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炽热的靠着房顶,夏天的每个角落都让人感到烦躁,唯独那里微凉。
“老爷,时间到了,咱该走了。”裴盛峰拿着报纸坐在沙发上,看着今天新上的内容,上面登记着昨晚共商会的内容,一个奴仆走到他身边,弯下腰说到。
他放下报纸,伸了伸腰,将放在一旁的帽子重新戴上,站起准备离开。
林清容站起走了过来,将身子半趴在他身后,好似不舍得他,温声说道:“下次回来是什么时候?”
裴盛峰回头看向她回了句:“不确定,照顾好孩子们,我走了。”
“好,路上小心。”裴盛峰走了,这一走再回来,确实就不知道是何时了。
裴盛峰前脚刚走,后脚林清容就拿出手帕开始擦手,表情中露出一丝厌恶,她走到裴盛峰刚坐的沙发旁将报纸拿起,看着“政府无作为”“三家权力划分”“裴家三子露面”
裴家三子…
林清容的目光停顿在上面,眼神中充满了厌恶,想起今早的事,更让她烦躁,她揉了揉眉心,看向墙角正在擦挂画的吴治刚开口到:“去把楚远违叫来。”
吴治刚身形一顿,立刻回到:“是。”便健步如飞的朝后花园跑去。
楚远违和春香正在后花园浇水,楚远违见他来,立刻把水阀关闭,犹豫着问到:“刚哥,怎么了?”
吴治刚顺眸看向他,眼神中带有些许失望和担心,他说:“夫人叫你过去。”
站在一旁的春香也猝然皱眉,忧声说到:“要小心啊。”
楚远违明白,他们在担心什么,他放下水管,点点头走了,而吴治刚和春香则偷偷跟着回到裴宅,藏在门后听着林清容他们的对话。
林清容看向楚远违,眉头更皱紧了几分,说:“楚远违…我记得你好像是从奴兵库里逃出来,然后被我捡回来的吧。”
楚远违正在那似乎根本没有把他放在眼里,只是点点头。
林清容似乎在压抑着某种情绪,冷声说道:“既然裴安和选了你,那你就好好服侍他,不能有半点差错,从今天起要24小时形影不离的跟着他,你也看到了,他身子弱,所以我不会因为你小就容忍你犯错,你要付出的比其他奴仆都要多,你必须照顾好他。”
“24小时…那我就回不去宿舍了?”楚远违不由得想起放在宿舍里的东西,并且要一直呆着,也就意味着逃跑计划要告一段落。
他开始后悔了,但这有什么办法,上天给他指的路,必须走下去。
思索半晌,他最后也只是点点头就被林清容叫回去干活了。
楚远违想先回去收拾东西,在后门就碰到那偷听二人组。
春香一脸担忧的看着他说:“事已至此,远违,小心为妙啊!”
而与他一直冷战的吴治刚最终也是没忍住开口提醒道:“之前该说的我都已经说过了,希望你不要陷得太深,保持好距离,对你和他都有好处。”随后轻轻揉了揉他的头发。
楚远违点点头,说:“我明白,我只是奴仆,他是主子,我的任务只是照顾好他而已。”
“嗯,明白就好。”吴治刚看向宿舍将钥匙掏出又说:“出来的时候记得把门锁上,你现在是专属奴仆级别,比我们大了,你会拥有一根备用钥匙,以便以后自己去拿东西,行了,我要去干活了,钥匙给你,千万收好,就只有这一根啊!”他将钥匙递到楚远违手里,自己走了。
楚远违则是将钥匙小心翼翼的藏好,回宿舍把东西都藏了起来,又将房间收拾了一遍,乍一看和新房间没什么两样,只是放在桌上的蜡烛早已燃尽,只剩蜡油残留在上面。
楚远违径直走向裴安和的房间,不同的是,他这次没有直接推门而入,而是先敲了敲门,等裴安和的回应才开的门。
进门的时候就看见裴安和坐在桌前,背朝着自己,纤细的手指不停转着笔,画出虚影,阳光打在他身上微微发光。
楚远违站在那没有丝毫动静,而裴安和似乎也被桌上的什么东西吸引住了,完全忘记了身后还有一个人,直到楚远违不小心咳嗽了一下,吓的裴安和全身一哆嗦,才猛地一回头,抱怨道:“你进来什么也不说一声,吓死我了,诶!瓢虫!飞走了…”他将手头的笔一扔,眼顺着看向窗外那只飞走的七星瓢虫。
楚远违走到窗边,把窗关上只留一条缝透风,又将窗帘薄纱的那层拉上说“夏天到了,还开着窗暴晒,三公子要注意身体。”
“三公子…”
裴安和脸上的表情僵住了,他微皱眉头,随着又冷静下来,看着楚远违,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果然还是回到了从前吗,不过起码有人陪了。
半晌,他问声说道:“嗯,知道了,谢谢。”
他忘了他们是主仆关系,之间的隔阂不会因为时间的推移而成为乌有,宛如坚冰,永不腐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