如丝如缕却无处不在,为她隔绝了那夜的血腥气,也隔绝了火灾的焦糊味。

羡予点点头,终于放下戒心与防备,只张张嘴说出三个字的口型:“大皇子?”

“嗯。”钟晰却没她那么紧张,直接就点头承认了。他与大皇子的仇自他成为太子之日起就已经结下,现今又加上钟旸已经两次试图伤害羡予。

“只要有我在,不会再有人伤到你一分一毫。”

他对崇安帝都没多少父子亲情,更别说对钟旸有什么手足之情了。从前他关心的只有大梁和皇位,如今再加上一个羡予。

钟晰目光一凛,他对最终的胜利势在必得,不知钟旸承不承受得起他的报复。

马车悠悠驶入了镇国侯府,此时已近正午时分。兵部侍郎施庭柏回府用午膳,下半晌还要继续回兵部议事。

见侄女突然回府,施庭柏和孟锦芝还一时惊奇,可见踏下马车的羡予衣裙上都沾上炭灰,整个人都恹恹的,夫妻俩就是惊吓和担忧了。

孟锦芝赶紧上前搂住了羡予,摸了摸她的脸,又看看她身上有没有受伤,皱着眉道:“乖乖哦,这是怎么了?”

羡予坚强了一路,被长辈纯粹的关心一问就想哭,带着鼻音唤了一句叔母。

施庭柏也想上来问问情况,又见送羡予回来的马车竟未离去,便知上面应该还有什么东西……或人。侄女这次回府本就突然,看样子还是别院有变故,可为何没人来告诉他?

他挥手屏退了左右,正要仔细问问羡予发生何事,马车上又下来一个人。

待施庭柏看清车上是谁时,整个人如遭雷击。到底谁能告诉他,为何太子殿下两次驾临镇国侯府,都是坐羡予的马车来的啊?!

他的目光快速在侄女和太子殿下之间游移,不知太子向羡予隐瞒身份的游戏玩完没有,他这礼是行还是不行啊?

孟锦芝也震住了,她也是以侯夫人的身份参加过宫宴的,自然见过太子殿下,但她现在根本不敢认。

她被惊得手上一时没收住力,两手捧着羡予的脸蛋抬起来仔细瞧了瞧,又看了看不远处的钟晰,觉得这两个人肯定有一个是自己认错了。

为何殿下会和我乖侄女一起回来啊?!

羡予脸颊上的软肉被孟锦芝捧起来,嘴巴被挤成一条小金鱼,嘟囔着又喊了一声“叔母”。

倒是钟晰宾至如归,分别冲惊愕的两位一点头,“施侯爷,侯夫人。”

施侯爷看一眼被捧在手心的侄女,羡予正嘟着金鱼嘴无辜地冲叔父眨眨眼,企图蒙混过关。

看起来是知道了,施庭柏在心底长长叹一口气,已经被这俩祖宗折腾得没了脾气,甚至庆幸自己方才让身边所有人都退下了。他撩袍跪下行礼,“恭迎太子殿下。”

孟锦芝也终于松开了手行礼,只有羡予站着,正懵懵想自己要不要跟着行一遍礼,钟晰已经快速叫起了。

几人转入正堂,施侯爷亲自为上首的太子殿下奉茶后,听钟晰仔细讲述了今日凌晨秋阳山别院发生的事。

羡予时不时补充一句,但大部分时候是钟晰来讲,看起来他似乎比羡予这个住在别院的更了解情况。

施庭柏担忧地望了和妻子坐在一起的侄女一眼,又看向钟晰,他最关心的只有一个问题,“那依殿下之见,会是谁想害羡予呢?”

听到“我的敌手、我的兄长”这个回答后,施庭柏宁愿自己聋了。

可随后,他又清晰地听见太子补充,“这不是第一次了,半个多月前侯府行窃未遂一事,也是他的死士所为。”

施庭柏心底一凉,此事他当然知情,延桂与他禀报过。但他以为是自己无意间树敌,所以他这半月来一直在暗中试探朝中诸人,可惜并未得到结果。

没想到是大皇子的人。

还不等施庭柏情绪平复下来,太子接下来的话如同第三道雷劈在了施侯爷的头顶。

“别院现今不能住,侯府也并不安全。”

“我想把羡予接到太子府暂住,由我负责保护她,望二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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