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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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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可惜她当年一病伤及根本,自此便再不能习武,只能学些疗伤探查之术,从旁照顾他们两人,每每看见云未行或是月通天去探查消息而受伤归来,她便总是自责自己无能,不能为他们凭添助力。

而云未行他们也深知这一点,是以每次受伤都悄悄将伤势隐瞒,只做无事发生,然而慕岄本就心思敏锐,又哪里逃得出她的法眼。

云未行眼看着慕岄又深陷自责,赶紧向月通天使眼色,月通天接到指令,忙岔开话题道:“那这么说来,凌风澈也是想借这个机会钓出杀害先贵妃的幕后真凶,倒是跟我们站到了一条线上,也是没想到堂堂京畿司第一神捕也会在背后搞这些小动作。他放消息比我们更可信,这才钓出了无踪楼,虽然险象环生,倒也算是帮了大忙了,不过,你是已经找到东西了?快拿出来看看,别是拿错了!”

此话一出,慕岄也同时看向云未行,算是暂时扫除了心里阴霾,云未行心中大赞月通天脑子机灵,随即从怀里拿出一块通体墨绿的金凤镶边绿翡挂件。

这挂件工艺精美,样式别致,整块翡翠约有鸡蛋那般大,通体墨绿,若在昏暗光线下看,几近全黑,对光而视,则可见其中似绿泉一般沁翠的莹光,整个翡翠的水头品相皆是绝佳,实属世所罕见。而在翡翠周围,一对雕刻的惟妙惟肖的金凤环绕其上,两张只凤凰似空中起舞一般,上下包围,凤翎随风而动,托住翡翠镶嵌,一只凤口含珠连接上面的珠串链子,另一只则低头衔铃,下坠七宝坠子和金线流苏。

三人看着这一开堪称绝世珍宝的翡翠,却脸色凝重。云未行将那块翡翠拿在手上细细查看,捏住上首的那只凤凰所含的东珠,轻轻一转,那翡翠竟应声打开,如河蚌一般一分为二。

云未行小心打开翡翠,只见其内核中心静静存放着一只精巧细致的铜虎。

他将铜虎从翡翠中取出,放在掌心只觉如冰刺骨,这铜虎不过他小指长短,宽背窄腰,虎口大开似凶猛咆哮,周身皮毛雕刻惟妙惟肖,细节处皆精致无比,足可见工匠之手艺非凡。

更让人惊奇的,是这看似完好无损的铜虎,竟在云未行一阵手指按压翻飞下猛的裂成了两半,从头到脚似被人一刀切开一般平整,若是细细查看,能看见这铜虎裂开之处有细小机括,两片虎身合并之时便严丝合缝,若是要打开,便需要有云未行这般独特解法,方能将其打开。

月通天看着云未行手里的铜虎,有些不可置信多年寻找的东西近在眼前,便呆呆问道:“这便是老王爷的虎符?”

看着那微微带有锈迹的铜虎,云未行却觉恍如隔世,小时候父亲常年带兵出征,极少有时间与他和母亲相聚,但是只要父亲一回家便会陪他们母子二人逛遍整个京都城,父亲是个十分爽朗干脆之人,单凡他要什么,即便母亲在一旁如何严词拒绝,父亲都会大手一挥,径直买下,顺便也给母亲买上一份,逗母亲开心。

那时他年幼,看上了父亲的虎符,便闹着要玩,可那次父亲却神情严峻地直言拒绝了,只因虎符可号令三军,是军中至高无上的象征。

当年周闻以通敌罪诬告父亲谋逆,一件一件的“证据”被一一呈到了先帝面前,父亲知道其中必有阴谋,为防有人乘机作乱,进京之后便将虎符交给了母亲掌管,坦然入狱接受调查。

可母亲知道那不过是先帝意欲压制靖安王府的借口罢了,唯恐父亲出事,她当时带着幼小的他匆匆入宫面见贵妃姑母,希望能从她那里打听到先帝的意思,然而那时因为父亲一事,连姑母也不得踏出宫门半步。

母亲那时便知道先帝这是要置靖安王府于死地了,于是她将虎符藏于空心翡翠之中,交于姑母手中,请她暂为保管,若父亲能洗清冤屈便再行取回,然后母亲最后奔走了多日也终究回天乏术,而且在父亲被彻底钉上判国之罪时,姑母也突然离世,之后父亲在狱中含恨而终,母亲为了保护他,在官兵前来抄家抓人之时,将他跟月通天他们一起藏于密室,自己引开官兵追捕,最后自尽追随父亲而去。

