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离开福利院的时候临近十点。
楚泽找了个位置停下,温白榆看向坐在旁边的人:“问出什么了吗?”说完,他将自己跟院长的谈话简单的说了一下。听完,楚泽将位置略做调整,往后倒了些。他以放松的姿态靠着椅背,一只手搭在皮质方向盘上,皱了皱眉:“浔枫有问题。”
温白榆在心里一笑。果然,这就是心有灵犀吗?
“怎么说?”
似乎是提到了什么,温白榆看到楚泽的眉头拧了一下。下一刻,他听到对方开口淡声说道:“只要我一提到‘浔枫’,那些人就好像听到什么可怕的东西,闭口不谈。”说到这里,他像是一个失败者,面上露出苦涩:“我费了好些心思才撬开一位老婆婆的嘴。”
温白榆无奈的一笑,一个心理医生耗了这么久的功夫才撬开一个人的嘴,还是位老人家。他伸手摸了下眉骨:“老婆婆怎么说?”楚泽没说话,反而拉过温白榆的手,一边摩挲着一边细细观摩着。
温热的触感不断从手上传来,与此同时,微凉的感觉源源不断的从指尖传楚泽的中枢神经。微微突出的腕骨,修长的手指,在昏暗的车灯下,原本冷白的手反而显得温润。
就像上好的羊脂玉,从骨子里透出温润的白。
楚泽一时看的入迷,他眼里翻起诡谲云涌。漆黑的眼瞳,他像是要强行压下什么似的。温白榆向来不急,他从来就不是那种会催别人的性子。别人若是想说,那便说;若是不想说,自己逼问也没有必要,又何必去强迫别人说不想说的事呢?
好一会,楚泽的眼眸里的波涛汹涌被他压了下去。他清了清嗓子,一只手仍旧握着温白榆的手,只是这会成了十指相扣。
“老人家,不像院长那么忙碌。所以有时候看到了就多了点。比如,小孩子间的‘勾心斗角’,还有浔枫独自偷偷拿美工刀杀了福利院里养的兔子,并且杀得血肉模糊。也许是小,又知道自己干不过大人,所以留了老婆婆一命之类的。”
两人靠的近了些许,温白榆抬头对上楚泽的眼神。楚泽在对方的眼里看到倒映着的自己,心里一跳,随后巨大的空虚感源源不断的突然袭来。这个画面似曾相识,就好像自己曾经经历过一样,脑海里迅速闪过的画面快到让他无法捕捉。
心里一种奇异的感觉迅速漫上心尖,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楚泽哑着声音开口:“他没有杀了婆婆,是因为年龄小。可他完全可以成年后来找她,但他没有。况且……小时候杀牲畜将尸体残害的血肉模糊,如果林箬晚真的是他杀的,那么尸体理应是血肉模糊的。基于此,两种情况。”
说着,楚泽伸出两根手指,“第一种,当时的情况来不及他去凌.虐尸体。而这种从小就有的凌.虐感如果没有外界干预的话,是会一直持续的。那么这就出现了第二种情况,有人对他的性格成长进行了干预。”
温白榆皱了下眉,似是有些不解:“为什么这么笃定是有人进行干预而不是外界环境干预?”楚泽笑了,眉眼微弯。他没有想到温白榆反应这么快:“如果是外界环境的干扰不会这么彻底。只有去刻意的进行干预和改变影响才会造成这么彻底的影响。”
楚泽顿了顿,:“当然,也保不准是他找到了新的,能够引起勃.起的方式。又或许是施虐导致心中的凌.虐感无法让他勃.起,便由此换了一种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