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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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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诩的心情很糟糕。

宋公公见他神色郁闷,忙对另外两个呆站在一旁的少年道:“二位公子,陛下今日是来寻段侍君的,您两位若是无甚急事,要不先……”

小黄明显不乐意,但被身边翠青衣袍的少年拉了一把,没能立即把拒绝的话说出口。

“多谢宋公公。”小青拽着人行了一礼,礼貌向宁诩道别:“陛下,我们两个先回去了。”

宁诩嗯了一声,看见那小黄被拉着离开,频频回头望他,和宁诩的目光对视了一瞬,又下意识开口喊:“陛下,我住在华阳堂,您有空一定要来看我!”

宁诩:“……”

“朕能将这些公子们都送回府吗?”他问宋公公。

宋公公眼中神色既惊又疑,低声回答:“陛下,公子们入宫,都是陛下您亲手颁的旨意,如今再将人遣送回去,或许对名声有损……”

“为什么?”宁诩茫然:“朕连他们人都不认识,谈何有损清白?”

宋公公又苦巴巴地说:“陛下,公子们也不一定愿意被送回府上的。”

这话宁诩就更不明白了。

大昭王朝内男女成婚还是传统,断袖之风虽在贵族中流行,却也是上不得台面的,不让这些公子们当断袖,岂不是件好事?为何会不情愿呢?

他打算之后仔细钻研一下这个课题。

等两个少年带着仆从走远后,宁诩收回目光,突然看见地上还跪着一圈人,摆摆手道:“都起来吧。”

“以后宫人们见了朕,简单行半礼便可,不必动辄下跪。”

宋公公有些错愕:“可是陛下,这不合规矩……”

宁诩瞥了他一眼,宋公公犹豫一番,还是不出声了。

院外闹了这么久,竹意堂中还是安安静静的,除了那个守在门边的小宫女,就再也没见到任何人影出现在门口。

见宁诩要进院,宋公公先伸手将那摇摇欲坠的院门推至两边,才说:“陛下,请。”

宁诩抬步进了院门,映入眼帘的便是一片茂密竹林。

竹意堂确如其名,一大片清幽的竹丛环绕着中心小殿,几道弯弯曲曲的白石小路铺入其中,偶有一阵凉风刮过,竹林中就响起簌簌枝叶声,阳光碎影在地面上轻轻跃动,如同避世隐居之处一般。

竟然是这么个好地方,宁诩心想,真是便宜段晏了!

他还以为这种最偏僻的殿落,都是破败不堪的呢。

察觉到身后的宋公公等人想要跟过来,宁诩又道:“你们就在此处等候吧。”

宋公公不明白:“陛下,奴才们是要近身伺候您的。”

“哪有那么多事情要伺候。”宁诩摇摇头,边走边说:“朕很快就回来了。”

宋公公:“……”

不是,陛下,您这是在后宫啊!

若是和段侍君两情相悦,白日里就要留宿,可不得让宫人们伺候热水洗浴、帮忙整理被褥等事情吗?

就、就这么一个人走进去了?

宋公公没来得及阻拦,宁诩转眼间就走了十几米远,他召了那竹意堂的小宫女来带路,很快就绕过大片竹林,看见一处不大的殿落坐落在深处。

目光在“竹意堂”的三字门匾上一掠而过,宁诩没瞧见人,又问:“你们段侍君呢?”

小宫女指了指小殿的一角。

宁诩于是走过去,被殿落建筑遮挡的视野渐渐开阔,下一刻,段晏的身影忽而出现在他眼前。

青年穿着一件月白色的家常衣袍,正坐在一个几米宽小池塘边的石凳子上,一手执着本书卷,另一手随意地往池塘里撒鱼食。

池中的几尾锦鲤簇拥在他脚边,尾巴拍打水面,溅起的水花将垂落的袍角打湿。

而段晏只垂着眼看书上字句,竹叶间漏下的细碎金光笼在他身上,身姿如竹,侧颜似画。

看着此景,宁诩停下了脚步,内心涌出一个念头:

为什么朕每天在御书房里辛辛苦苦地上班批折子,这厮竟能躲在清净竹林中悠悠闲闲地喂鱼?