云未行默默将虎符握在手中,久久不语,月通天道:“当初你为了找这虎符,两次冒险潜入皇宫,偷了贵妃镜当做掩护,进了悬梁会,谁知搜遍整个宫殿都没找到,幸亏你想到了有可能被先贵妃宫里的侍从放进了殉葬物里面,此番验尸,一则替你姑母找到了害她性命的真相,二则也算是拿回了本属于靖安王府的东西了。”

他看着这象征天下兵权在虎符,眼神突然变得凌厉冷峻,“虽然小皇帝上位之后便改了军中虎符制式,可老王爷先前帐下的士兵却都是跟随老王爷多年的人,忠心耿耿,正因不满当年老王爷的冤屈,曾欲逼宫觐见先帝,只是当时老王爷有令,绝不兵变,老王爷身死之后,他们便被打散在各个军队之中,都尉以上皆被连坐革职处死。”

他与慕岄的父亲也都曾是靖安王帐下副将,当年与老王爷出生入死,乃是过命的交情,当年之时,他们的父母亦受连累,只是当时他们都寄养在靖安王府之中,出事的时候是王妃一力保下了他们的性命,他们才跟着云未行一起逃出生天。

他们的父母临终之时皆留下遗言,“尽忠而死,此生无悔。”

这八个字成了他们复仇最大的动力,如今看着这虎符,月通天恨不得重演当年靖安军逼宫的场景,杀进皇宫,为当初含冤而死的老王爷还有万千战士讨个公道。

“只要有了这个虎符,我们便能召集当年追随老王爷的那些将士,为他们讨回公道!”

月通天充满期冀地看向云未行,他却皱眉不语,良久才道:“不可。”

月通天不解:“为什么不可?只要我们有了兵马,就有和小皇帝谈判的机会,就能为老王爷翻案了!”

云未行看向一脸急切的月通天,语气沉重道:“我何尝不想赶紧为父亲翻案,可父亲当年到死都不愿以兵变要挟先帝,是因为父亲觉得自己是被冤枉的,纵使含冤而死,也不会让幕后之人以逼宫兵变为借口坐实他叛国的罪名,既然父亲如此决定,我身为人子,更加不会做这样的事。”

月通天几欲辩驳,奈何云未行说的确实也对,于是便将目光投向慕岄,希望对方能说些什么反驳一下云未行。

可谁知慕岄看了他一眼,只淡淡道:“我支持阿行。”

月通天看着一脸恬淡的慕岄,难以置信,“大好机会浪费了多可惜!你莫要觉得他是少主就偏帮偏向啊!”

慕岄好笑地剜了他一眼,轻轻地给他们二人都倒了一杯茶,随即淡淡开口道:“我并非偏帮,而是觉得阿行所言甚是有道理,如今老王爷的案子仍是板上钉钉的叛国之罪,我们尚未找到证据证明老王爷的清白,若此时贸然以兵相激,那必然会被旁人视作谋反,岂不是更让有心之人坐实老王爷的罪名?更何况,你我如今都是多少岁数了?王府出事那都已经是十多年前的事了,那些士兵被打散各处军队,只怕早已不在,战死的战死,退伍的退伍,剩下也多半是已近不惑之年,家有妻儿老小,即便召回又能有何用?难道要让他们为了翻案再去拼命?何苦为难他们呢。”

她语气平静,却句句扎在月通天的心上,他顿时挫败地坐了回去,脸上满是不甘,撇了撇嘴,瞪着那块虎符,怨气道:“那既然是这样,你还干嘛费劲巴力地去拿回这东西?拿来也是无用。”

云未行微微笑道:“怎会无用?”

见他笑得神秘,月通天狐疑地看着他,脑筋一转,瞪大了眼睛道:“莫不是……”

云未行挑眉,只是笑而不语。

“虎符,又不是只能调动军队的。”慕岄浅笑,“当年老王爷统领三军,唯恐军机外泄,便在关外设了一处密阁,将所有军机皆存放在那里,着专人看守,那些人皆是老王爷死士,只认王爷虎符凭证,若我们拿着这虎符,便能去那里查阅当年老王爷留下的所有军机信函,或许就能找到证据证明当年系他人诬陷。”

云未行颔首,“正是,只是如今我在京畿司还未查完卷宗阁里的线索,等我调查清楚便寻个借口脱离,届时我们再去关外密阁。”

说着他看向月通天,道:“密阁位置隐秘,可能还需你费些心思调查。”

月通天自然无有不应的,点头道:“这个你便放心好了,只不过京畿司那儿,你也得小心才是,虽然如今凌风澈对你已经颇为信任,但他毕竟是官府的人,而且我方才收到消息,凌风澈的舅父已经回来了,他在你我幼时曾见过几面,你的易容术还得再严实小心些,免得露出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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