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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第 6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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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天色暗沉,外头依稀起了风,姜合道:“娘娘现下切莫多忧多思,我派去南州的人不日便会回京,骨中花也不会这么快发作彻底,您保重身子,将来之事,谁也说不准。”

端康贵妃闻言也并没有多么欣喜,只是轻笑了下,道:“殿下可还记得,那次皇上宴请边北与东洋使臣的晚宴上,我给殿下的玉牌。”

姜合自然记得,他道:“记得,我还想得空还给娘娘。”

“不必,殿下收着就好。”端康贵妃看着姜政温和的笑了下,“那块玉牌可调动中州,属于邵家的那一半兵力。”

姜合惊讶道:“什么?!”

端康贵妃道:“是我来京前,哥哥给我的。”

大楚十三州,每州兵权由四处共治,一处为兵部,兵部掌权最小,也最说不上话,且州内调兵之事皆要经过皇帝旨意。第二处,正是掌权最大的皇帝。而这第三处便是本州州牧与治中,这处兵权几代更迭,渐渐成了本家的兵权。第四处则是章暮手中的兵符,这块兵符战时,可调动全境兵力。这处与其余三处的不同,便是章暮不参与州内兵力治理,只管调用。

四处兵权共治,明面上看是皇帝手握最大兵权,实则州中自治,本家逐渐扩大招收新势力,天高皇帝远之处,早就发展成了本家兵权最大。

中州便是典型。

因着中州农耕业发展强劲,外来人口逐渐变多,中州州牧便不断拓宽势力范围,一来保护粮食不被外人抢夺,二来保护州中人能安心做生意,三来更是保护州中官员家人平安。

因此,端康贵妃所给姜合的这块玉牌,乃是中州势力最大的本家兵权。

姜合自然知晓这些,他问道:“娘娘为何那么早便将兵权给了我?”

端康贵妃淡淡一笑道:“殿下,我说过了,我信您。”

姜合无言,不知端康贵妃对他的这份信任,是来自于司空絮的,还是其他。这样无来由的信任,让姜合压力倍增。

“侯爷是我的人,娘娘不怕我将兵权给他,任他胡作非为吗?”

端康贵妃摇头道:“章大将军是品行高尚之人,侯爷定然也是。这玉牌,就当是我将泊宁托付给殿下的赡养费吧。来日若天下大乱,这玉牌,说不定能助殿下一臂之力。还望殿下莫要推辞,好生收着吧。”

端康贵妃说得对,如今姜合渐渐知晓前事,愈发恨那人,将来,也定是不能让那人善终的。

姜合抱着姜政晃了晃,随后应道:“那便多谢娘娘了。”

二人话音刚落,客衣在外惊讶的声音起,问道:“奴才参见侯爷。这么晚了,您怎么入宫来了?”

姜合转身从窗外看去,那人竖着的发晃晃悠悠,背着手拎着东西走近了。

章暮挑挑眉,“来接怀珺回家。公公如此说,难不成怀珺在里私会了什么我不能见的人?”

客衣连忙道:“侯爷说笑了,您请。”

他说完,章暮也不动,就在门口站着。姜合轻笑一下,把姜政放在榻上,“娘娘恕罪。”

“殿下请。”端康贵妃笑了下。

姜合无奈,这人,偏等着人去接他才肯进来。

姜合从门外把章暮牵了进来,章暮微微张嘴,随后道:“参见娘娘,娘娘见笑了。”

端康贵妃笑道:“殿下与侯爷情深至此,本宫何来见笑一说。看着您二位如今这样,本宫高兴还来不及。”

章暮笑了下,随后把往自己身上爬的姜政一把抱起,让他坐在了自己腿上。

姜政不知怎么,天生与这二人亲近,他们谁抱都不哭。

端康贵妃打趣道:“泊宁这么喜欢侯爷和殿下呀,平日里小脾气上来了,连皇上都不让抱呢。”

姜政努了努鼻子,接过章暮剥好的栗子啃了起来,含糊糊地说道:“哥哥,嫂嫂,跟别人不一样——”

闻言三人都愣了下,章暮把姜政举起来,笑道:“那哪是别人,那是泊宁的父皇。”

姜政乖乖地让他举着,双手还抱着栗子,摇了摇头,“不一样。”

