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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我带你玩刺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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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一声巨响,门窗周遭的木石轰然爆开,末渣渣来不及躲闪,直接被四溅的土石埋了半截身子。

不过被旧恨蒙心的海三刀也没有占得大便宜,反而误伤了两个手下。而且渡棚外好比虎口狼窝,这两个强盗因震荡被迫滚下棚顶后,刹那便成了怪物袭击的对象,再无生还的可能。

等棚顶的其他强盗反应过来,失足的这俩人早已浑身是血的扭打在了一起,占上风的那人虽暂时将对方压制住,但也被对方身上牵扯的红丝线穿刺成了提线木偶,在白茫茫的雪地上留下一大片挣扎的血迹,直到这人一刀砍下对方头颅,对方也用一根血淋淋的丝线穿过其胸口,两方才彻底归于死寂。

可不过急喘两口气的工夫,这两个本应都死去的人却都扭曲着身躯站了起来,其中一个无头乱撞,另外一个则像嗅到腐肉的渡鸦,随着其他断臂残肢的怪物,诡笑着向渡棚走来。

聚拢在棚内的难民透过新开的窟窿见到这一幕,脸上顿时消减了血色,尤其当那一声声被风雪撕扯的痛苦哀啸如利刃般划过耳边,有的人甚至因此失了活下去的念头,要么神情恍惚地发怔,要么捂着脸发出绝望的呜咽。

差点被活埋的末渣渣倒是没有慌神,他趁着海三刀因亲手葬送同伙而失神,一时半会儿应是顾不得他,连忙对用手刨他的大个头说:“先别管我,快去把输油管卸了!”

大个头听罢手上一顿,立马明白了末渣渣的用意,但看着自己的救命恩人还未脱困,他纠结之下并没有即刻动身,等末渣渣又急迫地提醒一遍,他才狠下心照做。

目送大个头慌促跑开,末渣渣低头缓了一口气,而后正准备蓄力冲破身上的重物时,身边却又传来窸窸窣窣的刨动声。

“你怎么又回……”

责备大个头的话只说了一半,末渣渣心有所感,恍然抬头,恰望进对方那惶恐但不失坚定的眸光里。

冷汗混杂着污渍凝滞在脸上,此时的白止止早已没了贵少爷的气质,像极了陪末渣渣烧锅炉的小老黑,唯一能看出他金贵的地方就只剩一双恍如白雪的手。

可是现下,这双手却正一寸寸地刨动着碎石,坚硬的石棱不仅磨破了掌心,还割伤了指腹,醒目的血色已经染红了指尖,每一次用力都衬得指节越发苍白。

但白止止好像感觉不到疼痛似的,不遗余力地重复着手上的动作,同时用打颤的嗓音,边给自己洗脑,边安抚末渣渣:“没事的,天这么黑,他,他们看不到我们,他们看不到……”

末渣渣知道他害怕,满是心疼地开口:“其实……”

“别说话!”白止止惊恐之下,低吼了一声,微颤的瞳仁里紧映着走近的怪物,可他始终没有停下刨动的手。

搬开的石块上面沾满了暗沉的血渍,看不下去的末渣渣忍不住又道:“其实……”

“别说……”急切打断的话没说完,白止止喉中一噎,大气不敢喘地盯着撞进他眼中的人。

下一刻,随着近侧的人张开淌血的大口,白止止似乎是揣定孤注一掷的决心,猛地将随身的大块矿石投掷了出去,而后趁对方踉跄的刹那,白止止一咬牙,随手又绰起一块石头,仗义地冲过去,气势汹汹地砸向对方脑门。

怎奈那怪物口中乍然射出一条红丝线,不但一下子击碎了砸来的石块,而且如离弦的箭矢一般直插白止止胸口。

“赤火,燃!”

耳边响彻一声咒语,白止止大惊失色地怔愣住,他只觉胸膛里翻滚起强烈的暖意,突燃的火光映照在他身前,那抹逼近他的猩红在即将触及他的一瞬,倏地燃烧殆尽,而急速后蹿的火球一下子钻进怪物嘴里,噼里啪啦地炸开了火花。

紧接着,不等白止止反应过来他胸口的符篆是什么时候熄火的,其身后的末渣渣已经把他拽入怀里,随即一边护着他往难民堆里跑,一边紧贴他耳边轻描一句:“其实我自己能爬出来。”

白止止转头瞪了他一眼,好像是在无声地质问:你怎么不早说!

末渣渣:“……”

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早就想说了……

渡棚顶,有强盗审时度势,提议道:“三哥!好机会,我们撤吧!”

然而海三刀眯了眯眼,沉声道:“再等等……”

方才惨失两个兄弟,海三刀本来已有逃离的心思,可此刻一看末渣渣老人家竟又从碎石下爬了出来,他那满腔的怒火转而便化成了不甘,一心只想送末渣渣一程。

但当看见追随他的这伙人越来越按耐不住,海三刀紧了紧拳头,待扫视过山间的疾风骤雪,忽地计上心头,隐隐露出一丝狰狞的笑意。

“撤!”海三刀不再犹豫,急喊一声,招呼一众强盗离开。

而这时,那大个头已经麻利地拆下了输油管,并将里面的燃油铺洒了半圈,恰围护住聚拢在锅炉旁的难民,就等着末渣渣他们蹿进圈后,一把火拦住这群闯进来的怪物。

但没想到,末渣渣他们还未进圈,那些怪物便循声扑了过来,众人一时乱了心神,有人吵嚷着要点火,有人心急如焚地冲烧锅炉的爷孙俩招手。

末渣渣一直留心锅炉旁的情势,他一看那大个头是个缺心眼的实在人,死活等着他们进圈后才肯点火,无奈暗沉了口气,接着对自己揽着的人说:“一会儿抱紧我,我带你玩个刺激的。”

白止止被末渣渣拉扯得晕头转向,只知道他们在想办法靠近锅炉处的光源,现下末渣渣突然冒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他挑了挑眉头,懵懂无知地出声:“做什么?”

