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结界要破,三人落荒而逃。风笑知盯着以大人,嘱咐忍冬和小圆先去南禅寺拖一拖,她稍后过去。风笑知一心二用,正盯梢,以大人试图夺权谋反,已有几十年,行事十分小心,让风笑知发现他的隐秘角落,亦惊愕不已,但他知道风笑知是旗鼓相当的对手,不可轻看,于是笑道,【风岛主,又见面了。】
风笑知轻盈从树上落下,如今和以大人正面交锋,他倒也坦然,据点被探,事情败露,那么今天必须要有个结果,风笑知只身前来,以大人知道她留有后手,但她只是一个小岛的岛主,她根本不知道中原朝政势力复杂,江湖混乱,纵使她十万兵马,进了这地洞,谁也别想出去。他开诚布公的引风笑知到他的据点,那山洞养兵千名,粮草百吨,地形隐蔽,易守难攻。
风笑知找到被掳走的五百名岛民了,她神色淡然,以大人实在好奇,就凭她一个人,兵马不带,为何有如此底气?故不肯放下戒备,只将她带进一间空旷的屋子,那屋子六面石壁,只有一张木桌,二人对面而坐,以大人礼貌递茶。
【风岛主,可想好了,是来和以某交朋友的?】
【不是。】
以大人一愣,她实在高深难测,凭她的本事,就算不求和,也需得拿点好处来,不然她凭什么就这样走出去?于是以大人又笑问,【那是来和以某做交易的了。】
【也不是。】
以大人原本对她有些敬意,道她是个强大的对手,如今见她这般,只觉得是个年纪轻轻不懂规矩的当权者,和那个有头无脑的狗皇帝一样。于是仍毕恭毕敬唬道,【我知道你此行目的,那我与你做个交易。】他如同做慈善施舍一般,倒给了风笑知一条捷径,【中原海阔天高,我谋的是苍生福祉。我祖上是前朝兵马元帅,如今朝堂内讧,帝君昏庸,正是恢复我前朝江山的大好时机。如此大好形势,我也不想被你毁于一旦,更不想伤你性命。风月岛乃鱼米之乡,膏腴之地。我便送你一个顺水人情。我把你的人送回去,你让权于我,来日归顺我朝,我封你为王。】
以大人自认苦口婆心,语重心长,不料风笑知听了,一点反应也没有。难道自己看错了人,她比当朝皇帝还脑袋空空?
她根本无心纠缠中原混乱的社稷,见以大人自以为是的抛出橄榄枝,淡淡道,【身外浮名。】
以大人终放下敬意,将她说教一番,不屑回道,【小丫头,这可不是你意气用事的时候。】
【成者为王,我便是王。】她反唇相讥,【为何要你这人微权轻的二五眼封?】
两人谈的并不愉快,以大人露出不快神色,【你当真以为你走得出去吗?】他不再伪装,恶狠狠说道,【你有十万兵马,难不成你想登岸踏平我这里不成!】
以大人只觉得可笑,她在说什么天方夜谭的话,竟敢不把他放在眼里。他失了礼仪,觉得被风笑知冒犯了,一时动了怒。风笑知只冷眼看他,淡淡说道——
【十万兵马只是我的选择,不是我跟你谈话的资本。】
以大人有一丝诧异,又觉得她在装腔作势,又觉得预感不好,刚一愣,竟见风笑知划破手指,以血结印,那寂静之地,竟然围着她生起风,那女人剑眉星眼,神采飞扬,竟有九龙天子之相,威风堂堂,声势凛凛。
他终于知道那女人为什么从容不迫,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了。原来她才是真正的天赋神权。一双无形的手掐住以大人,他如案板上的鱼,大势已去。风笑知起身,居高临下,冷眼看向以大人,【你也并非百无一是。你说人和人不一样,有我这样的人,就有你这样的人。】
以大人自然知道风笑知在奚落他,文化人就是爱说些酸词,便哈哈大笑,【你以为你能独善其身吗!这世道这样!没有人可以善终!你想回你的小渔村过平静的生活吗!不可能了!再也不可能了!】
【你想做什么。】
以大人自知这仗落败,他步履维艰几十年,仍叫一个小丫头比了下去,人和人之间怎么可能一样呢!为何上天不眷顾他!他若有这神力,就不至于卑躬屈膝委曲求全,早就权倾朝野,称霸天下了!
【哈哈哈!】他大笑,终究是发了疯,又平静下来冷言道,【我什么都不会做的。】他微微一笑,【我只要在天上看着。】
说罢拔出匕首了结自己。
风笑知自然知其意,但她想不了那么多了。只能先动用海神之力,捣毁他的据点,将以大人掠夺过来充兵的岛民送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