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那俩人也不约而同地停住了脚,胃里直翻江倒海。
林薄闲手抚胸口,干呕了一下。
碍于面子,他艰难解释一句:“这与见不见多,识不识广无关,纯属本能。”
“你们还不快一点!磨蹭什么!”
讲台上的“老师”发了火,头发蹭一下燃起绿色的火焰,直冲天花板。
离讲台最近的林薄闲再次本能地眯了下眼,嚯了一声。
可能嘴不欠他就活不下去,都这种时候了还不忘调侃:“老师,您这发型够个性啊!”
“老师”手里的铁棍高高扬起,用力砸在讲桌上,发出一声巨响。
铁棍砸铁桌,那噪音,可谓是余音绕梁。
林薄闲用手捂住耳朵,求饶道:“对不起老师,别生气别生气,这就走。”
在他废话间,陆瑞淇已经适应环境,并在位置上坐好了。
林薄闲头也不回地伸手捞木久川。
本意是想抓手腕,结果一把握住了某人冰凉的手指。
木久川整个人一懵。
林薄闲就这么牵着木久川的手,明目张胆地从“老师”面前走过。
结果刚一落座,讲台上的“老师”就又是一阵暴怒。
那头发都快烧到天花板了:“学生的任务是学习,不是谈恋爱!”
林薄闲对恋这个字似乎格外敏感,一抬头,对上“老师”凶狠的目光。
就在这时,他惊喜地发现“老师”心脏部位有隐隐的紫光闪动。
“我去,意外之喜啊。”
手里冰凉的手指游鱼似的呲溜一下窜出去了。
林薄闲一个激灵,扭头看到木久川冰山似的脸,抱歉一笑:“不好意思,习惯了。”
木久川皱眉一脸疑惑地瞪着他。
习惯?
林薄闲心里一虚:“不是,我说的是忘了,忘松开了。”
木久川暂时先不跟他计较,将视线收了回去。
见他没发飙,记吃不记打的林薄闲,眼珠子滴溜溜一转,满肚子坏水就沸腾了起来。
那手试探着缓缓向木久川的腰移动。
可能是刚刚遭遇过猝不及防,木久川此刻对他的一举一动都十分敏感。
他的手刚一动,木久川的眼神就撇了过来。
林薄闲只好默默收回去。
木久川冷声道:“你要是再乱来,我就把你的手捆住。”
林薄闲抿紧嘴唇,一脸不服气。
木久川眉头紧蹙地盯着桌面。
只见那到处是裂缝的木制桌面上,满是利器的划痕。
那划痕杂乱无章,入木三分。
愤恨和焦虑扑面而来。
“是泄愤。”木久川说。
“嗯,可不嘛,桌面都削薄了三分。”林薄闲还沉浸在刚刚的挫败中,兴致不高地说。
木久川缓缓抬起头,看到了老师背后的黑板。
那黑板上用各色颜料密密麻麻写满了去死。
“冯建这九年、”
他喉头动了动,像是不忍说下去,叹了口气,将目光收回。
紧接着,余光就瞥见一只作乱的手偷偷从他背后进攻,手指已经轻轻挨上了他腰间的布料。
木久川神色淡然,不动声色,一条细细的柳树枝缠绕上那手的手腕,将两只手牢牢捆在了一起。
树枝越缠越紧,林薄闲一声痛呼险些叫出声,连忙咬住唇。
艰难将痛呼咽下才压低声音说:“看你难过,安慰一下你啊。”
木久川端坐在那里,双眸微垂,仿佛真的在认真听讲。
他双唇不掀地说:“不需要。”
林薄闲逐渐字不成句:“松、松......疼、”
木久川轻轻眨了下眼,缠绕的树枝蛇似的从林薄闲手腕上退了下去,消失不见。
林薄闲连忙抱着手腕搓个不停,苦着一张脸,说话都不利索了:“你这、你这小同志也太不友好了,我那是为了完成任务。”
他朝“老师”努努下巴,道:“我刚看见了,核体!她对早恋特敏感。”
木久川抬头什么也没看见,而且听得一头雾水。
林薄闲:“这么跟你说吧,抽取核体就能让渊魔消散,但前提是得让核体显现出来,唯一的方法就是激怒它们,激怒那老师的方法,我刚刚找到了,就是早恋,懂了吗?”
木久川轻轻点了下头,淡道:“懂了,但是不信。”
林薄闲险些喷出一口老血来,欲哭无泪道:“不是大哥,为什么啊?”
木久川:“我有理由怀疑,你只是想耍流氓罢了。”
林薄闲无奈至极:“宝贝,你看看这是什么环境,再说了,我是那种不正经的人吗?”
木久川微微侧头,用一种一言难尽的眼神看着他。
满脸写着:你说呢?
林薄闲正欲反驳,忽然一个冰凉的东西砸在脑门上,他抬头对上“老师”怒气腾腾的眼。
那“老师”龇牙咧嘴,仿佛下一秒就要爬过来把他给生吞活剥了。
“上课说小话!你要不要上来看一眼!我这里,可是把下面的一举一动都看得清清楚楚!你们谁也逃不过我的眼睛!!”
它用力一拍讲桌,把桌子拍得震天响,怒喝道:“还不把粉笔给我捡回来!”
林薄闲低头往地上一看,只见躺在他桌腿旁的哪里是粉笔,分明是一小截断指!
他颇有些无奈又为难地叹了口气,认命地弯下腰,将断指捡起,放回讲桌上。
正准备回座位,转身的一瞬,耳机里再次响起陆瑞轩的声音:“队长,等等!”
林薄闲脚步下意识一顿,低声道:“怎么了?”
“你慢一点,步子稳一点,尽量让镜头拍到班里的全貌。”
林薄闲有些犯难,但也得想办法照做,于是就以一种上半身朝向另外三组,脚尖冲前的扭曲姿势慢慢往回走。
“都是些没脸的低级渊魔,你看什么呢?”
“停,就是这。”陆瑞轩的声音一紧:“第二大组第五排外侧的那个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