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卫凌先约了个体检。
睡醒一觉，他彻底回归理智，先把工作恋爱都往后放一放，拉着宋绘一起去了卫家投资的医院。
宋绘有点迷惑：“老公，我挺健康的，你检查一下就好了。”
卫凌只说来都来了，顺便查查，实际上勾选了全套体检，X光都没落下。
一上午的时间，两个人跟着护士马不停蹄地测完了所有项目。
宋绘饿得肚子咕咕叫，在vip病房里等待医院的营养餐，卫凌则先去取了部分体检结果。
医生为他讲解两人的身体状况：“您二位都很健康，您最近发过烧所以验血指标有些浮动，但没什么问题，宋先生则是有些偏瘦，可以适当增重。”
卫凌点点头，问道：“我们有没有淋巴方面的问题？”
他分化后思考良久，觉得ABO的腺体，最可能就是这类器官了，而他通过学习小说，还知道Omega还有怀孕的能力，那么宋绘还有这方面的器官？
“还有宋绘有时会肚子疼，不是胃病，所以我想知道他是不是有其他问题。”
卫凌撒了个谎，拐弯抹角提问。
“这个……”医生皱眉翻检验报告，看了又看，肯定地说：“我们没检查出您二位有器官病变，宋先生的全身照片也一切正常，您再详细说说宋先生的症状呢？”
“呃，那也可能是胀气吧……”卫凌随便糊弄了两句，只说有问题会再来。
离开医生办公室，卫凌松了一口气。看来自己的变异没有被检查出来，宋绘也完全是个普通人的生理结构，那么可能这奇妙的ABO设定只存在于他们两个人之间。
起码不用担心会被人当成怪物抓走研究了。
心里有了底气，回到病房找宋绘时，卫凌挂上了轻松的笑。餐桌边男生正优雅不失速度地吃午餐，见他进门语气雀跃：“老公，这家店的青菜好吃，我都做不出来，快尝尝。”
“好。”卫凌坐到他对面，三言两语说明了两人一切正常和宋绘应该增重的建议，“是为了跳舞才这么严苛地保持身材吧？但是也不能以危害健康为代价。”
宋绘点点头：“可是不够瘦的话是跳不好舞的。不过我以后会注意的，只要老公不嫌我胖就好了。”
“怎么会？你再重50斤都是正常的。”
卫凌郑重其事：“如果是为了追求舞蹈梦想，控制体重也是无奈的牺牲，但如果是为了所谓的美，那太得不偿失了，保重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其实，我也没有很喜欢舞蹈。”宋绘托起腮，轻声说：“我的身材条件不错，很适合舞蹈，所以宋夫人就让我学。万幸的是这些年没受什么严重的伤，但我也不想再继续跳了。”
小说里宋家优秀的Omega少爷拿过不少舞蹈奖项，他轻描淡写，但背后的艰辛痛苦可想而知。
宋绘眼前闪过那些被老师打骂、被宋夫人饿着体罚的过去。或许他也曾有机会喜欢上跳舞吧，但现在他真的不想再为了讨好谁而登台献舞了。
回神时，卫凌正用心疼的眼神看着他，他冰凉的手指也被男人握着取暖。
宋绘笑了笑，说：“不过，如果是跳给老公看的话，我乐意至极。”
“我不会让你做不喜欢的事。”卫凌坚定。
温暖从交握的手传递到宋绘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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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健康，两个人都放了心，准备离开医院，却在门诊偶然碰上了宋之耀。
“诶？”宋绘眯起眼睛仔细辨认那个哭嚎的胖子，半天才确定：“好像是宋之耀。”
要不是宋绘眼神好，卫凌都没认出来。因为此时的宋之耀鼻青脸肿，脸上鼻血糊开一片，衣服也蹭脏破损了，外表看着很惨。
“去问问情况？”卫凌皱眉，但还是征求宋绘的意见。
“不必了。”宋绘摇摇头，不想跟他们再有牵扯。
不过，卫凌还是得知了宋之耀受伤的原因。
“犬子多有得罪，我们于家一定给您赔罪！”之前那嚣张的于大少的父亲于总给卫凌打电话道歉，态度倒是挺诚恳，就是方式方法……
于大少在电话里谄媚道：“卫总，都怪宋家人挑拨，他家那儿子骗我宋少爷还没结婚，更没提您啊！我要是知道我肯定恭恭敬敬地孝敬您二位！所以我找人把他揍了一顿！”
卫凌按住太阳穴：“……他是个初中生。”
“没事！我也找的初中生！”那于少爷还挺得意，“那小子没少在学校里上蹿下跳，还打过学生，被他爸花钱摆平了，我也一样啊！这叫那个，以牙还牙！”
