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是两者参半的。
古凝落压下这样强烈的，不合时宜的情绪，笑道：“嗯，我会的。”
许臻听着她应下，浅浅放下心来。
在服务员尚未上菜这段时间，古凝落和许臻提起一些曾经在高中的趣事，许臻微笑倾听，时不时发表自己的问题和见解，这让讲述者非常满足。
这样意味着，她都听了。
说到兴起时，古凝落想起面前听自己的人没有说过自己的经历，一下就来了兴趣，问道：“姐姐在高中有什么趣事吗？”
“有啊，”许臻浅浅一笑，貌似没有叙述具体细节的打算，“我就是在那个时候认识你的。”
古凝露眨眨眼睛，觉得她好像在暗示自己什么。
“姐姐的意思是我都参与了吗？”
“嗯哼。”
许臻帮她荡餐具，不置可否。
古凝落当她默认了，顿时有点郁闷。
“姐姐跟我说说嘛，虽然当时我们熟悉，但是我没有跟你一起去上课呀。”
接过她洗过的碗筷，低声说句“谢谢”两个眸子闪闪亮，期待地注视面前人。
“好叭，既然你这么好奇，我就和你说说。”
实际上她并不想回忆那段不算特别美好的回忆，除却和古家母女的。
望见她似有星星的眸子，她也没有拒绝的理由。
“当时我在学校里心里只有学习，不太注重人际关系。”
“除了成绩不错之外，穿着校服的我什么都平平无奇，加上我也没那么爱笑，可能给班上其他同学造成了性子阴郁的印象，故而没有人会主动和我交朋友。”
古凝落默默听着，只觉得一股孤寂感袭来。
性子阴郁吗？我可能真的是。
许臻看着对面女孩纯粹的眼眸，轻轻扬了扬唇。
“不过因为成绩老师对我是很好的。”
听到这里古凝落松口气。
“不过因为我没有家长，家长会都是我自己参加，老师对此问了我好几次，我实话实说。”
“老师不是那么相信，于是对我也就冷淡下来。”
她的心再度提起。
“那姐姐没有被影响到学习吧？”
许臻笑了笑，心道不愧是她的落落，一下就抓到了重点：“当然没有，那时的我满心都是学习。”
“周末就是赚钱，搞音乐。”
“幸好。”
古凝落抚了抚胸口，好像真的被她的描述拉进了当时的情景。
“不过遇到了一件事。”
“什么？”
“有一个男生有一天跑过来和我说我欺负了他的女神。”
“啊？”
小朋友你是否有很多问号。
“这是什么意思？”
许臻轻笑：“我们班上有一个班花，在年级里挺受欢迎的。可能那男的是她的迷弟之一吧。”
古凝落眨眨自己并不圆润的凤眸吐槽：“这么奇葩？”
“高中不应该聚焦于学习嘛，哪里有时间管这种事情。”
“怕不是闲得慌。”
许臻笑得更欢了。
如此精准的吐槽，她对落落越来越欣赏了。
“我也很懵，因为平常我和那女生根本没什么交集。那男生看我这样更是愤怒，让我等着，我没当回事。”
古凝落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一般而言，没当回事往往会发生什么。
“后来呢？”
“后来啊……”
“您好，这边菜给您上齐了。”
服务员冷不丁来一句，把许臻点的粉放在她面前。古凝落看着正在一丝不苟的她，霎时有点恼怒。
差点就要听到了，这上菜怎么卡这样的时间点啊！
“请慢用。”
内容和语气都非常礼貌，可是古凝落想要打人的冲动丝毫没有减少。
许臻看着她抑制不住的想刀人的眼神，安抚：“等我吃完饭继续和你讲，不用担心。”
听罢古凝落的面部表情才松弛些许。
“你一定要记得和我讲噢。”
吃着吃着，古凝落突然又提醒一句。许臻笑道：“当然。”
“要是我忘记了，你也可以帮我记起来。”
古凝落满意点头，不再打扰许臻享用午餐。看着她近似狼吞虎咽的吃法，她不禁咽下一口唾液。
许臻耳尖微动，捕捉到了这细微的声音。
弯唇，若无其事继续吃。
她吃的好香啊。
古凝落看着对面的人，心下奇怪。
为什么我吃的这么饱了看她吃还会馋？
对于她这样近乎被养在温室里的女生来说的确是新颖的。
“落落也想吃一些吗？”
许臻挑起一点点粉，嗦进嘴里。古凝落看着，又分泌一些唾液。
“我想尝尝。”
许臻愣住了。
她以为她会自己点一碗，没想到……会想要吃她的。
“看看好不好吃，再决定入股嘛。”
古凝落看她迟迟没有反应，倒也没意识到哪里不对，接着解释。
“好。”
许臻把自己的粉推过去，弯唇等待。
她拿了一双干净的筷子挑起两根尝了尝。
“挺清淡的，”她咂摸嘴里位数不多的粉条，“如果能加点辣椒就好。”
许臻睁大眼，没料到她居然会想吃辣的。看了看桌面，没有调味料，便叫服务员过来。
“你们这里有可以调味的吗？”
“有的女士。在那边，可以根据自己的情况加调料。”
“要钱吗？”
