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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第51章 蛊影现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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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医院里的药炉咕嘟咕嘟冒着泡,浓重的药香里夹杂着若有若无的血腥气。沈昭握着银针的手微微发颤,当针尖触到贵妃喉间的血渍时,那暗红色竟如活物般在烛光下扭曲成一条细线,沿着瓷碗边缘缓缓爬行。她手一抖,几乎将帕子掉在锦被上,面上却仍保持镇定,只是指甲悄悄掐进掌心,才勉强压住内心的慌乱。

"娘娘脉象虚浮,可是接触过南疆进贡的东西?"她低声询问。

窗外,厚重的乌云遮蔽了月光,屋内烛火摇曳不定,将人影拉得老长。裴砚带着一身寒气踏入房间,玄色蟒纹氅衣轻扫过门槛,腰间的螭龙玉佩撞在药柜铜锁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动。沈昭闻到他袖口飘来的龙涎香中混合着淡淡的铁锈味——那是暗卫受伤特有的血腥气。她不禁想起昨夜春猎场的突发刺杀,禁军统领的左臂还是她亲手包扎的。

"春猎前三日,若让人知道贵妃血崩而亡......"裴砚的声音冷如冰锥,刺入耳膜。

沈昭却故意将银针往前送了半寸,针尖轻擦过他喉结下方跳动的血脉:"大人可知,蛊虫最喜欢把卵产在活人最温暖的地方?"她指尖轻颤,今晨在贵妃枕畔拾到的半截指甲正躺在锦被褶皱中,此刻竟渗出粘稠黑血,在烛光映照下洇成了蛊虫复眼的形状。

窗棂突然发出轻微的咯吱声。沈昭还未来得及起身,裴砚已迅速转身将她拉到身后。广袖翻飞间,三枚银钉钉入门框,暗处应声跌进一个黑影,捂着冒血的胳膊爬了两步,转眼就消失在黑暗中。血腥气混着龙涎香涌进来,沈昭再次嗅到他袖中的铁锈味——暗卫受伤了。那人后颈隐约露出的青黑色纹路,与她前世在冷宫见过的蛊虫蜕皮痕迹如出一辙。

"大人连禁军统领都敢动......"她意有所指地拖长尾音,袖中银针无声无息地刺向裴砚后腰命门穴。

男人闷哼一声撞上药柜,紫檀木格应声而裂,几十卷泛黄的医案哗啦啦散落一地。沈昭瞳孔猛地收缩——最上头那卷《青囊蛊毒考》的封皮上,赫然盖着药王谷的朱砂印。这印章对她而言再熟悉不过,幼时母亲总将它藏在妆奁最底层,说那是能让人起死回生的秘方。

裴砚突然反手扣住她的腕骨,内力如滚烫岩浆顺着经脉直窜心口:"沈二姑娘对南疆巫医倒是颇有研究。"他指尖擦过她命门穴时,沈昭这才惊觉两人近得能数清彼此的睫毛。他睫毛上沾着未干的血珠,随着呼吸轻轻颤动,宛如落在雪地上的红梅。喉间血腥气与龙涎香纠缠成甜腥的漩涡,熏得人头晕目眩。

"比不得裴大人对药王谷密信熟稔。"她猛地抽回手,袖中暗器滑出半寸寒芒。

月光恰在此时穿透窗棂,照亮裴砚心口那道狰狞疤痕——形似展翅的蛊虫,复眼处三点金斑正随着呼吸明灭。沈昭指尖发颤,这分明是《蛊经》记载的噬心蛊母纹。十年前母亲咽气前,曾用染血的指尖在她掌心画过同样的图案,说这是沈家嫡女与生俱来的宿命。

裴砚突然低笑出声,震得案头青瓷盏叮当作响:"沈姑娘不妨猜猜,你母亲当年为何非死不可?"

他袖中忽有青烟腾起,苦杏仁的气味瞬间弥漫开来。沈昭下意识屏住呼吸,那味道太熟悉了——二十年前母亲咽气前,指尖也捻着同样的毒药。她突然想起那个雨夜,母亲浑身湿透地冲进她房间,将玉瓶塞进她襁褓时,脖颈后的蛊虫咬痕还在渗血。

电光火石间,沈昭旋身避开毒雾,绣鞋踢翻药炉。滚烫药汁泼洒在地,青砖缝隙里半枚玉珏露了出来。她俯身拾起的刹那,前世记忆如毒蛇般噬咬神经:永宁十九年秋,作为公主心腹侍女的她,亲手将血玉簪刺入裴砚心脏。蛊虫从他伤口钻出时,额间也有这样一枚金斑蛊纹。那日暴雨倾盆,裴砚的血混着雨水流进她绣鞋的缠枝纹里,染得整双鞋猩红刺目。

