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风笑知撞了人,那清朗如明月的女人问她为何忧心匆匆,风笑知将烦恼一说,她反而笑了出来。她如今年纪大了,见过多少山河人情,如今见一个小孩因为要挨师父的打眉头紧锁忧心不堪,觉得实在可爱得紧,便哄她,【你放心,我必不叫你挨师父的打。】
风笑知从不看低人,况且那前辈潇洒俊逸,似清水莲花一般的人物,便被哄了过去,说道,【真的?】
那前辈传授她一套剑法,风笑知只觉得和自己学过的那些心法秘籍有异曲同工之妙,像出自一人,那前辈有心传授她,教她领悟心法掌握要点,倾囊相授,还送了她二成功力。
那前辈教完便走了,还拍了拍她的头,叫她玩得开心些,风笑知自然不是真的脑袋空空,她虽然不知道这剑法有什么渊源,但它必定师出同门,便看向那前辈的背影,叫道,【太师父——】
晚风疏果然回头,风笑知问她,【太师父,我拜的究竟是什么师,什么门?】
晚风疏笑了,她知道彩姑必定拿这件事要两个徒孙好看了,便说,【无门无派,追随本心,不必拘束。】
客栈内。秦秋月喜气洋洋,风笑知将菜谱交给彩姑,二人忙问她怎么回事。
山门名声大噪,彩姑得了菜谱,又听风笑知说完,料定她是见鬼了。晚风疏若还活着,都一百多岁了,这怎么可能呢?
【你说你遇到你太师父了?】彩姑疑惑,【她真的还没死啊?】
秦秋月扒拉她骂道,【你是不是有病!】
彩姑并无恶意,只是口无遮拦,她有些震惊,晚风疏现教,风笑知现学,比武大会上现学现用,真让她风头无两,无人能敌了。
晚风疏既然活着,却连山门也不管,还是怕徒孙挨打,才顺便教了她这绝学,彩姑和她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既然得了师父消息,便问得细了些,【你太师父还说什么了没有?】
风笑知既拿了菜谱,也赢了凌云,放松了警惕,见师父问起,不要白不要,便理直气壮的说,【太师父说您不能随便打我。】
彩姑冷笑一声,【你太师父说得对。】说罢趁风笑知不注意,把她拉过来按着打一顿,【但我不听她的。】
风笑知没事自讨苦吃,隔壁忍冬听了都摇头。
彩姑边打边骂,好叫她知道谁才是真正的主子,【叫你学这些淘气的!不过运气好出了点风头!也敢和我谈条件!】
风岛主一片赤诚之心,终究是错付了。
船舶离岸。
她们上中原大陆,通共也有几个月的时间,却感觉过了有半辈子那么长。还是那甲板上,海面风平浪静,月光照人,忍冬问道,【结束了吗?】
风笑知这才沉寂下来思考这个问题,末了摇了摇头,说道,【没有。这只是开始。】
回了风月岛。
彩姑仍四处游历,好在这对风笑知来说是一大幸事,否则她这岛主真没法当了。忍冬没有明说,只暗示风笑知,从现在起,须将小圆带在身边。风笑知也没有驳了她,预备一起回江阳城风家。
只是小圆并非养宠,她自己不愿意,谁也不能勉强,她很快就离开了。忍冬道小圆只有朝暮,又不知如何开口,好在风笑知似乎察觉到了,派人去找,时刻跟进她的状况。
只是风笑知那时并不知道,她和小圆尘缘已尽,从那以后,她再也没有见过小圆。她留给小圆的最后一句话,仍是那句——
【我不想再看见你。从此你与风家再不相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