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前一晚睡得太晚，第二天艾瑟琳睁开眼的时候已经将近中午十二点。寝室里原本堆着的礼物都已经被猫头鹰送走，取而代之的是另一大堆送给艾瑟琳的礼物。

艾瑟琳随手拆开一件方方正正的，是来自赫敏的《麻瓜历史大全》。艾瑟琳忍俊不禁，她们真是心有灵犀。

哈利送的是元素蒸馏器，艾瑟琳看了一下，里面是蛇形冷凝管加水晶烧瓶。可怜的哈利一定又被广告骗了，元素提取要是能靠这两件东西解决，她这一学年收获的大大小小的伤口就显得太可笑了。

纳威的回礼是最新款的天平配全套的黄铜砝码，相当精致漂亮。艾瑟琳怀疑这么有品味的礼物大概是纳威的奶奶的选择而非纳威本人。弗立维教授则送了一本他本人所著的魔咒自学小窍门。

甚至韦斯莱夫人也送来了礼物，是一件粗毛线编织的、有浅灰色领口袖口的深蓝毛衣以及一大包艾瑟琳一个学年也吃不完的手工乳脂软糖。

艾瑟琳换上新衣服满意地照镜子，很合身，胸口还绣了一个大大的E，是她的名字首字母。这个礼物简直太棒了。

等艾瑟琳整理好圣诞礼物，又完全打理好自己走出寝室的时候已经下午三点了，距离圣诞晚宴开始刚好剩一个小时。完美的时间规划，艾瑟琳暗赞自己。

霍格沃茨的圣诞节晚宴总是盛大的，这是艾瑟琳第一次跟除菲比以外的智慧生物一起庆祝圣诞，这也是为什么她给每个朋友都非常用心地准备了相当有分量的礼物。

由于留校的人不算多，所以所有学院都是混坐的。哈利和罗恩早就给艾瑟琳留了一个非常好的位子，正对着一只火候合适的大火鸡。

礼堂里，长桌周围点缀着晶莹剔透的雪花和槲寄生一类的装饰，空气中弥漫着香甜的味道。

"你真不觉得邓布利多的胡子有点奇怪吗？" 罗恩指着教授席中央的邓布利多，他的胡子上扎了一只很大的粉红色蝴蝶结。

乔治大笑：“很适合邓布利多。”

“看来我们可爱的小弟弟也想要一个蝴蝶结了？”弗雷德凑近罗恩的耳边。

罗恩条件反射似的跳起来，差点撞到弗雷德的鼻子。

乔治和弗雷德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 “一只会撞人的圣诞驯鹿！艾瑟琳的炼金手册也许能帮助我们！”

艾瑟琳噗嗤笑出了声，乔治和弗雷德总是这么有活力。

纳威坐在艾瑟琳对面，透过火鸡跟巨大香草蛋糕的缝隙跟艾瑟琳说话："艾瑟琳，我收到你的礼物以后立刻就去空教室试着熬了一锅疥疮药剂。”

艾瑟琳很好奇：“效果怎么样？”

纳威有点羞涩地笑了：“没成功，但是也没炸坩埚，很大的进步吧？”

纳威将一颗攥了很久的糖果递到她面前。艾瑟琳剥开糖纸塞进自己嘴里，纳威的糖果总是让人放心。她想起乔治和弗雷德的圣诞礼物——一大包没有包装纸和说明的糖果。

艾瑟琳发誓，她一颗都不会留着自己吃的。

“谢谢，纳威，”她笑着回应。

接下来的时间里，大家的笑声和话语交织在一起，餐桌上堆满巧克力蛋糕、不会化掉的大桶冰淇淋还有飘香四溢的香草烤苹果。

哈利仰头看着漂浮着的蜡烛，靠近艾瑟琳，压低声音：“我觉得这是我度过的最棒的一个圣诞节了。”

艾瑟琳侧头看着哈利：“我也这么觉得。”

教授席上投来一道很难忽视的视线，艾瑟琳转过头，正和斯内普空洞的眼睛对上。她立刻坐好，露出一个熟练的标准微笑。

地窖小剧场：

无聊透顶的圣诞节。斯内普打开挂满一模一样黑色衬衫和长袍的衣橱随手抽出一件穿上。

他不理解邓布利多为什么这么热衷于搞圣诞晚宴，就算非要办，让那些脑袋里装满恋爱、只记得圣诞节而完全忘记马上要到考试周的小巨怪们闹腾不就够了吗？为什么非要教授也参加？

还有更无聊的交换礼物环节，斯内普看着地上的一小堆圣诞礼物。维持基本的社交礼仪虽然也很无趣，但勉强比批改学生驴唇不对马嘴的论文作业略微强一些。

即使一样的浪费时间。

斯内普大概看了一下礼物卡片上的名字，确保自己没有忘记给哪个熟人回礼。来自邓布利多的蜂蜜公爵糖果大礼包，斯内普无比厌恶地把它塞进柜子深处，祈祷它早点变质，这样他就能顺理成章地扔掉了。

熟悉的名字一个个从眼前过去，跟他的送礼清单基本一致。很好，他讨厌意外。

艾瑟琳.沙菲克？

斯内普狠狠皱眉，难道是自己对拉文克劳学生的管理太过松散，才让这只无知小鹰敢来打扰自己。难道上次她自以为是地给自己处理一次伤口就自顾自地认为他们之间是什么更亲密的、需要交换圣诞礼物的师生关系了吗？

他认为自己的刻意回避已经很能表达自己的态度了，他一点也不想跟波特和他的朋友扯上一点关系。当然，要是能借机把波特退学，他倒是不介意与之虚与委蛇一段时间。

也许只是一盒曲奇，是沙菲克想彰显自己“尊师重道”的自以为是的社交行为。

斯内普挥挥魔杖，万一这里面是什么容易腐坏的东西弄脏地窖的地砖会更令人生气。所以他把艾瑟琳精心打包的礼物拆开了。

看清内容的一瞬间，斯内普空洞的眼睛里散发出惊愕的光芒。

多完整的龙鳞！

完美的形状和漂亮的色泽，看起来很有些年份。这绝并不是市面上能找到的普通货。斯内普的眼里只有优质的魔药材料，完全忽视了艾瑟琳写了很久的、表达感谢之情的长信。

斯内普很想立刻把艾瑟琳叫到地窖问问她从哪儿弄的，也许卖家手里还会有其他合适的材料。片刻后又反应过来她手里应该有不少家族收藏。

一个不懂得保管自己东西、没有一点城府的愚蠢学生。还给自己带来了麻烦的意外。斯内普没给学生送过什么礼物，更别提回赠一个一年级新生的贵重礼物。

斯内普觉得自己最好的处理办法是直接把龙鳞原封不动退回去，但他最近跟法国魔药协会的波旁魔药工坊进行的生死水改良研究很需要龙鳞，他也一直在找…

反正是自己送上门的，斯内普毫无心理负担地把龙鳞放到卧室的柜子里，等假期他就带着它去法国。

至于回礼…斯内普从昨天熬好的药剂里抽出几瓶缓和剂，大概包了一下。沙菲克的黑眼圈有些重，呵，妄想帮助隆巴顿那个没有丝毫魔药天赋的巨怪？

喝点缓和剂吧，否则真的会被那个榆木脑袋气死。当然，她最好能控制剂量，如果喝得太多导致昏睡从而错过他的魔药课，他绝不会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