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去的墓笙。
墓笙脚踝处的银铃并非随她的脚步一动一响,凉落祈不知原因。
两人落座,凉落祈才发现冥王着了一身袒胸的黑蟒长袍,黑蟒由一种亮纱线绣成,会随着光线很好辨认出无处不在的蟒图。
凉落祈望着他,总感觉有股凉意。
吃过早饭十倾曜被墓笙先行带走,凉落祈没有起身,鬼镜也没有起身。两人恰好面对面,凉落祈就这样盯着他,最后还是鬼镜先笑了起来。
“看来你有事找我。”
“冥王大人明知故问。”
在归锦神官知情的情况下等他们闯入塔楼打断两人对话,将他与十倾曜带入冥界来,归锦神官对自己欲言又止,冥王鬼镜的眼神又给得恰到好处。
凉落祈可以断定鬼镜是故意的,归锦在配合他。
尤其是眼神,在两个人讨论一个人时,如果被讨论的那个人突然走来,若想继续谈论这个人并不被这个人怀疑,最好的办法就是不去看他,然后自然地讨论其他将这个人一起带进来。
鬼镜是活了很久的神仙,这种小心思只有小孩子才隐藏不住,可他偏偏明显地看他,然后结束了谈话。
“那你现在是以什么身份来同我谈话?”鬼镜笑道,靠在椅子上双臂环胸。
“那你想让我以什么身份?”凉落祈正襟危坐,只淡淡道,“鬼镜,你知道我是谁。我要尽快飞升。”
鬼镜一听勾起唇角,有意思,一个要阻止向前跑,一个想赶紧向前跑:“那祝你好运?”
“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就一个?”
“就一个。”
十倾曜回来时,凉落祈正在徊川旁走动。他看了眼鬼镜,后者正翻着书并未理会,十倾曜心里盘算起来。
墓笙径直穿过他身旁对着凉落祈喊道:“凉落祈,你什么时候回天界?”
听到喊声凉落祈回头,边从袖中拿出卷轴边往回走:“我打算待会儿就走。”
“那正好,我来给你把把脉。”墓笙伸出手搭上他的手腕眯着眼细细摸索着,“昨晚你敷草药时我有来给你把过一次脉,不过一觉后你灵力竟稍稍足了那么一些?”
凉落祈一听心里咯噔一下心想自己什么也没干啊,总不能睡个觉就有灵力了吧?
想着想着他蓦然红了耳根,望向墓笙时有点语无伦次:“嗯……不是,不是说……兴许是你准备的养目药的功劳?”
又没有双修一说,总不能小十是个例就……
不可胡想!凉落祈没有再说下去,草草地对着十倾曜几人说了句再见,打开了卷轴便消失在十倾曜眼前。十倾曜先是怔滞了一下,随即闷笑出声。
而后他转头,顷刻的笑意逝于空中。抬脚迈入殿中走上台阶立在那王座前。
鬼镜从他身后走上前坐下,黑蟒衣袍将他裸露的皮肤衬得愈发苍白,长发散落肩头各处,他斜靠着以手撑脸,看了眼被一只黑猫带入殿中之人,给了十倾曜一个眼神。
十倾曜见黑猫跳到鬼镜腿上蜷缩起来打了个哈欠,直直盯着阶下被骷髅簇拥的人,对一旁折而复返的归锦道:“现在谈谈我要说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