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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补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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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哑然,睫毛微颤望向他。对方把头偏向一旁,眉头蹙起,不想过多解释,“其中过于复杂不便说与你听,不过我已跟唐家许下承诺,若是唐家二小姐愿意嫁入沈府,那我便将人迎进门。”

为何?

苏合香眼神有几分呆滞,望着他欲言又止,心里的质问从喉咙冒出来,最终只是咽下去,半晌,回了一个字:“好。”

她没有问,他也没有解释,转身朝着门外走去。

这时香桃走进来,眼里已经泛着泪光。刚才他们说的话,她在外头已经听到了。

“姑爷这样欺负娘子,就不怕咱们拿契约书去告官吗?”

她垂着眼,“你看这京中有男子因为三妻四妾而被自家娘子告上衙门的吗?”

“可是他要是做不到,就不要答应!”

苏合香苦笑声,神情悲凉,“当初他昏迷,这契约书上的手印是老妇人压着按的,虽是名正言顺,但也可说成趁人之危。”

“如今大家都羡慕我夫君年轻俊朗又身居高位却娶了我这么一个无权无势的民女,这恩情早就够抵了。”

香桃泪眼婆娑,总觉得她说的话有道理但似乎又有哪些不对。

“明明就是他们沈府先毁约,我知道娘子脸皮薄,要不然我们回去找老爷……”

苏合香轻笑一声摇头,自嘲的神情让香桃看着更是心疼,她咬牙,“娘子要是不去,奴婢替你去!”

“回来。”

“如今我爹只是一介白丁,就算是闹到官府里去,你猜那县令老爷是站在谁那边?”

“当然是……”香桃没有再说。

之前沈枝羽还没有回府的时候,就已经有接二连三的请柬送到沈府来。

她们在院子里还时不时听到三娘子的惊呼声,说这个官那个官的。虽然她不懂这些,但也知道他们的身份可比那县令老爷还要大。

想到这里更是悲从中来,一脸苦涩,“那娘子就这样活该被欺负吗?当初进门时姑爷还昏迷不醒,醒了之后便连忙面圣,都没顾得上您,好不容易封了官,可又被派遣……

这一去便是两年,才回来第一天便和您说想要迎娶别的女子,根本就不把您和老爷在眼里。”

若是苏家有些势力还能拿契约书上官府告一告,但如今只能生生的受着。

不过这样的日子对苏合香来说似乎也没多大的区别,这守寡都守了两年多,早都习惯了。

“除了我爹,世上还有哪个男子能做到一生只娶一名女子?”她摇着头,自嘲的笑了一声,随即把房门关上。

当初是羡慕他们恩爱,闹着以后也要找个像爹这样的夫君,现在想想是有些荒唐可笑。

沈家最有权势的人归家,自然要大办一场。

晚宴上,族中的人脸上都堆着笑,轮番上前敬酒,奉承恭维,赞扬和恭迎的话一筐接着一筐,每个人脸上都是喜色。

老夫人也开心,一向节俭的她居然还赏了碎银给丫鬟们。

丫鬟们连忙笑着和老夫人道谢,阖家欢乐一片。

到了夜晚,人都散的差不多了。

苏合香吩咐好下人都收拾完之后才回了房。

天色朦胧,院内偶尔传来两三处夜莺啼声。

虽然是住上了大宅院,但是老夫人一向节俭不舍得多添置下人,自己手边的人也被派去后厨忙活。

不忍心劳烦香桃,所以打算直接睡了。

刚躺上床,便听到门口传来嘎吱一声。

紧接着一道清冷的男声传来,“去沐浴。”

