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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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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知和眼神飘忽:“好像没那么疼了……我有点累,想休息。”

郴铭却仍紧盯着他的小腹。

褚知和穿好衣服,“……我想休息了。”

郴铭把枕头垫在他腰后:“吃点东西再睡。”

——

翌日八点,褚知和醒来。

家里很安静,他打开每个房间的门,发现郴铭不在家。

他松了口气,上楼从衣柜里找出浴袍换上。

刚洗漱完在沙发上坐下,一根触手就举着碗出现在他眼前。

它的另一端并没连在郴铭身上,是一根独立的触手。

褚知和把它从头到尾打量了一番,还没看出个所以然,只听啪的一声,碗被摔碎在地板上,汤全洒了出来。

褚知和站起来,拿起垃圾桶,正想弯腰捡起碎碗,触手却缠住他的手腕,用另一端卷起地上的碎片,锋利的切口立刻在它身上划出几道口子,黑血滴答滴答落在地板上。

“别捡了,用扫把。”

医药箱在一楼的柜子里,褚知和拿出棉签和碘伏,给触手身上的伤口消毒。

消毒消到一半,褚知和又觉得它是郴铭派来监视自己的,开始看它不顺眼。

他把棉签扔进垃圾桶,这时触手转了个面,露出另一道伤口,褚知和哐的合上医药箱,放回原处后用扫把扫起碎碗。

触手紧跟在他身边,惹人心烦。

厨房,触手先一步卷起锅盖,褚知和拿了个空,它又殷勤地举碗,粥还烫,触手在碗上缠了一圈,褚知和用指腹托住碗底,大拇指压着碗沿:“松开。”

他坐在餐桌前,瞄了眼楼梯。

肚子里的东西三个月就算足月,现在已经二十几天了,褚知和不能再等。

楼梯约有一米宽、三米高,从上面滚下来一定能流掉。

这时触手立在他身边晃了晃,褚知和瞥它一眼。

还有个绊脚石。

褚知和顿时没了胃口,他放下喝了两口的粥,对触手说:“床单被罩该洗了,你去换新的。”

触手点点头,攀着墙壁和楼梯扶手很快飘进卧室。

褚知和走上二楼,听见它拉开床单的声音,他关上卧室的门,站在楼梯前深吸了口气,决然地向下扑去。

从楼梯上滚下,褚知和腹部立刻传来剧痛,以至于身体其他部位的扭伤都显得微不足道。

身下一阵热流涌出,褚知和弓起身子,紧紧捂住自己的腹部。

他疼得满头大汗,牙关紧咬,很快,有什么东西从他身体里滑了出来。

流掉了……意识模糊的褚知和松了口气。

有什么东西在他眼前晃了晃,或许是他的幻觉,又或者是触手。

突然,一阵更加尖锐的疼痛刺中了褚知和的神经,他猛地睁大双眼,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扭动着身体在地板上挣扎了起来。

有东西,在往他的身体里钻。

褚知和的手还未探到下身,那东西就全部钻进了他的体内。

它似乎找不到着床的部位,用细弱的触须一点点触碰褚知和的内脏器官。

褚知和痛到喘不过气,眼泪一股脑地全涌出来:“啊……救命……”

这时,另一个只有瓶盖大小的黑色“水母”破开孕囊,从白色浴袍下爬出。

人类和海怪的基因并未平均分配,偏大的胚胎基因中刻着“优胜劣汰”,提前娩出意味着它在母体内的发育被提前终止,不强壮的幼崽注定被抛弃,所以它选择重新钻回母亲体内。

而未得到充分供养的“水母”感知到母亲的焦灼和恐惧,蠕动着自己的躯体和细到几乎看不见的触手,缓慢地朝自己的母亲爬去。

郴铭留下的触手轻轻挑起它,放在褚知和的手腕上。

海怪的牙齿可以分泌麻醉猎物的液体,它张大嘴巴,用刚冒出芽的牙齿刺破褚知和的皮肤。

疼痛得到缓解的同时,体内的胚胎也找到着床的位置。

褚知和失去意识前,“水母”已经团好自己窝在他的掌心。

收到触手感应,郴铭半路折返,他猛地推开门,看见褚知和躺在楼梯口,身下的浴袍被鲜血浸透。

郴铭小心翼翼把人抱起,昏迷中的褚知和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他发着抖,向褚知和体内注入一些麻醉剂。

他把褚知和放在沙发上,脱掉浴袍,用热毛巾一点点擦干净褚知和身上的血污。

郴铭翻过褚知和的手腕,在上面发现一圈还未结痂的齿痕,窝在掌心的“水母”举起寥寥几根触手:【爸爸……】

它的声音比上次还要小,郴铭几乎听不清。

“水母”被放进一个圆形玻璃缸中,和大毛当邻居,它贴着缸壁,无比怀念几分钟前依偎在母亲掌心时的情形。

【妈妈……妈妈……】

郴铭抱起褚知和向楼上走,回头看了眼鱼缸:“安静点。”