是可忍孰不可忍!

朕要把他池子里的鱼全捞出来下锅炸了!

正当宁诩暗自谋划油炸锦鲤的步骤时,段晏像是终于注意到有人靠近,目光从书卷上收回,转而抬头看向来人。

“你来做什么?”他淡淡开了口。

宁诩奇道:“明知故问,朕来这里,不是找你还能干什么?”

“……”段晏将书合上,把脚边的鱼食都丢进池塘里,才站起身来,神情冷冷的:“我这里不欢迎你。”

“这话说的,”宁诩无语:“就像几天前是朕压在你身上不肯下来一样,你把朕弄得浑身酸痛,自己倒还委屈上了?”

段晏:“……”

不知道是不是宁诩的错觉,他看见面前的青年抿了下唇,似是有点想笑。

不过段晏还是维持住了那副冷淡的表情,语气缓和几分,抬眸问:“有何事要来找我?”

宁诩张口就道:“几天前,朕是被人下了药,殿门又上了锁无法出去,才迫不得已和你……那什么。”

段晏很轻地拧起眉心,没说信也没说不信,反而问:“你为什么要特意来告诉我这件事?”

宁诩不解:“又不是朕的错,朕来和你解释一句,有何问题?”

他才不要背一堆冤假错案在身上,嘴是长在自己脸上的,宁诩一个黑锅都不想接。

段晏沉默了片刻。

许久后,他慢慢开口:“既然如此,那这件事已经过去了,我不会再放在心上。”

“?”宁诩更疑惑了:“谁关心你放不放在心上了?”

段晏:“……?”

“那天晚上受伤的是朕!”宁诩咬牙切齿道:“段侍君!朕没有错,全都是你的错,朕找你,是要你来向朕道歉的!”

段晏无言以对。

在宁诩的怒目而视下,段晏无端端的,突然记起前几天夜里的一些零星印象来。

他回想起宁诩躺在榻上的模样,似乎也和今日一般愤怒,不同的是那双桃花眸里不仅有着怒意,还盛着盈盈泪水,闭上眼时,就将长睫也染得湿润不已。

段晏蓦地收回思绪,意识到自己走神了。

为掩饰那一瞬间的异样,青年偏开脸,轻咳了一声,说:“要不是你下旨把我绑到寝殿,也就不会有那样多的意外发生。”

“你如此折辱我,侮辱燕国,我还未同你算账。”段晏冷静下来,平平道:“我与你之间,不仅有国恨,还有私仇,想让我向你道歉——”

“不可能。”他说。

宁诩被气得双颊生红。

但无论如何,又无法同段晏解释,先前的事不是他做的,他明明一睁开眼就中了药在寝殿里了。

“陛下请回吧。”段晏又冷酷无情地下逐客令道。

宁诩深吸了一口气,忽然问:“在朕来之前,你有没有听见院外有别人的声音?”

段晏:“听见了,那又如何?”

事实上,他不仅能听见,还将所有人的对话都听得一清二楚。

段晏自幼习武,跟着燕国中避世的武学大师练过数年,耳力眼力都强于常人,再加上距离也不算很远,自然能听见。

那两个聒噪的少年在外头喋喋不休,段晏根本懒得理会,原以为这群人骂累了就会离开,没想到宁诩会来。

这时,段晏心中冒出了一个很奇怪的念头。

……宁诩提起方才的事情来,是要为他惩处那两个不知礼节的疯子吗?

虽说这样的后宫闹剧,是该好好整治一番的,但如果是特意为了他,其实也无甚必要——

“哼,听见了就好。”

就在段晏思索之时,宁诩又开了口:

“你不要以为你有位份,身份就高人一等。等着吧,朕马上就把后宫中所有人的位份都晋两级,全都压在你头上,到时候他们就可以理直气壮来你院门前骂了!”

段晏思考的大脑凝滞了一下,抬起眼:“?”