卫凌无语。但于少爷说他伤得不严重，看着吓人而已，他回忆了一下，好像宋之耀也就是红肿淤青了几块，便不再管了。
“看来我还要多谢于少爷帮我啊。”卫凌语气平淡，那草包还真要客气几句，被于总厉声打断：“卫总！我儿子真的知错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他确实也没造成什么实质性伤害。”
于总暗喜：“那也是我们的不是——”
“所以，我也不会记仇，只是我不喜欢他，以后我们也不便合作了。”
于总大惊，这确实没报复他于家，但有卫家带头，于家的人缘会一败涂地。
卫凌直接挂断了电话。对他不尊重无所谓，但对宋绘冒犯必须给个教训。
宋绘一回到家就进了厨房，像只辛勤忙碌的小蜜蜂，又是烤饼干又是煮奶茶，整个屋里都是香甜的味道。
卫凌想帮忙，但被赶了出来，只好在客厅里等待老婆的投喂。宋绘脸上一直挂着笑，时不时哼两句歌，心情很好。
卫凌不知道，宋绘每忙一会儿就会抬头看看他，然后再心满意足地继续忙碌。
在这个阳光明媚的午后，两个人安静而和谐，甜点的香气包裹着浅淡的暧昧，在这片空间里缓缓流淌。
卫凌从未设想过这样的场景，他一直不太理解那些谈恋爱的人每天都在腻歪什么，怎么就产生爱情了？不学习工作都谈些什么？为什么能跟一个认识不久的人亲密接触？
青春期时，他诚恳地问过赵灏，赵灏那时丢给他一个“小屁孩什么都不懂”的眼神，说：“等你动心了就明白了。”
而已经成熟的卫凌表示：质疑，理解，成为。
他心念一动，给赵助理发了几条消息。
“焦糖布丁、巧克力饼干、蓝莓蛋糕、奶茶……”宋绘连摆盘都精致，一碟碟端到窗边的小桌上，阳光透过纱帘柔柔洒下，衬得他皮肤白里透红。
“叮咚——”
“嗯？有人来了？”宋绘疑惑，可卫凌没在旁边，门铃又响了几声，他只好先去开门。
门口的监控里拍摄到一个抱着花花绿绿东西的人影，宋绘眨眨眼，心跳开始加速。
“您好，请问是卫先生吗？”来人把花束递给宋绘，“您订的鲜花，如果您满意麻烦给个好评。”
“谢谢，我会的。”宋绘抱着满满一怀的花束，晕乎乎回了屋。他觉得自己要融化在淡淡的花香里了。
“喜欢吗？”卫凌站在他身后，眼眸含笑：“我觉得你喜欢浅色，喜欢淡香，自作主张定了这一束。”
粉红色的玫瑰花瓣层层叠叠，珠光白的郁金香开得正好，还有深深浅浅的洋桔梗和康乃馨烘托出一捧芬芳。
而点睛之笔，是点缀其间的重瓣茉莉，小而洁白的花苞半开，却最引人留恋。
然而花束再美，也比不过此刻宋绘眉眼明媚动人。
卫凌眼神一沉，上前接过沉手的花束，手掌轻轻盖住宋绘水光潋滟的眼眸：“别这么看我。”
“为什么？”宋绘轻轻咬唇，很不解。
“因为会让我想要亲你。”男人手心温度很高，宋绘忍不住用睫毛去触碰，又听见他叹气：“而且只是一束花，不值得你这样惊喜，这会让我觉得我做人很失败。”
宋绘愣住，转而一笑，将卫凌的手掌拉到自己唇边，露出那双灵动杏眼。
“让我惊喜的不是花，是你的心意。”宋绘垂眸，轻轻在他手心落下一吻，“而不论你送我什么，我都会一样惊喜。”
卫凌一把将人搂进怀里，大学时曾经的优秀辩手此刻笨嘴拙舌，难以用语言表达自己既心疼，又心动。
“唔，老公，我的花要压扁了……”
在卫凌的贴身尾随下，宋绘找了个大花瓶，把花束整理好养了起来，就放在他们的甜点桌旁。
“老公，这是我们第一次约会诶。”
卫凌疑惑：“我们在家里，你辛苦做甜品，这也能算约会吗？”
“当然啦！”宋绘叉腰：“只要是情侣一起，就都叫约会。”
“那我们去动物园算不算呢？”
“不算，因为那时我们不是情侣。”宋绘言辞果决，誓要把这次浪漫的下午茶定为首次约会日。
和卫凌过去对约会的定义不同，但他听宋绘的。
“总之，以后的今天就是我们的第一个纪念日啦！”宋绘笑得很甜，眼睛弯弯的。
“……不。”卫凌却反对。
“我们的第一个纪念日应该是结婚纪念日。”
“啊！”宋绘大惊，“我忘了我们结婚了！”
他脸上闪过懊恼、心虚、犹豫、坚定，最后定格在恼怒，看向卫凌：“都怪你，老公。”
卫凌：？
“因为我们没有睡在一起，所以我才会忘记我们结婚了。”宋绘沉下脸，语气严肃谴责：“都是因为你不让我跟你一起住主卧。”
卫凌思考这强词夺理了三秒钟，决定道歉：“对不起，都怪我。”
宋绘立刻笑逐颜开，说：“那么，我今晚就睡主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