另一个胚胎老老实实待在褚知和身体里一动不动,卧室的床单刚被扯下来,还没铺上去新的。

郴铭查看褚知和身上的几处擦伤和挫伤,用触手粘液包裹揉搓,伤口很快愈合。

褚知和的左脚脚踝扭伤,高高肿起来像个馒头,郴铭检查是否骨折或韧带断裂。

他坐在床头,注视着褚知和苍白的脸颊。

从本体上又分解下三根触手,郴铭此时的情绪里自责占去大半,他应该等阿和吃了东西再出门……

褚知和昏睡了一天一夜,再次醒来后,灵魂似乎都和身体分开。

他眼神放空,下意识蜷缩起来,半响后却发现没有痛感。

从楼梯上滚下之后的记忆已经很模糊,褚知和努力回想,不确定地把手放在小腹上。

还剩一个……

他像只提线木偶一样坐起来。

只剩一个了。

褚知和剥夺了另一个生命的生存权利,却被迫留下肚子里的这个。

他走到客厅,大毛的玻璃缸旁,飘着一只黑色“水母”。

似乎是感应到他的气息,“水母”抖动着触须,发出褚知和听不见的声音频率。

它的外形和郴铭的本体一点也不像,只有颜色相同——都是黑色的。

这是他的孩子吗,没有死……

触须和手指隔着玻璃缸触碰,褚知和弯下腰,仔细看着它:黑色的、圆圆的头部和几根很细的触须。

郴铭站在厨房门口,盯着眼前一幕。

这个孩子他很不满意,个头小到不是他喂血根本活不下来,或许要养很久才会有独自生存的能力,就算它身体里有一半人类基因,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变成人形。

阿和应该不会喜欢它,但好在还有另一个孩子,郴铭想。

他把饭菜摆出来,褚知和一直食欲不佳,吃了一点就想放筷子。

郴铭劝他:“阿和,多吃一点吧……昨天低血糖都从楼梯上摔下来了。”

滚楼梯堕/胎的方法褚知和不会再尝试第二次,因为肚子里的胚胎流出来也会再钻进去,他认命了,甚至觉得如果通过妊娠就能死掉,也是一个不错的归宿。

褚知和又填了点食物进肚子,垂着眼冷不丁地问:“它吃什么?”

郴铭愣了下,“鱼就可以。”

“阿和,你给它取个名字吧。”

不知道为什么,一种没由来的抵触情绪突然产生,褚知和说:“你取吧,跟你姓。”

郴铭起身走到抽屉前,从里面拿出一个小盒子,打开之后把折得四四方方的纸条倒出来:“它现在还不是人,选一个海怪的名字吧,阿和。”

褚知和放下筷子,把手搁在腿上,“你选。”

“水母”飘在水面上,触须蜷起又展开,它能听懂一点人类的语言,知道在给自己起名字。

“你是不是不喜欢它,”郴铭说,“它不强壮,不喜欢也是应该的。”

“水母”眨了眨它黑豆大小的眼睛,呜呜哭了起来。

郴铭随便拿了一个,展开后:“伊桑,阿和,我们以后就叫它伊桑。”

他抬眼看向伊桑的方向:“别哭了。”

褚知和顺着郴铭的视线转过头,疑惑地问:“谁在哭?”

“伊桑,动不动就哭。”

“我怎么听不到?”

郴铭:“发声频率太低,不在人耳能听到的范围。”

“它……伊桑为什么哭,是饿了吗?”

“它刚吃了东西,不用管它。”

触须被收起来,伊桑把自己团成一个球,埋进缸底的沙子里。

褚知和上楼后,郴铭打开电视播放早教课程,他向鱼缸里扔了个和缸沿平齐的爬台,把伊桑揪起来抖抖放上去,又塞给它一个小小的手持眼镜,因为海怪的视力都很差。

“好好学。”

【爸爸……】

郴铭皱了皱眉:【再哭?】

【妈妈真的不喜欢我吗?】

他像是不想回答这种蠢问题,但转身走开时突然停了下。

【为什么不先想想自己有哪点招人喜欢?】

伊桑抽抽噎噎,接着放声大哭。

“独立触手”的根部立在隔断柜上,肉涡旋开,朝在爬台上趴着的伊桑凶狠地呲牙。

伊桑颤颤巍巍地抖动着,不敢再哭出声,眼泪顺着黑豆眼滑下来,大毛早已躲进遮蔽物里,呲牙声使它抖得更加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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