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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 【风月叹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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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后的风凉爽,日光却暖洋洋的。

彩姑疲惫的走在山路上,那日子和从前似乎没有什么区别。日月星辰,山川湖海,唯一有变数的,是那对不安分的姐妹。她才没过几天舒坦日子,就又有操不完的心。

太阳正对着彩姑,她皱着眉,满脸不高兴的样子,路过了家门口的湖。小和坐在湖边的石头上,那丫头总是安安静静,冷冷淡淡,小圆若是不在,就像画上去似的。她正低头看着什么,直到彩姑越走越近,踩在石子上的声音更大了,她才不经意抬起头看了一眼,那张原本就没有什么心情的脸,在看到师父之后,似乎更加暗淡了。彩姑从那路上径直走过,分明看见小和不经意一眼扫了过来,下意识立刻转过头去,装作没看见。彩姑走了两步,小和又发觉不合适,把自己说服了,站起来同彩姑打了个招呼,【前辈。】

彩姑“哼”了一声,往家中走去。这本来就是秦秋月的房产,彩姑都不记得自己欠她几个人情了,原先那冷清的院子有了烟火,还晒着被子,一看太婆就没少过来照看姐妹俩。彩姑只想回去闷头睡一觉,心情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正走着,又听见小圆“吨吨”跑来的声音,这丫头跑起来的动静跟山猪下山,天知道她哪来的精力。

彩姑一看,果然小圆从太婆那跑回来,怀里抱着一把大黄菜,远远就叫着,【师父!师父!】

彩姑不耐烦的“啧”了一声,【谁是你师父啊!】

小圆实在嘴甜,糊弄起彩姑来得心应手,她立刻跑来,还嬉皮笑脸的说道,【您就是我师父!我孝敬您一辈子!】

彩姑一听,更觉得不祥了,不想理她,就要进门,结果小圆一把拉住她,笑嘻嘻说道,【对了,师父,您想不想——】

【不想。】

彩姑甩开小圆走进院子,见那门廊上,坐着一个乖巧玲珑的少女,立马知道小圆要说什么了,果然小圆拔腿跟了进来。

那少女傻乎乎冲彩姑笑,一看她笨手笨脚笨头笨脑的样子,彩姑更嫌弃了,真是天道好轮回,又叫她摊上了。于是彩姑打断了小圆要说的话,呵斥道,【扔掉!】

忍冬坐在门廊上,笑嘻嘻的没听见,又傻得可怜不会看人脸色,只有小圆为此操碎了心,她早料到会有这一步,急忙低声在彩姑耳边说,【师父,忍冬姐姐人傻钱多,不要白不要。】

彩姑“嗤”了一声,又看了忍冬一眼,她乖巧的撑着下巴帮忙煎药,确实算不上累赘,便不再作声,走进屋内。

也是,秦秋月的钱,哪有傻徒弟的钱好用。

隔天一早,小圆在屋外撞见彩姑,彩姑睡了个好觉,难得给了个好脸色,小圆见师父心情大好,便去湖边找姐姐报喜,【姐姐!师父今天心情好,断不能找你的麻烦,我陪太婆去城里,把忍冬姐姐留着陪你!】

小和与忍冬还算不上好友,只觉得忍冬聒噪还烦人,偏偏她还爱赖着自己。小和轻轻叹了口气,她本来只要躲着彩姑,后来还得躲着秦秋月,这下好了,多了个忍冬。偏偏小圆没看出来,放心的把姐姐交给忍冬那个话多又密的傻瓜,陪太婆推车去城里了。小圆太相信姐姐了,她不相信姐姐能在师父心情好的情况下,还捅娄子。

彩姑近日闲暇,从山里闭关回来,又难得睡了个好觉,第二天出门时,凉爽又温暖,确实心情大好。屋里只有忍冬,小和早早躲出去了,忍冬确实是个傻瓜,现下小圆不在,彩姑突然转过身看她,因此忍冬小心翼翼露出一个笑,学着小圆喊了她一声,【师父。】