她站在男人身前,能感受到扑面而来的凉气。身上带着淡淡的皂香,修长的颈项上似乎还能看到点点水渍。

知道让她去沐浴是意味着什么,只好唤香桃汲了水,在水桶中泡了好一会儿,确认没有哪里不妥的地方才穿戴完整走出去。

男人此时已经依靠在床榻上,只着里衣。

目光看向女子时,示意让她坐上来。

她的心陡然一紧,攥紧五指,缓慢地过去。

似乎是嫌她太磨蹭,一把将人拽了过来,苏合香整个人直接朝他扑了过去。

衣襟在拉扯的时候已经微微张开,再加上刚才他的动作太过急迫,身子一下子撞到了他胸前。

她吓得连忙直起身子,却被后背灼热手掌禁锢住。

男人呼吸沉了几分。

他不近女色,但不代表没有男人的欲望。

在刚嫁进沈府的时候,两人便同睡在一张床上。但迟迟没有圆房。

除了某一个晚上,他喝醉了酒。

也就是在那之后,苏合香知道自己在他心中不过是个趁虚而入的女子。

“是我有意毁约在先,不过会补偿你。”

茫然的眼眸落在男人脸庞,丰神俊朗,眉眼如画,让她短暂失神,无法思考他说的话。

直到,眼底的呆滞和茫然就被撞散了。

很快,她便知道了所说的补偿是什么意思。

未经情爱滋润太久,身子不适,只能无助地抓着枕巾,待渐渐适应后,五指攥得更是用力。

屋内只有粗重的鼻息,以及床板微微晃动的嘎吱声。

折腾到半宿,屋外已是一片漆黑,月光不知何时躲了起来。

苏合香双唇已经被咬得发麻肿胀,身子和脸上布满潮红。

反观那人不动如山,明明是文人的身子竟是比习武的还有力道。

即使经过了激烈的运动,他浑身仍散发着冷冷的生人勿近气息,唯有那双如黑曜石般的黑瞳深不见底,在俯视她时,想要将人生吞活剥。

他如雪山之松,清冷孤傲,就连眉梢眼角都带着拒人千里之外的寒意。

在正午那时,她分明见过一双温和的眉眼。

“夫君,我乏了。”她咬唇将头侧向一边。

两人从头到尾没有任何交流,沈枝羽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从头到尾隐忍,强迫自己不发出一点声音。

看到女人脸上泛着莹光,他停下动作。

“无趣。”

他起身穿离开,走之前还不忘传达老夫人的话,让她肚子早点争气。

苏合香咬着唇,好不容易有了点红润的脸颊瞬间又变得苍白。

床榻间乱糟糟的一团,香桃进来把这些都整理好,最后替她换上了里衣。

“帮我把妆奁第二层里的香囊拿过来。”

香桃听从她的吩咐,从妆奁里取出来一个淡紫色的香囊,上面绣着两只不知是鸟还是鹅的东西,针脚紊乱,像是初学者绣出来的。

里面隐隐传出药材的气味。

“这个香囊是娘子什么时候绣的?奴婢还没见过呢。”

苏合香没说话,把它挂在腰间。

这香囊料子和针线看着是极好,就是上面的图案有些一言难尽。

看到香桃露出困惑的表情,苏合香解释道:“这是鸳鸯。”

这下香桃更疑惑了,她还没见过这么丑的鸳鸯,不过想到这可能是她初学女红时绣的,也就没再说。

“娘子怎么突然想到戴起香囊了。”

“之前没机会,现在有了。”

香桃似懂非懂,当她是因为二爷回来所以想要装扮自己,心里也跟着高兴。

二爷回来了,她们家娘子也不会被大房像之前那样欺负了。

于是将收进箱子里的的鱼油拿出来点上。

“还是娘子自己做的灯油好,屋里的气味都变清了,哼,咱们姑爷回来了,看那大夫人还有什么话说。”

白天还在控诉他是负心汉,现在就有了几分狐假虎威的仗势。

沈家本来就是鸡犬桑麻之家,虽然如今搬到了盛京,但花钱仍同之前那般恨不得一个银子掰成两个花。

大夫人是比苏合香更早一年进门,所以府中的账本是她在掌管。再加上她的作风和老夫人如出一辙。

所以掌家这事没人拿出来再提过。

苏合香倒是不在乎,虽然他爹现在是平民,但是因为家底厚实,再加上也有个疼爱她的哥哥,所以她的嫁妆远比云锦县的一些贵女小姐们还要殷实。

吃穿用度,她都是用自个儿的腰包掏出来的,但也总有那些吃不上肉却爱嗡嗡叫的苍蝇。

所以索性就把娘家带来的东西全都收起来了,星落院里的用度全都按照沈府的置办来。

但是对老妇人那边,她时常会做一些药膳或者糕点送过去。

屋内的灯油燃了一夜。

第二天起床时,苏合香仍感觉浑身酸胀不堪,扶着床榻趿着鞋坐到案几旁的圆凳上。

这时,门外的香桃说:“大夫人来了。”

