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天儿日渐炎热了,宫中的冰被分发下去,后宫除了太后宫里,便数皇后与瑾妃宫里最多,可见皇上对瑾妃之宠爱!
“娘娘,这自从帝后大婚以来,您便一直闷闷不乐的!”
绫儿端了碗绿豆甜汤,特在汤中加了冰块儿,叫瑾妃用着舒服些!
她为瑾妃心腹,瑾妃平日里也算欢喜着她的处事之能,遂,方才才敢出此一言。
不知是否因着日头越见毒了,瑾妃的脾气也越发的暴躁,整个儿流云宫的宫人们都提着十二分的精神,生怕出了半分差错!
前日便处理了一个侍婢,只因那侍婢为瑾妃捶腿时用错了气力,轻了些许,瑾妃便叫人将其砍了双手,毒打致死。
各宫宫人皆由各宫妃嫔掌管,宫人若真出了差错,刑罚只不出人命便可!遂,瑾妃用刑从不手软,且行刑毒打之处绝妙,几乎不见伤痕,却叫人痛不欲生。
行刑之人多为瑾妃家中即护国公府暗插入流云宫的,自不会走漏了风声,而宫中宫人皆怕危及自身性命,也不敢声张。若有人问起,也只道是病了!
而如若不慎处死了宫人,便将其尸身偷运出宫或以备他用,再由护国公府安排一人顶替。
日子长久了,这流云宫的人也便换得差不远了!
瑾妃做事向来滴水不漏,处置了宫人,第二日便叫人送了些补食伤药,倒落了个待人亲和的美名!
绫儿为流云宫掌侍,更是为瑾妃的做为行了方便!
瑾妃接过绿豆甜汤浅尝一口,觉着还能入喉,便放在桌上,又用帕子拭了拭嘴角。
“本宫在这宫中的地位怕是要落下了,你叫本宫如何欢喜的起来?”
绫儿将托盘交由一旁的侍婢带下去,继而步至瑾妃身后,为瑾妃捏肩。
“娘娘,您怎能如此说道,后宫上下,哪个不知您最受皇上宠爱?虽有了皇后,皇上去凤临宫留宿的日子屈指可数,而在咱们流云宫里,那可占了大半呢!”
瑾妃哼了一声道:“你懂甚?”
绫儿闻言忙闭了嘴!
“娘娘,芳少将军来了!”守在门外的侍从来报。
“请进来吧!”
“诺!”
门外进来个高大俊朗的年轻男子,穿着朝服,却浑身透着股痞邪之气!来人正是瑾妃的第二位兄长芳璃,军绩颇高。而瑾妃的大哥芳琉则在前一年与流匪的交战中为国捐躯!
“臣拜见瑾妃娘娘!”
“免礼!赐座!“
“谢娘娘!”
待芳璃坐定,瑾妃道:“兄长今日来此所为何事?”
“来知会娘娘一声,前日里,您叫臣处置的人,臣已处理妥当!”
瑾妃点头道:“如此甚好!”
抬手搅了搅桌上的那碗绿豆甜汤,瑾妃转头对绫儿道:“上小厨房为兄长端碗绿豆甜汤来!”
“诺!”
芳璃笑着谢过,便打量起流云宫来:“怪不得臣方才进流云宫时便觉一阵清凉,原来是摆了这么些个冰块儿!”
“清凉么?本宫倒觉着燥的紧!”
“娘娘您是不曾出门,今日那日头可差点儿将臣晒得脱了层皮!”
“是么?”
“可不是?见您宫中这冰块儿的分量,便知皇上对您真是宠爱有加啊!怕是皇后宫里的也不过如此!”
瑾妃瞥了芳璃一眼道:“兄长这是讽刺我么?不过一个妃子位份,可与本宫想要的相差甚远!”
芳璃嬉笑道:“娘娘您自从进了宫,这脾气便越发叫人难以捉摸了!臣方才之言可不曾有过不敬之意,臣也不敢啊……况且,臣的将来可都掌握在您的手上呢!”
此时,绫儿端了绿豆甜汤过来。
瑾妃道:“尝尝!”
芳璃品了一口道:“娘娘宫里的小厨房果然好手艺!”
“欢喜便多喝些吧!”
“谢娘娘!”
见芳璃一碗绿豆甜汤见了底,瑾妃又寻了个由头将宫人们都支了出去。
“如今这皇后之位本宫是没甚指望了!你我的计划怕是要落空!父亲知晓了,可有大发雷霆?”
“不曾,咱们的计划虽不可走直道,绕个弯道便也是一样的!”
瑾妃先是疑惑,而后便是一脸了然:“怪不得帝后大婚这么些时日了,父亲也不曾入宫来嘱咐本宫甚!”
芳璃点了点头:“太后宫里的药还叫人按时送去么?”
“本宫做事,你还有甚可不放心的!”
“那便好!这碍眼之人除去,也可为咱们省不少气力!”
“哼!怪只怪她的眼光与她儿子不同,若是她能欢喜本宫一些,或许还能多活些时日!”
芳璃道:“而那皇后更是不足为惧,本便是个男人,生不出皇子,再能耐有何用处?最后不过是咱们的垫脚石罢了!若是您瞧他不过眼,过些时日,您随意寻个由头处置了便是!”
“这些时日,太后看的紧,怕是下不了手。待那老东西力不从心之时,本宫倒要叫她看看,她一心要维护的皇后娘娘是怎样一个悲惨下场!”
瑾妃眼中射出骇人的寒光,似是心中场景便在眼前,神情兴奋期待,如同要将什么生吞活剥了一般!
“娘娘要如何处置那男人是您的事,臣与父亲便不干涉了。不过当务之急便是……娘娘,您可要快些怀上龙嗣!”
瑾妃显然不以为意:“急甚?宫中这些个妃嫔哪一个还生的出来?”
芳璃见瑾妃此般,有些着急道:“虽说如此,您还是上心些,以免夜长梦多!况且您这第一胎可并不能十分肯定便是皇子,若是皇女,也是无用。一旦您诞下皇子,依皇上对您的宠爱,太子之位定是手到擒来!倒时,后宫更是您一人独大!待太子继位……”
“知晓了!回去告诉父亲,本宫定不叫他失望!”
“诺!”
说着芳璃起身道:“该说的话臣都已告知娘娘,时候也不早了,臣便先回去了!”
“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