章暮以为小孩子玩笑呢,蹭了蹭姜政的脸颊又将人抱在了身前。姜合与端康贵妃听着这话,心中确是了然。儿子是母亲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自小跟着母亲长大,幼时更是时时刻刻感受着母亲的情绪,母亲喜欢谁,幼子也喜欢,母亲不喜谁,幼子自然也与母亲一般。

何况姜政又与旁人不同,他聪明如斯,哪怕现下不懂这弯弯绕绕的事,听得多了,心中自然也有些善恶分辨。

不过众人却不知,这小小孩子喜欢谁,多数是上辈子的缘分,没来由的。

眼看着章暮抱着姜政颠来颠去,姜合道:“转玉,小心栗子别卡着泊宁。”

章暮低头看了看,姜政正啃得细致,“无事,我看着。”

端康贵妃道:“泊宁聪明得很,也命大得很。”

“那是。”

章暮剥了几个栗子后,放在了银盘中,姜合道:“娘娘尝尝宫外的栗子吧。”

章暮道:“刚炒出来的,我捂在怀中带来的,娘娘尝尝。”

姜合朝客衣摆了摆手,客衣拿着银针上前,端康贵妃没等试毒,便拿起一颗直接放在了口中。

“我许多年不曾吃过了。”端康贵妃垂下眼,轻声道:“从前在中州,每到这时,便会有人买来给我。一晃,也二十年了。”

章暮不明所以,姜合却问道:“娘娘情深,令人感佩。”

“便是没有缘分罢,我来宫中后的第三年,他便在秋收时,为了护着粮食不被西塔抢走,死在乱箭里了。”端康贵妃道:“从前他也是我哥哥的好友,在军中颇有名气,若不是思念我,也不会与我一般生了心病,大意致死。”

“他至死,都记得您,您亦是。”室内渐渐跑进来月光,姜合道:“如此,也算相守了一世。”

“殿下说的是,终归,我也是快见着他了。”端康贵妃闻言笑了笑,点头道:“下一世,再不能与他分开。”

“定会。”

宫外,打更声响起,客衣进来提醒道:“殿下,戌时了,若再不出宫,今日怕是要宿在宫中了。”

姜合道:“去备车吧。”

“是。”

端康贵妃道:“今日多谢殿下应我所愿,听我叙话。天凉了,早些出宫也好。”

“娘娘客气,我们这便回去了。”

姜政亲了章暮一口,乖乖地跑回端康贵妃身边,端康贵妃牵着他的手站了起来,笑道:“皇城虽看着繁华无比,我身在其中,却无一日真正开心。层层枷锁套在我身上,愈来愈高的位份捆得我喘不过气,幸而如今有了泊宁,才让我这最后的日子,多了些许欣慰。”

二人都未言语,看着月光下的端康贵妃,听着她落寞地诉说着囚在宫中的一生。

“我远离喜爱的田间,家族和心上人,实际早早地就看到了如今的场景。我这一生的三十五年里,偏到了将死之时,才能感受到以往所念的快活。殿下,娘娘在世时,我未曾来得及与她好好道谢,今日便先说给您和侯爷听,来日到了地下,我定会亲自感谢娘娘善举,感谢她救了我的一生。我会跟娘娘一同,时时刻刻保佑着殿下,侯爷和泊宁,保佑你们一生顺遂,所愿皆实现。”

二人齐声道:“多谢娘娘。”

端康贵妃此言,更让二人觉得她现下所说,乃是遗言。

“宫中的日夜,陪着我最多的,是早起的日,黄昏的月,以及自由的雁。这几日,我总是能闻见麦子的香气,不知是不是京城边上的田里,开始收起了麦子。”端康贵妃落下今夜最后的一滴泪,悲痛道:“在宫中,无人记得我的名字,只记得这端康贵妃的名号,我不喜欢这贵妃的封号。殿下,侯爷,还有泊宁,我希望你们会记得,我不叫襄妃,也不叫端康贵妃,我叫邵可弦,是一个中州的,喜欢麦田香气的女子,我有心上人,我希望来世,再不如这世一般,受此分离之苦,如此哀怨地死去。”

廊下细风吹过,邵可弦从中州带来的陪嫁丫鬟,哭的泣不成声。姜合心中亦是苦涩,他看着月下的美人,心道死也许是眼前人的解脱。

“我们会记得您的名字。”姜合道:“将来泊宁亦会。”