又叫这丫头缠上了,彩姑无法,只得应了一声。

【嗯。】

忍冬见彩姑回应,这才咧开嘴笑,更像傻瓜了。

【你过来,我有话问你。】

忍冬喜欢彩姑,见她招呼,乐呵呵过去了。

【你从哪里来,家中几个人?】

忍冬不知她为何这么问,乖巧诚实的说,【我从西北来的,家中三个人,爹爹娘亲和我。】

彩姑又问,【爹娘对你好不好?】

【好!】

离家出走的忍冬毫不犹豫的回答,脸上还笑眯眯的。这丫头一贯的脑袋空空,彩姑听罢点点头,挥手打发她走了。

忍冬是个脑袋空空的富家千金,但又实在好差遣。彩姑给她一张药方,她一声不吭就拿去配平了。小圆万万没想到,姐姐会因为忍冬姐姐翻车。那日风平浪静,彩姑站在院门口,小和还在那湖边石头上,安安静静坐着,忍冬在院里架了火,她看了一眼药方,又看了一眼远处的小和,便蹲下煎药了。

小和没有神采,而忍冬见过她铮铮昂扬的一面,她知道小和一定生病了。彩姑站在院门口,她也看向小和,湖边草长莺飞,还有老李头的两只羊在吃草。忍冬冷不丁走到彩姑身边,她和谁都自来熟,便指着一块光秃秃的草地说,【小羊只逮着一块吃呢。】

彩姑一愣,她看看光秃秃的土地,又看看小羊,接着回头看看忍冬,又看看她身后冒着烟的药罐,最后看向了小和。

推车的是小圆,翻车的是姐姐。小圆和太婆还没离开山头,姐姐已经闯祸了。

忍冬不知为何,只见彩姑突然气势汹汹朝湖边走去,接着,小和就被拽回来了。忍冬见状吓了一跳,可是救兵都去城里了,她能怎么办呀?

小和被风风火火的彩姑拽回屋内,忍冬忙焦急的跟了进去,她伸手扒拉也没用,小和那小身板,师父拎她就像太婆拎小鸡一样。忍冬晕头转向,【怎么了怎么了?师父?怎么了呀?师父师父……】

【煎你的药!】

彩姑那么凶,对忍冬是血脉上的压制,吓得忍冬仿佛被下了结界,不敢跨越一步,只好在门廊上来回踱步,焦急万分。

云鹤往桌上一拍。

门口的忍冬都吓得魂飞魄散,更何况是当事人小和。直面暴风雨的小和眼里噙着泪,嘴里还一声不吭,因为她还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可怕的事情总是来得很快,让她一点准备也没有。

小和的脑中翻江倒海,想了半天也没想到是什么又让师父不高兴了,她一边走神,又因为心中害怕,不知不觉泪眼汪汪。

直到云鹤又把桌子拍得震天响,小和头皮一麻,回过神来,看向彩姑,只听她骂道,【我离开几天,只交代你一件事!只一件事!你照做了吗!】

小和心虚理亏,没有说话。

彩姑坐在凳子上,分明是她坐着,可是她的威压实在可怕。见小和不说话,坐实了自己的罪名,彩姑又不敲云鹤了,沉着声音说道,【手给我。】

小和伸出冰凉的手,她太害怕了,以至于彩姑把手搭上来,她都吓得一个激灵。彩姑替她把了一脉,脸上千变万化,说不上好看,也说不上难看了。小和猜不出她要干什么,只觉得脑子顿顿的,千头万绪,一片乱麻。

【你不是要报恩吗。】

小和刚放松了警惕,只听彩姑质问她,语气并不友好,【你就这样报我的恩吗。】

小和是个正直的人,彩姑太懂得知道怎么打击她了。比起一顿板子,还是灵魂上的质问更刺痛些。

小和更不说话了,彩姑便收了那冷厉的语气,站起来,恨铁不成钢似的骂道,【死心眼,你把药全往同一个地方倒,是怕我不知道吗!】

彩姑确实心情大好,前有忍冬无意点火,后有秦秋月推波助澜,她都没跟小和动板子。她早也猜到秦秋月要上门,果然忍冬在那门廊上心急如焚,见秦秋月走来,忙让她进去救人。秦秋月一听山门独苗凶多吉少,连忙就杀进去了。

秦秋月下山已久,说话都带了点乡音,见小和双眼红肿,云鹤又被请出来开工,急得她跳脚,【你干什么呦!我们山门就剩这一个!你再把她折腾坏了!】

忍冬就蹲在院里,一边看着火候,一边朝里张望,只见那局势实在紧张,吓得忍冬都一动不动。

【怎么又是你,你赶紧另外给我找一个住处,你这我不住了。】

看看,无理取闹,理直气壮。

秦秋月跟着翻了个大白眼,【你好大的口气。】接着问道,【你为何事说她?】

彩姑并不睬她,心烦意乱的看了一眼院里忍冬正在煎的药,秦秋月看了一眼,明白个大概,劝说道,【你那药黄连苦参一大堆,连我看了都想死了,还有,那麻黄枳实药性峻猛,你叫她喝这个做什么!是我让她倒的,你要怪就怪我!】

