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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凶神抢亲五 入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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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景恒素来是人前人后两幅面孔,他生性有着帝王家的敏感多疑,对外温和从容,私下狠厉偏执,这一点但凡是他身边的近臣都深有体会。

他喜欢并享受着别人对他又崇敬又畏惧。尤其随着他年岁渐长,他的这个喜好便越发暴露无遗。但这些在独孤璟身上都是可以被打破的,就连上辈子久不在京中的谢昀都有所感知,不说是俯首帖耳,也是言听计从。

天知道独孤璟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

李景恒二人回馆驿时,偏巧远远的就看着平日里腰杆倍直的当朝御史竟然背了个人回来。

谢昀抬头一见便慌忙下来施礼,四人回房叙谈。

李景恒见谢昀的模样说道:“瞧你这样子,想来必是经历了一番激烈争斗,凶手何在?”语气让人捉摸不透他的情绪。

谢昀掸掸浑身灰尘,不好意思说让人走脱了,只好闭口不言,给裴昭递去了眼神,示意让他来说。

裴昭立即会意,答道:“此人身形诡谲,惯会隐介藏形,几步之内便不见踪影。”

李景恒瞥了一眼谢昀便看穿他的心思:“没办好就说没办好,问你话,让别人替你说什么?”

谢昀一听忙辩解道:“也不算全然没办好,还是有些线索的,凶手身逾九尺,且似有腿疾,故跛足前行。”

独孤璟笑道:“巧了,我们探听到的也是这样一个人。”

谢昀没接话,听他讲了夜访赵廉之事,两相比对之下顿时有了眉目。

李景恒道:“此人形貌异于常人,形容也都对得上,且三年前失踪之事疑点颇多。如此说来凶手十有八九就是这位姓王的前刺史了?”

裴昭思索道:“不过据赵长史所讲,王刺史身长九尺,而今夜所见,此人远不止九尺,贸然认定会不会疏于思量?”

谢昀道:“谁说凶手只有一个了?”

他见众人望着他都满面疑惑,随后续道:“若是有个身材短小之人背负在他身上,这样不就全都说通了?”

裴昭一听便知:“你是说那个神庙主持?”

“没错,这人手劲大的不一般,我猜测必定是他。”

李景恒听他胡诌打心眼里来气:“但凡是猜测就没有必然的说法,谢少卿平日就是这么断案的吗?”

谢昀不知道他今天又抽得什么风,李景恒脾气阴晴不定,他早已习惯。

不过他自己不擅断案是真的,这些天下来他也发现了,自己真不是这块材料。自打上任以来遇事不是靠莽就是凭猜,主动接任此职本来就是为了避祸保命,能活着、活的长才是他唯一追求。

至于干得好坏,李景恒他自己要说没有一点责任,谢昀是绝对不服的。无论怎么样当初也是他点头授意的,况且朝廷要是有可用之人,哪还用得着拿他这头破驴当好马用?

“我认得出来,今晚我拿剑划伤了他的眼睛,明日一认便知。”

李景恒用轻蔑眼光扫着他:“你以为别人都是没腿的,专等你去抓不成?”

谢昀被怼得哑口无言。众人也都看明白了,李景恒只是想骂人而已。没人愿意出声,气氛一度陷入尴尬。

独孤璟微微一笑道“倘若凶手能暗中蛰伏三年,借鬼神之说煽动造势,屡屡杀人不肯罢休,这样的人断断不会轻易舍弃的。”还是恶人更懂恶人,独孤璟的分析没有一点毛病。

谢昀忽又想起一事,道:“在禅房时我曾见一口箱子,类似于镖局运送货物的镖箱,不过上面的标记我倒是从没见过。”说罢他沾着茶水在桌上画了四个奇怪的字符:头一个如三山鼎立,第二个形若飞檐,后面的似垂裳而立之人,最末的又如交戟之形。

众人不禁都凑近来看,不过谢昀凭记忆画的东西实在太像鬼画符,也都看不出来什么。

“有些像是异域的文字,”李景恒仔细看了看说道,“我朝朝贡贸易从前一直由朝廷统管,地方州县无权与国外互通货物。近几年地方权力渐大,地方便可直接对外交易。”

谢昀忙问:“都哪些官员有权只记得对外交涉?”

“唯有总领州事者。”李景恒眼神冷锋一般看着谢昀,“这次务必缉拿住凶犯,再有差池,我也不罚你——”

谢昀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没想到李景恒居然如此通情达理,表面疾言厉色实则刀子嘴豆腐心,真是让人刮目……

“我会让你官复原职,该干什么趁早干什么去。”

刮目相看……

谢昀喉结滚动着咽下惊诧。

官复原职,他听到这个词时先是心中一动,而后前生记忆又徐徐涌上。官复原职这事可相当糟了,他最怕的就是这个,这辈子无论如何都不想重蹈覆辙,他宁愿碌碌无为一生,也不要在功名之下枉死。

谢昀踏着满地月光疾行。穿过三重月门时忽然驻足。谢昀奇怪的是,今夜回来之后一直没见过苏御,谢昀猛然记起,出门前苏御苍白如纸的面色,他猝然转身,朝着苏御居所而去。

没想到迎面撞上楚济,谢昀问道:“怎么不见苏御?”