“多谢殿下。”邵可弦行礼后,带着姜政缓缓走下台阶,月光落在她的华丽的头冠衣裳上,折射着跟以往不同的柔光。

姜合想,或许司空絮得知挚友之事,前去质问皇帝时,亦是这样决绝的背影。

她们的背影挺拔,脚步却如心中所守的底线一样,每一步都走的坚定踏实。

她们也许曾惧怕,却从来没有退缩。

她们虽身在这华丽的囚笼中,却一直为自己而活。

成便成仁,败也取义。

马车上,章暮眼中带着疑惑,不时地看向姜合。

姜合笑了下,靠在马车壁上道:“想问什么?”

“端康贵妃心绪不佳,我来前,你们说什么了?”章暮问道。

姜合抽去些边北的事,只与章暮说道:“娘娘知晓自己中了骨中花之毒,且她比宫中其余嫔妃中毒都深。许是这几日天凉,娘娘身染风寒,骨中花从中发作,又有幼子在旁,她感到不安,于是今日来找我,托孤。”

章暮挑挑眉,问道:“姜政深得皇上喜爱,端看那次抓周之礼便可知晓,娘娘为何找上了你?”

姜合摇摇头道:“不知,我也与娘娘说了,皇上不会同意。娘娘却说,她去说,皇上会同意。”

“你便应了?”章暮问道。

姜合点点头,“娘娘与我说起许多前事,我不得不应下。”

章暮点了点头,道:“罢,泊宁挺喜欢你我二人,将来我们不会有子嗣,若能将泊宁养在膝下,也算是老有所依了。”

姜合笑了下,“你竟想到老了之后的事了?”

“那是自然。”章暮长眸一扬,道:“我与怀珺,可是要生生世世在一起的。”

姜合笑了下,捏了捏他的手。“你不怪我自作主张?”

“不啊,我说过了,殿下做什么,我都支持。”章暮从桌上拿起一颗栗子,为姜合剥了起来。

“好。”姜合笑问道:“今日怎么来了宫中?”

章暮把栗子放进姜合嘴里,抱怨道:“你这几日忙得很,一日之中,唯独这时能与我在一起,我不想独守空房,干脆来接你,多些相处的时间。”

“过几日皇上回来,我便不用来宫中了。”姜合轻笑了下,“再说这路上不过一炷香而已。”

“那我也要与你一起。”章暮道:“我日日都盼着皇上回来呢。”

“好。”姜合无奈笑了下,随后问道:“近来你去西京营去的勤了些?”

说起这,章暮一脸无奈。

“是啊,姜无谋反之事已过,皇上走前命我带着西京营重新布置京城兵防,谁知前几日出了岔子,差点让人漏网之鱼钻了空子,幸得赵厦发现得早,将人抓了去。”

“姜无的人?”姜合问道。

“不是,不似京城中人。”章暮道:“那人被关在西京营的狱中,如何拷打都说不出因果。我去看了一眼,他口中净说些胡话,什么龙藏凤,龙食友,龙作恶,天不佑,神神叨叨的。”

这,姜合猛地看向章暮,问道:“那人如今还活着吗?”

章暮被他这表情吓了一跳,随后摇头道:“我与允之看过他之后,此人便撞墙死了。”

“可查出何人所派了?”姜合问道。

“并未。”章暮道:“此人外表矮小,年纪却四十有余,是个侏儒人。允之亲自去他来处查过了,从前此人就是个无家可归的乞丐,随后有人见他拿着银子挥霍过一阵儿,就再没见过。想来那时,此人已经入了京中。”

“他来此做了何事?”

“说来也是奇怪,这人趁着那日西京营众人帮着百姓收粮之时,偷偷靠近军队,妄图暗杀赵厦,被赵厦制服后,送入了牢中。”

如此明晃晃的做这种事。

姜合皱了皱眉,显然这人背后之人,也是知晓崇明皇帝之事的人,进而特意编了这么一串话,来给章暮透漏。

“怀珺,你怎么了?”章暮皱眉问道:“那人可是从前认识之人?”

“不是。”姜合摇头道:“只是奇怪,派人刺杀怎会只派一侏儒人来做。”

章暮也道:“西京营皆有此疑,允之跟亭峥都查着呢,你不必忧心。”

姜合转过身来,嘱咐道:“转玉,你这几日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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