对于这位大夫人,她一向是没有好感的。

陈芸脸上常挂着笑,看起来温温和和。但那张嘴巴说出的话就像刀子能往人的心窝里捅。

她爹是个小官,因为她是庶女所以才嫁给了当初还尚未有官职的沈家大郎沈云青。

刚入府的时候对她倒是客气,但自从知道沈枝羽被皇上任命派遣,青云万里,她便对苏合香处处带着敌意。

再加上苏合香时常替老夫人看病,两人走的近一些,所以看陈芸看她的眼神越发厌恶和警惕。

生怕这掌家的地位被抢去。

昨天在前厅时,陈芸的唇角扬得咧到耳后根去。今日一来,还没进门就听到她尖锐浮夸的笑声。

“弟妹醒了呀,我听说昨日二爷可是回自己院子里去了,怎么没在你这里歇下呀?”

“夫君舟车劳顿,妾身怕打扰到夫君休息,大嫂今日前来难道只是为此事?”

“嘿哟,当然不是了。”她捂着嘴笑着,眉眼是藏不住的幸灾乐祸和嘲讽。

“我今早天色刚亮去东市置办一些府里的东西,可没想到一早便碰到了二郎,你猜他去哪儿了?”

没等苏合香开口说话,她继续说起来:“他呀往那唐家去了!”

“你说这回来连自己娘子都没见上一面就跑去唐家,第二天一大早又跑去唐家,这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那唐家的女婿呢!”

她好整以暇地看着苏合香,期待她出现勃然大怒或者悲愤,伤心的神情。

可眼前的人却面色淡定,只是拿起茶盏自顾自的喝起来。

“你难道就一点都不担心?”

她声音淡淡,“倒是没有嫂子这么有心。”

“我这不是刚好也往那条路走嘛。”

没看到想象中的表情,陈芸的表情肉眼可见变得失望。

“夫君刚回京,如今又是升了官职,人际往来自然是要比之前的繁忙,况且与恩师许久未见,叙叙旧也是人情之常。”

她撇了撇嘴,看苏合香这副反应颇为无趣。

抚摸着自己的肚子,神情傲慢,“还是得给他多生孩子,男人才会把心拴在你这里。”

别看沈青云有几房小妾,但是没有经过她的允许,任何妾室都无法越过她去接近沈青云。

苏合香至始至终都是低垂着脑袋,眼里只有桌前的医书。

陈芸急得桌子一拍,“这二爷就是睡那青楼里头我都管不着,但那可是唐家,那唐家老爷是罪臣被皇上革职,可不是什么清白人家,听说还跟什么端王的死有关……

其他的我不知道,但那唐家大门连条狗路过都得绕道,虽然他是二爷的恩师,但现在得来的一切不都是皇上赏赐的,他这么大摇大摆地进去,万一皇上生气把他官贬了怎么办?”她的语气有些急促。

沈府如今可谓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如今他丈夫的官职都得靠着自家弟弟才能稳住。

苏合香笑了笑,“皇上虽然有生杀夺予的权利,但也不能蛮不讲理,更何况还有朝中诸位大臣,不是说随意就能把人贬官革职。只要行得正坐得直,就算是去地牢和囚犯交谈都无事。”

陈芸蹙眉,不赞同她的说法,“那你怎么不去打听打听,如今还有谁敢去唐家做客?都恐殃及池鱼,更何况你家不也是个例子吗?”

这话往她心窝里捅,她眼神黯淡下来,低声应道:“嫂嫂说的是。”

想当初苏父还在宫里当御医的时候,同僚官员往来甚是频繁,也有不少妃子赏赐佳物。

但自从被革职了之后,所有人都消失了。就算回到老家云锦县,左邻右舍也都避开。

大家都知道趋利避害,明哲保身的道理。

“你知道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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