“至于你,”宁诩使劲搜罗脑海里为数不多的宫斗剧剧情,扯起唇角,冷笑一声,威胁道:“你最好祈祷朕这几天能消气,不然朕就把你发配去洗衣房。”

段晏:“洗衣房?”

“浣衣局!”宁诩瞥了他一眼,认为这个惩罚非常之可怖:“你要在里面每天洗衣服,全皇宫的衣袍都给你一个人洗,从早洗到晚,累得腰都直不起来,手都泡烂!”

“你怕不怕?”宁诩恶狠狠地问他。

段晏点点头,说:“……很害怕。”

“怕就对了,”宁诩道:“你今日不愿意低头,朕大人不计你小人过,但往后若再有忤逆之举——”

他用手做了个搓洗衣板的动作,神色凶恶。

段晏:“…………”

*

几天后,宁诩下旨,将几个不愿意留在宫中的青年送回了府,想要给剩下的其余人晋升位份时,却被宋公公阻止了。

“陛下,无功不得封赏,公子们还未侍过寝,直接晋为良君,不合宫中规矩。”

宋公公变戏法似的从身后端出来一个扁长的木制托盘,上面一字摆开七张篆刻着名字的白玉海棠牌。

“陛下,”宋公公小心地说:“您再翻几张牌子,就能给公子们赏赐位份了。”

他的动作太快,宁诩猝不及防一眼扫见,就看那白玉牌上依次写着“夏潋”、“吕疏月”、“王知治”……

最中间的白玉牌则端端正正地刻着段晏的名字,底下还有俩小字“侍君”。

宁诩如同被烫到一般,猛地摆手:“拿开,拿开!”

宋公公:“陛下?”

“朕对去后宫里睡觉不感兴趣!”宁诩恼羞成怒道。

宋公公十分忧愁地退下了。

现在已经是晚上,到了御书房外边,宋公公碰见了御前大太监马公公。

马太监扫了一眼他手里捧着的白玉牌,问:“陛下没点人?”

宋公公摇摇头。

马太监拍了拍袖口,意味深长道:“陛下不喜欢,自然就懒得点了,看来宫中的新人还是太少,要劳烦宋公公多为陛下招揽些佳人才子啊!”

宋公公欲言又止:“可是,陛下似乎并非是这个缘由……”

“哎——”马太监抬手打断他的话,说:“我们做奴才的,没必要揣测陛下的心思,只做好我们能做的就行了。”

打发走了宋公公,马太监才抬步进了御书房伺候。

他看见宁诩正蹙着眉翻记载朝中官员品阶的册籍。

“陛下,”马公公迎上去,道:“都这么晚了,早些歇下吧,明日还有早朝呢。”

“就是因为明日要上朝,朕才得多做功课。”宁诩头也不抬地回答。

马太监给他添上茶水,闻言又说:“陛下才登基不久,对朝务不熟也在情理当中,各位大人们都知晓的,陛下不必这般苛刻对待自己。”

宁诩翻页的动作一顿,撩起长睫,轻飘飘瞥了他一眼。

这不就是那个和宣王宁阆里应外合,把他和段晏锁在殿里的太监吗?

“马公公真是对朕关怀备至啊。”

马太监忙陪着笑道:“伺候陛下是奴才的本分。”

宁诩合上册籍,挑了下眉,忽然说:“既然你如此忠心,那就替朕去一趟竹意堂,请段侍君过来侍寝吧。”

“要交代他好好洗浴一番,最好涂脂抹粉打扮打扮,朕不喜他那副冷淡模样,叫人多笑笑。”

“你能做到吗?”宁诩弯起眉眼,问。

马公公迟疑地说:“不是奴才不去,只是陛下,那段侍君性子烈……”

他还没说完,宁诩就打断了他,不容分说道:“快去吧,朕还等着呢。”

马太监犹犹豫豫地转身走了。

宁诩一边在御书房里不紧不慢地继续看册籍记人名,一边等着消息传来。

半个多时辰后,外头果然来了宫人,着急道:“陛下,不好了,段侍君将马公公……打、打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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