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家门突然不知道该干什么，两人脸对脸看了会儿，没忍住笑了出来，“陈景深，笑什么。”

“无家可归了，”陈景深故作可怜，勾了勾喻繁手心，“你还要我吗。”

“废话，”喻繁也带着点儿笑，一巴掌拍在陈景深背上，“要你。”

这个时间出租车并不多，等了好会儿才从大老远来了辆，

坐上车喻繁盯着窗外，树影打在脸上忽明忽暗，经过这条树木繁多的小路，灯光席卷全身。

到旅馆时已经没什么人走动了，一整天的奔波费劲他们所有力气，两人一声不吭，进了房门就往床上躺，肌肤贴着肌肤，呼吸缠着呼吸。小旅馆的窗帘不怎么遮光，月光直愣愣照射进来，“陈景深，”

“嗯？”他牵上喻繁的手，安心许多，

“我明天……”

喻繁的指甲有些长了，陈景深想，明天要稍微剪短一点，

“我明天要回去一趟。”

头发也有这些长，这段时间可能没空收拾，明天一起剪了吧。

“好。”

陈景深回应道，说罢就继续揉他的手指，也不追问原因，这下反倒是喻繁懵呼呼，“陈景深，怎么不问我。”

“问什么。”

“问我回家干什么。”

陈景深靠近他，拨开头发很轻的吻在额头，“我刚刚问过了啊，”

“嗯？”什么时候。

“我问了的，喻繁，你还要我吗。”喻繁的头发细软舒服，长度可以缠手指两圈，“你说要我。”

喻繁听着不吭声，没一会儿就红了眼眶，别扭的偏过头不让陈景深继续玩儿，下一秒又钻人怀里，“嗯，”鼻子还是囔囔的，

【-:明天回去等着。】

隔天早上醒来，喻繁摸了摸陈景深的脸，看了眼时间，八点，还算早，学校那边已经请过假……喻繁洗漱完下楼，买了早餐放在桌子上，想了想又留了张纸条，

【醒了吃饭，陈景深，不吃揍你。】

走之前他又深深看了一眼，关门离开。

那两个字他张了张嘴还是没说出口，

门锁落下，床上的人缓缓睁开眼睛坐了起来，呼出一长口气，回应着喻繁未说出口的话，“等你。”

到房子时喻凯明仍在沙发上躺着，地上摆满酒瓶，家里乱七八糟不成样子，喻繁大步走来，踢开拦在脚下的东西，酒瓶碰撞的声音像是敲响命运的钟声，喻凯明迅速坐直身子，死死瞪着喻繁，

“咣当——”

刀放在两人之间，谁也没有吭声，在看不到的地方喻凯明手心快被自己掐肿，前两天喻繁回来也是这样拿着刀逼他收拾东西，两天没联系他喻凯明以为这个事儿过去了，昨晚收到短信他脑子里那根线瞬间绷死——

喻凯明忍着想要逃跑的冲动，头更是抬也抬不起来，喻繁进门时的眼神太恐怖了，不能跑……不能跑……跑不掉的，喻繁是真的会下手，

“喻凯明。”

“自杀还是自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