"你果然还认得它。"裴砚的声音时远时近,掌心覆上她后颈的力道几乎要将人捏碎。

沈昭眼前闪过零碎画面:暴雨夜药王谷祠堂,少女将密信塞入青梧妆奁;国师白袍上的七星蛊阵图,与贵妃脊背浮现的虫印渐渐重合......突然响起的瓷器碎裂声惊破幻境,她踉跄后退,发间步摇勾住裴砚腰间玉带。两人纠缠跌进满地狼藉时,她瞥见他后襟内衬绣着的银线图腾——竟是二十年前被灭门的毒医世家徽记!那图腾上的朱雀眼睛,正是用她母亲的骨灰烧制而成的。

"裴砚你疯了!"沈昭嘶声厉喝。

掌心血痕触到他心口蛊纹的瞬间,无数记忆碎片轰然炸开。她看见幼时母亲将玉瓶塞进她襁褓,听见沈青梧在暗室啜泣着调配蛊虫,更看到裴砚跪在暴雨中,国师用金针将他心脉钉入蛊母。那日闪电劈开夜幕,她分明看见裴砚嘴角溢出的血染红了整片衣襟,却仍死死护着怀中的青梧。

窗外传来三更梆子声,惊得梁上冰棱簌簌坠落。裴砚突然闷哼一声松开手,唇角溢出血丝染红衣襟。沈昭怔怔望着他心口逐渐淡去的蛊纹,耳边回荡着他沙哑的低语:

"二十年前他们剖开我胸膛植入蛊母时,说过这是沈氏嫡女该受的......"

话音未落,殿外突然传来凄厉猫叫。那声音像是有人用指甲刮过琉璃瓦,听得人脊背发凉。沈昭猛地推开裴砚扑向窗边,看见贵妃贴身宫女抱着只血淋淋的波斯猫跪在阶下。那猫儿腹部鼓胀如怀孕的蜘蛛,皮毛间隐约可见蠕动的蛊虫黑影。月光下,波斯猫的眼睛竟泛着诡异的金色,与贵妃临终前涣散的瞳孔如出一辙。

"娘娘说...说要把这蛊种献给皇上......"宫女颤抖着掀开猫腹,腥臭脓血中滚出半枚青铜钥匙。

沈昭瞳孔骤缩——这正是开启药王谷禁地冰棺的七星锁匙!钥匙末端刻着的"昭娘"二字,正是母亲闺名。

裴砚突然从背后扣住她手腕,温热的呼吸喷在她耳畔:"沈姑娘现在信了?你母亲当年为保你性命,自愿成为蛊皿......"他指尖抚过她颈侧跳动的血脉,那里隐约浮现出与贵妃相同的虫印纹路。

沈昭浑身发冷,记忆深处母亲临终前的呢喃突然清晰:"阿昭,你生辰那日记得去取冰棺里的......"话音戛然而止,因为她看见裴砚袖中寒光微闪,本该刺向心口的匕首却偏转方向,钉穿了宫女握着钥匙的手腕。鲜血溅在青铜钥匙上,竟让那些刻痕泛起诡异的红光。

"春猎前夜子时。"裴砚碾碎宫女腕骨的声音令人齿寒,染血的指尖划过沈昭唇瓣:"届时带着这钥匙来碧落宫。"

他转身时大氅扫灭烛火,唯有那道逐渐消散的蛊纹金光,映亮沈昭眼底翻涌的血色。更漏声里,沈昭攥紧钥匙贴上心口。钥匙末端的"昭娘"二字突然变得滚烫,仿佛有人拿烧红的烙铁在她心上刻下这行字。远处传来打更声,梆子敲到第三下时,她终于听清裴砚消失在月色中的那句低语:

"你母亲当年,也是这么攥着这把钥匙咽气的。"

夜风裹着残花扑进窗棂,沈昭望着满地狼藉中那卷《青囊蛊毒考》,突然发现书页间夹着片干枯的药草。那是母亲生前最爱的九死还魂草,叶片上还留着细小的齿痕——与她儿时换牙期咬过的痕迹一模一样。更漏声再次响起,她猛然想起今日春猎场丢失的那支金簪,簪尾镶嵌的正是能克制蛊虫的月光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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