“说是身体不适,又不许人管。”

“我去看看。”

门扉虚掩着,谢昀推开门,浓重的安神香味道扑面而来。

榻上的人没有睡,闻声动了动。

“谢少卿。”苏御直起身,前额鬓发已被冷汗打湿,面色极差。

想来也许是连日舟车劳顿,再加上水土不服折腾出病来了。

“怎么突然病了?可吃过药了?都怪我一时疏忽。” 谢昀关切道。

“积年旧疾,不打紧。”

“既如此,可得好好休养。”

没人比苏御自己更擅长治病,如此想来也不会有什么事。

“多谢少卿关怀,”苏御勉强扯出一丝笑意,“少卿仅仅为此而来吗?”

“是,一直不见你就想着来看看。”

苏御似乎能看穿他的心思,坦言道:“少卿不必担忧,我有一计,定可将真凶生擒之。”

俗话说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先抓一个倒是不难。不出所料,次日再看时,神庙住持左眼处果然多了一道新鲜剑痕。太子带了些许精锐士兵护行,抓他轻而易举,只是这家伙嘴严的很,前夜的事一概不肯承认。

谢昀便听从苏御的计策,并未把他关进牢里,而是将其封闭在神庙中名为忏悔思过,并在城中散布流言,遍告四方百姓——此人借助鬼神之说坑害百姓,滥杀无辜,已经伏法,当于七日后处斩。

昔日络绎不绝香火鼎盛的神庙如今封了个水泄不通。起初谢昀还担心百姓如此崇尚的信仰被骤然打破,恐有失民心。但事实却是在苏御意料之中,消息一出,百姓皆绕道而行,竟未听见一句民怨。

谢昀还是把百姓想得太简单了,在信奉鬼神之事上,他们是傻,但是没那么傻,面上万般追捧实则苦其久矣,那帮充耳不闻的地方官儿也一样。

三日后的深夜,大雨瓢泼。

正门的守卫已被撤去一半,余下的也都是一副惫懒松懈之态。

淅沥雨声中忽听不远处林中传来异响惊起数只寒鸦,几个守卫瞬间警惕:“谁!”纷纷循声追去。

片刻后屋顶传来瓦片轻响,来人轻功极佳,一道漆黑身影纵身跃下,足尖点水竟不起涟漪。那人戴着青面獠牙的面具,直奔正殿方向。

殿内漆黑一片寂静无声。来人辨不清殿内情形,原地回转着愣了一瞬,身后忽然“苍啷”一声响,谢昀长剑出鞘抵在他脖领一侧,“可算来了,王刺史。”刹那间满殿烛火亮起,那人眼睛被火光刺得眯眼,下意识向身后看去,殿中神像之前赫然站着一大帮人。

为首之人身着黑衣,负手而立,头上一根寻常的白玉螭纹簪插于发髻正中,难掩一身孤傲矜贵之气。李景恒一抬手,身后一串守卫自身后而出将闯入之人团团围住。

面具人愤恨道:“我竟没想到还有你们这样狡诈之人。”

谢昀嘴角牵起:“难不成只许你声东击西,就不许我们请君入瓮?”

他全然不理会,却只顾愤声问道:“他在哪儿?”他要找的人不难猜想,他这次就是为救人而来。

“刺史也是够义气,都如此田地了还不忘你那个好搭档?”谢昀话音未落,他的侏儒同伙被捆绑着自神像后推出,裴昭的刀正横在他的脖子前。

谢昀按捺不住问道:“怎么,还不肯露出真容吗?”

那人垂在身侧的手蜷成半拳,呼吸急促,犹豫片刻终于伸手将面具取下,竟露出了一张残缺的面容,面目全非得让人难以辨认。

在场众人皆大惊失色。

谢昀忽地想起那日扫地童子所说“面目难以形容”,想来竟是如此。

谢昀不觉诧异道:“你这脸……是为何?”

那人冷哼一声道:“你可知什么是‘赤泉‘?”见他迷惑随后又说道:“你们这些外地来的怕是不知道,这种毒水实为炼丹术士提炼而成,为的是能降邪除祟,泼洒到人身上和脸上,便会容貌尽毁难以辨认,就像我如今这样。”

“刺史如此大费周章,想必定有隐情,今日何不坦言,有话今天尽可说明,兴许还可还你个公道。”

“坦言?对上面这位吗?”言毕他抬手指向一旁的李景恒冷笑道,“朝廷年年都派人下来,可有谁还我公道?”

门外大雨如帘,雨声夹杂着狂风断断续续的呜咽响彻黑夜,听着越发如泣如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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