彩姑瞪了小和一眼,听了秦秋月的话,沉默许久,最终说道,【我留她就是用来试药的,叫她喝就喝,不用你管。】

秦秋月一听,迟疑的看向彩姑,她疑惑万分,但彩姑并不看她,秦秋月又看看小和,临了将要说的话压了下去,试探着说道,【这丫头气血不足,用药不宜过猛,换成陈皮和白芍,她要好受些。】

小和心性警惕,心思深重,她见秦秋月顺着彩姑的话说了下去,心中更加戒备,只沉默在心中擘画筹谋,面上仍水波不兴。

彩姑不应她,秦秋月心中疑惑,只得先作罢,于是又笑呵呵的把手上的书交给小和,叮嘱她一定好好看,之后又千叮咛万嘱咐,【用药需轻灵,不宜峻烈。】她边走边指着忍冬面前的药罐说,【分量还得再减些。不许跟她动手,听见没!】

小和虽谁也不相信,但秦秋月总归能捞她一把,可也只能眼巴巴看着她走了。彩姑本就心烦,徒弟不认自己就算了,还觉得别人的师父好,眼看着小和看着秦秋月的背影依依不舍,彩姑更加烦躁了,偏偏笨蛋忍冬,这时候见缝插针端来了药。

总归还是忍冬领进门,闯祸看个人。

彩姑看看小和,小和看看汤药,几人面面相觑。最终彩姑冷不丁一个死亡的质问,【你是信她还是信我?】

忍冬是个脑袋空空的傻瓜。

小和也没好到哪里去,一个中正诚实,不会说谎的大傻瓜。

在彩姑的死亡凝视下,小和还是硬着头皮说了心中所想,【信她。】

看吧。

孽徒。

云鹤还在彩姑手上,她拽过小和的胳膊,抽掉她手上的书册,也不看是什么就骂道,【什么东西!不许看!】彩姑这人不按套路出牌,小和往她面前一站又时常脑袋空空,打她还不是顺手的事,小和只感觉胳膊被猛的一拽,往一旁一摔,师父伸出胳膊扶住了她,没曾想下一秒,那板子铺天盖地打在身后,彩姑打了几下解气,又见小和要哭了,才将她推回去一扶,气急败坏戳她那笨徒弟的脑袋,【迟早有一天被你气死!把药喝了!】

那几下板子的疼还没上头,先把小和吓傻了,她下意识“呜呜”几声要哭了,马上又忍住了,急忙端起药碗,泪都掉进去了,可是那药太难闻了,她又拿远了,迫不得心里害怕,怕喝得慢了又挨板子,刚要喝,彩姑觉得不对,又将手放回小和的额头探了探。

小和发着断断续续的低烧。

彩姑的脸色更沉重了。

【把药喝了。】

小和无法,只得磕磕绊绊把药喝了。正如秦秋月所说,那药性峻猛,小和体质弱,这药喝了,更觉无力,昏昏沉沉,心悸难缓。

小和不知道自己是几时晕的。

她醒来的时候,天还没黑,只有忍冬焦急守在她身边。

【你怎么样,你还不舒服吗?】

小和倒好,扭头“哼”了一声,气鼓鼓说道,【你告我的状。】

忍冬急忙解释,【我没有呀!】

【你就是有!】

彩姑就在门廊卜卦,见小和还有力气和忍冬吵架,放下心来,专心算卦。

忍冬急得团团转,小和翻身过去,也不理她,连忙欠身去哄她,【你不要生气嘛,我没有告你的状,你不要不理我好不好——】忍冬这人死皮赖脸的贴过去,小和退无可退,忍冬在她耳边跟念经似的,只好作罢,说道,【你走开,我不怪你。】

【你就是有。】忍冬越贴越过去,【你不要一直苦着脸,你笑一笑嘛……我知道你还没有原谅我,你笑一笑我才相信……】

忍冬拿手戳戳小和的脸,说道,【笑笑嘛。】

那门廊上。

彩姑猛的抬头,问道,【你叫她什么?】

忍冬被问得一愣,说道,【她总也不开心,我觉得她笑笑才好看呢。】

【笑笑?】彩姑也一愣。

【是呀!】忍冬笑道,小和“啧”了一声,盖上被子,忍冬故意惹她似的追了进去,为了惹她不高兴,故意总这么叫她,【笑笑。】

从此,小和在忍冬口中,有了新名字。

彩姑低头看了看卦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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