“免费的。”
古凝落和许臻对视，皆从对方眼中看出了笑容。
“好知道了，谢谢。”
古凝落立马下单一份和许臻一样的粉，只不过点了微辣。许臻接过那碗她们都品尝过的粉条，隐隐的兴奋显露出来。
脸颊微红。
正在等待自己食物的古凝落还没意识到有什么不对，等她看到对面人可疑的红晕时，后知后觉什么。
整张脸熟了。
许臻看着她唇角弧度加深。
一个是兴奋而染的红，一个是害羞所致。
唔，早知道应该自己单独点一碗了。
服务员再度端上粉，里面不是像许臻碗中乳白的颜色，而是异常红润的一看就让人生畏的。
“这也太辣了吧。”
即使还没有品尝古凝落看着那全然红的粉起了戒心，直接下了结论。
“这就是微辣的哟，客人。”
不知道是不是店里没什么人的缘故，服务员站在她们不远处仿佛就是为了服务好她们：“您可以尝尝，要是不满意我可以帮您换。”
听罢古凝落看着像是魔鬼辣的汤粉，倒了一些水在杯子里，然后挑出两根吃下。
耶，没有想象得那么辣。
古凝落堪称神奇地看向这碗汤面，服务员正准备接着介绍被许臻打断。
“你忙你的吧，我们要多聊聊天。”
“好的，您慢用。”
是错觉吗？
古凝落盯着面前人，觉得她的脸色好像有点阴沉。
因为什么呢？
百思不得其解，结合刚才将想要介绍的服务员支走，恍然大悟。
不会吧，这么小气？
她偷偷觑一眼正在埋头将汤干掉的某人，心下吃惊。
她一直以为她的姐姐是个洒脱自由之人呢。
不过，正是如此，才让她觉得她在她心中是独一无二的。
挑着粉窃喜，慢慢用勺子把里面太红的油挑出。
两人在沉默中度过这餐饭，期间古凝落因为在炸鸡店吃了不少汤粉只吃了半碗，而许臻则是汤粉两样都消灭得干干净净，一点不留。
旁边准备过来收拾碗筷的阿姨看到，嘴角牵起一抹笑。
这样的碗最好洗了。
“刚刚那个故事姐姐还没有讲完，继续吧。”
许臻付完两个人的钱古凝落就迫不及待地想要继续听，没有计较她请她一起付了这点令许臻有一点开心。
“我讲到哪里啦？”
“就是那个倾慕班花的男生找你麻烦你没理那里。”
“噢，是的。后来到了周五，我出校门没多久又遇到了那个男生，他说要和我单挑。”
“单挑？”古凝落惊讶地瞪大眼睛，皱起眉头，“他又发什么疯？”
“是啊当时我也特别奇怪，可是看他蓄势待发我也只能迎难而上了。”
“什么？”
古凝落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她不得不承认许臻姐姐和她的脑回路不一样，这个时候不想着脱身或者报警之类居然是和对方打起来？
“我主要用的是腿部力量，他踢不赢我，于是就认输了。”
“他为什么会和你比踢腿？”
“因为我和他差不多高，他要是用手臂也打不到我，就变成这样了。”
许臻摊手，无谓的样子。古凝落听着，却是感觉颠覆了曾经的经历。
好新奇。
“这么说，姐姐完胜？”
“嗯哼。”
许臻高傲地昂起头，那样子直把古凝落看迷眼：“然后他和我说了一个惊天事实。”
“什么事实？”
“他说因为那个班花天天都和我聊天所以冷落了她。”
“啊？”
古凝落张大嘴，一脸不可思议，这发展方向怎么一个比一个离谱呢？
她们走到街边的一张长椅前，古凝落没有任何再和她继续逛其他的地方的心思，和她一起坐下眼神示意她接着说。
“我寻思我好像也没有和她聊什么天啊，不过听了他的话我后面有意无意会多看那女生几眼，发现她的确想要引起我的注意。”
“你怎么看出来的？”
古凝落眉梢微扬，掩饰内心丝缕的不舒服：“或许是你自作多情呢？”
“我也是这么想，可是有一次她竟然写了一封信向我告白，结果遭到了更多的怨怼。”
“她竟然向你告白了？”
古凝落猛地站起，一个路人看到不由得又多看了几眼，她这才悻悻坐下。
凭什么？应该是我告白才对！
“你激动什么？”
许臻看她这样，微微笑出声：“我没有答应她。”
“我的心里只有你呢。”
听她这么说不仅气消了，脸也跟着红了一大半。
自从她跟她告白后，她就愈发直接了。
不过距离她和她告白也不远了。
“有更多男生怨你的话，没有发生更多的事了吧。”
“有，”许臻摇摇头，表示事情远没有那么简单，“他们集体来找我麻烦，我一个人应付不过来差点折在那里。”
听此她的声音染上一点焦急：“难道不可以报警求助吗？”
“位置有些偏僻，加上情况紧急，来不及。”
古凝落“啊”声，静默不语。
“幸好有人从旁边经过救了我。”
“谁呀？”
事情居然还有反转。想想也是，要是真有点什么事，她还有这么幸运可以再次见到她吗？
“肖旭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