末渣渣解开维持易容的术法,已经做好了火力全开的准备,等痞坏地笑了下后,蓦地将白止止打横抱了起来,与此同时,整个渡棚内的所有火源皆像听到召唤似的,骤然弥漫向一处。

呼——!!

一瞬间,突然腾架的火墙犹如瀑布般遮挡住所有人的视线,感受到热浪的难民下意识往后退,站稳脚跟后又齐刷刷看向举着火棍的大个头。

“不是我点的火!”大个头对着熄灭的火棍眨了眨眼,一脸惊懵地开口。

旋即紧跟一句:“是我。”

沉静的话音刚落,一面容俊朗的男子便穿过火墙,从容地站在了众人面前,怀里还抱着被吓成小猫的白少爷,这副翛然的神姿令这些绝境下的难民呆看许久,恍惚以为他是天降的火神。

“大家放心吧,外面那群怪物闯不进来,等仙门修士来这儿,咱们就获救了。”

安抚人心的话说完,惹人瞩目的末渣渣径直走到墙角,将怀里抱着的人安放下,然后蹲身,托起白止止的伤手轻轻吹了吹凉风,随即从怀里掏出藏匿的药瓶,边给白止止上药,边以打趣的语气低声道:“刚才这一下好不好玩,等日后有机会,我带你下火海,保准玩过瘾。”

心有余悸的白止止嘴角一抽,心说,您老是不是还想带我上个刀山呐??

末渣渣瞧他只瞪眼不说话,抬手轻轻捏了捏他憋得发红的脸蛋,有些惊慌地低喃:“不会是吓傻了吧?”

白止止当然吓傻了,他没料到末渣渣所说的刺激的事竟是钻火墙,以至于心中未消的恐惧感不亚于马戏团里被逼着钻火圈的狮子。

不过很快,这一感觉便被肩头渐加的重量所代替。

“咳咳……”末渣渣干咳两声,央求道,“我有些累了,借靠一下。”

硬生生接下海三刀那三斧,方才的咒法又几乎耗尽了所有元炁,末渣渣确实疲惫得厉害。再者,这山坳今晚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他断定这道火咒墙能撑到就近仙门的修士找到这里,所以现下,他这个废仙倒是可以安心地闭上眼歇息一会儿,趁机再占某少爷一些便宜。

白止止小心觑过紧靠在自己身侧的末渣渣,入世不深的他怀着感激之情,颇贴心地解下斗篷,温柔地盖在了末渣渣身上。

察觉到暖意的末渣渣悄悄扬了扬嘴角,然后得寸进尺地探出手,勾肩搭背摆弄半天,最后两臂前后夹击凹出个难受的造型,圈抱住白止止,生怕到手的媳妇跑了似的。

也许是穿得单薄,而末渣渣又恰好像个暖炉,白止止没有挣开他,反而偏头轻轻抵在末渣渣头顶,若有所思地问他:“你给我画的这个图案可以喷火?”

“嗯。”末渣渣舒坦地蹭了下他颈窝,声色悠懒道,“这是我第一次画,术法不强,只能用一次,你不嫌弃就好。”

“挺好的,我不嫌弃……”白止止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小声嗫嚅,旋即似是怕被末渣渣听到,急忙岔开话题问,“你可以控火,你是……帝宗仙门的人?”

听到白止止问及帝宗,末渣渣睁开眼,试探着反问道:“除了帝宗仙门的人,难道其他人不可以修成控火术吗?”

“我不懂修炼的事,”白止止实诚地说,“我只是听他人讲过,除了炎临世家,能练就控火术的修士都是凤毛麟角,而且许多天赋异禀的修士都拜入了帝宗门下,所以见你能够控火,我便以为你是帝宗仙门的修士。”

末渣渣心虚地皱了皱眉,沉默良久才踌躇着开口:“其实……我不是帝宗仙门的修士,我是帝宗……”

“什么声音?”

大个头的一句问语不仅打断了末渣渣打算坦白的话,也惊动了方才安心不久的难民。

白止止闻言,下意识攥住了末渣渣的袖口,结果伤口的刺痛激得他打了个哆嗦,他忙不迭缩回手,可怜巴巴地吹了吹红肿的手心。

末渣渣敏锐地捕捉到这份依赖感,心里偷着欢喜了片刻。

他把斗篷披给白止止,只用两人可以听到的声音许诺道:“别担心,一旦遇到危险,我会抓紧你,绝不会丢下你。”

说罢,末渣渣起身,走到大个头身边,凝神听了听周遭的动静,有些诧异地开口:“是船鸢?”

难民一听,瞬间欢呼道:“一定是仙门的飞船,我们有救了!”

正当众人以为马上就能获救时,那个率先听到声音的大个头却忽地大喊:“不对!是那伙强盗的船鸢!我一向擅听,不会有错的!”

觉察到异样的末渣渣连忙问:“他们将船鸢开到了什么地方?”

大个头闭眸细听片刻,突然神色慌张地仰起头,视线仿佛已经穿过阻碍落在了强盗船上:“在山顶,这间渡棚所依傍的山的顶端,而且已经停留了一段时间,听声音……他们并不准备驾船离开。”

“山顶?”

末渣渣一惊,当即揣摩出这伙强盗的企图,然而不等他想出应对的办法,突然间,脚下的每一寸土石都震颤了起来。

有经验的难民见状,惶然喊道:“是雪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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